我於是召開經理辦公會,讓雲朵和曹騰梳理下最近各自分管的工作,然後交給我歸納,準備到會做系統彙報。
開完經理辦公會,我開始梳理彙報提綱。
正在這時,海峯打來了電話。
“鳥人,我回來了。”海峯說。
“哦。回來回來吧,不用給我彙報!”我說。
“操——沒想給你彙報,是給你下個指示!”海峯說。
“什麼指示?”我笑着說。
“晚有安排沒有?”海峯說。
“沒有!一起喝酒?”我說。
“一屁鼓準!是的,晚一起喝酒,我請客!”海峯說。
“好!”
“海珠也一起!”海峯又說。
“哦。”我的心不由一動。
“海珠剛又做完一次檢查,醫生說她的症好了!”海峯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來!
我似乎明白了海峯今晚安排酒場的用意。
和海峯打完電話,短暫的心跳過後,大腦突然感覺有些發暈,一陣莫名的迷惘涌心頭。
我站起來,走到窗臺前,看着窗外星海的天空,漫長的冬季正在消退,春天的腳步正悄悄走來,空氣開始涌現淡淡的春意,雖然很細微,但依然能夠感覺得到。
作爲北方的這座城市,星海的冬季漫長,春天卻也不短。如今,冬天即將過去,春天即將到來,只是,我不知道這春天能延續多久。
站了一會兒,我去了秋桐辦公室。
“海峯約我今晚一起喫飯!”我對秋桐說。
秋桐輕輕笑起來:“喫飯是個人私事,不用向我彙報!”
“海珠也一起過去!”我又說。
“嗯,好啊。這個也無須彙報啊!”秋桐又笑。
“海峯和我說,海珠的症好了!”我繼續說。
秋桐的眼神猛地一亮,流露出喜悅和欣慰的神色,抿了抿嘴脣,點點頭:“好啊,很好。海珠終於治好了,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可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看得出,秋桐心裏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甚至,還有些激動。
我的心裏涌起一陣感動,卻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茫然,說:“海峯約我喫飯,是有打算的。今晚喫完飯之後,我要帶海珠回去了!”
秋桐看着我的表情,說:“海峯有這個打算,難道你沒這個打算?海珠的症好了,她會跟你回去的。你自然是要帶她回去的。之前你要求海珠回去海珠不答應,那是因爲她有顧慮,現在呢,只要你提出來,她會回去的。海峯出面叫你們一起喫飯,那是他覺得海珠或許不好主動提出來回去的事,他想出面說出來,其實這話你不該等海峯來說,你要主動說。”
我看着秋桐的眼睛,心裏一時有些不知什麼滋味,說:“我真的要帶海珠回去了?我。”
秋桐看着我:“怎麼?不樂意?不願意?”
我一時無法回答,低下頭去。
我以前說過,對你來說,最適合你的女人不是我,而是海珠,真正能給你帶來幸福的,也是海珠,她是那麼深深愛着你,她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女孩子,不管你內心有多少糾葛,不管你曾經經歷過多麼難以割捨的情感糾結,你都必須要對海珠負起責任,她爲你付出的太多太多。男人,任何時候都要講責任,講責任,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
秋桐的話敲擊着我的內心,我繼續低頭不語。
秋桐繼續說:“不要猶豫,不要彷徨,自己的幸福在自己手裏,自己的幸福不要錯過,海珠是真正能帶給你幸福的女人,要抓住機會。我們。始終只能是一個不切現實的夢,我們,終究只能是在夢裏,我們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你,我,都該將過去發生的一切忘記,面對現實,面對未來,我們無法去改變現實,我們只能尊重現實。我不願意去想我自己未來是否能有幸福,我願意看着你的幸福,看着你們的幸福。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們幸福,我終究也是開心快樂的。”
這一刻,我的心裏突然有些難過,擡頭看着秋桐悽然卻又堅決的表情。
秋桐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努力將你推到海珠身邊?你是不是認爲我在努力撮合你們?”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我不知道。”
秋桐沉默了,一會兒說:“去吧。記得要主動些,不要等海峯先提出來。現在海珠的症好了,她心裏其實是很希望回到你身邊的,現在的主動權,都在你手裏。記住我的話,男人,是必須要有責任的,是必須要講良心的!你自己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
我看着秋桐:“你以爲我和海珠在一起,我一定會幸福嗎?”
“在你目前周圍的女孩子裏,那麼你認爲你和誰在一起會更幸福?你認爲最適合你的女孩子是誰?”秋桐反問我。
“你——”我脫口而出。
秋桐的面部表情一顫,眼神猛地一跳,接着說:“錯,恰恰相反,我們在一起,我是最不能帶給你幸福的。我們的事情,除了給周圍的人帶來無盡的傷害,除了掀起不可知的驚濤駭浪,別無其他。
我會面對我必須要面對的現實,同時我也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做蠢事,你該將我從你的心裏徹底抹去,不留一點痕跡,我。我同樣也會努力去將現實和夢幻裏的你從我心裏移除。”
秋桐的聲音有些悲楚,語氣卻又很堅決。
我明白秋桐這話的意思,她是要我將她揮去,她也會努力將我從心裏排出去,她要讓那過去的夢幻和現實統統消逝在自己孤苦的內心裏。她的語氣之所以如此堅決,是要讓我心裏不留任何幻想,讓我去好好對待海珠。
我的心裏一陣悲涼,我似乎覺察出了秋桐的無奈和悽苦,我明晰地感覺到了秋桐的善良和純潔。
想起海珠,我心裏又有些發疼,似乎覺得自己和秋桐發生過的事情不自覺地傷害了海珠,有些愧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