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難的時候是很痛苦,但是當你從苦難裏走出來,你會實實在在感覺到,這的確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人生的財富。當然,我說的大難不包括有生命危險。”
我沉思了一下:“你的話或許是有道理的。”
老黎微笑不語。
晚,我和海峯還有海珠一起喫飯,海峯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歐洲,剛回來。
聽我說了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海峯有些喫驚:“我靠——老子出去一趟,竟然出了這些事。”
“不準說粗話,講話要明!”海珠一瞪海峯。
海峯呵呵笑了:“好吧,我是明人,我要講明,我不說粗話!”
海珠接着說:“回來沒事多去陪陪雲朵,別整天狐朋狗友到處喝酒玩!”
“好的,我知道。”海峯點點頭:“哎——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反倒要然你來管了?豈有此理!”
“你們男人都是沒有自覺性的,得讓女人管着,不然,要女人幹嘛?”海珠笑着說。
“要女人洗衣做飯生孩子!”海峯說。
“去你的!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海珠說。
海峯嘿嘿笑起來,接着對我說:“好啊,白老三死了,李順跑了,你現在可算是解脫了。自由了,我看你可以金盆洗手岸了。”
“什麼可以?是必須!”海珠說:“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他現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再混黑社會了,當然也沒有機會再混了。這次是萬幸,沒有把他牽扯進去怒,不然,或許你這次回來見不到他了,說不定他要麼進了看守所,要麼被通緝跟李順跑了。”
我眼神黯淡下來,不說話。
海珠接着說:“好不容易脫身,以後堅決不許再和任何黑道的人接觸打交道,混黑道的人,早晚都沒有好下場,白老三李順是活生生的例子,白老三死了,李順我看也未必能長命。秋桐倒了八輩子黴了,攤這麼一個主兒。”
海峯嘆了口氣:“唉——秋桐也是苦命的人,她現在的日子一定也不好過的。”
海珠說:“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命,或許秋桐是命註定要攤這些事。誰讓她非要選擇李順這樣的人做未婚夫?天下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她找誰不行?非要找個黑社會老大,她到底看了李順什麼?家庭背景顯赫?有錢?還是李順長得好?不可思議,這世界真怪,不可思議的事總是不斷。”
海峯看了我一眼,我默然無語,他也無語了。
一會兒,海峯說:“冬兒呢?”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海珠說:“冬兒沒了消息。”
海峯說:“這倒是很讓人擔心!”
海珠說:“擔心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覺得她還會回來的,她走不遠,她在星海還有套房子呢!”
“房子?在哪裏?”海峯說。
“在我們對門,她買下來了,成了我們的鄰居!”海珠說。
海峯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又看看海珠:“冬兒把你們對門的房子買下來了。”
海峯皺皺眉頭,不說話了。
“我想到其他地方另外買套房子,搬走,反正現在住的也不是自己的房子,借住的,可是,他是不樂意,不答應!”海珠又說。
海珠似乎在向海峯告我的狀。
海峯捏着下巴看着我,沒有說話,但我分明看到他眼裏疑問和憂慮的神情。
一會兒,海峯說話了。
“你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同居也有一段時間了,海珠的病也治好了,我看,你們結婚吧,沒有什麼必要再繼續拖下去了。”
我的心猛地一顫,看着海峯。
雖然我知道此事早晚要來,但是從海峯嘴裏說出,還是讓我震了一下。
我心裏突然感到一陣迷惘和空擋,感到很茫然和失措。
“我想今年之內,你們把婚事辦了!”海峯繼續說。
我和海珠都一時沒有說話,我看了看海珠,她正看着我。
“狗屎,你有意見沒?”海峯問我。
我看看海珠明亮的眼睛,又看看海峯,搖了搖頭:“沒有!”
海峯接着問海珠:“阿珠,你呢?”
海珠利索地說:“父母不在跟前,兄長爲父,我自當聽你的!”
海珠答應得很痛快。
似乎,海峯和海珠早事先通了氣了。
“那好,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我做主了,從現在開始,進入你們結婚倒計時。回頭我和海珠給父母商議下,易克也和你父母說一聲,咱們按照民間風俗走程序,雙方父母先見面,先定親,定完親,接着籌備結婚。
年底前把這事辦妥了,此事再拖下去,我看也沒什麼意思。結了婚,你們可以光明正在住在一起,誰也說不出什麼閒話,誰也無法再搗鼓什麼事!”海峯乾脆地說。
我不由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是要來的,我是躲不過去的。
海珠一下子變得十分快樂起來,麻利地給我夾菜。
海峯呵呵笑起來:“狗屎,你和阿珠結了婚,我是你正兒八經的大舅哥了,以後你見了我可要叫大哥的!”
我努力讓自己笑了下。
海珠接着問海峯:“你和雲朵什麼時候定親結婚啊?我這當妹妹的在你前面結婚,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海峯的表情一時有些尷尬,笑了笑:“我們不急。你在我前面結婚,沒什麼不合適的!”
聽海峯的話,他和雲朵的感情似乎進展緩慢,還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海珠笑着說:“等你和雲朵結了婚,易克是你大舅哥了。看你們倆怎麼互相稱呼!”
海峯說:“好稱呼啊,我還是叫他狗屎,叫他鳥人是了!”
海珠哈哈笑起來:“海峯同志,我正式警告你,不許這麼稱呼我未來的夫君!”
海峯一咧嘴:“這是我對他的暱稱呢!”
“暱稱也不行,難聽死了!”海珠又笑。
海峯也笑起來:“好吧,我嘗試着慢慢改正。”
海珠又說:“哎——到時候雲朵稱呼我嫂子,我也稱呼她嫂子,豈不是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