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繼續說:“算曹麗是你說的那種女人,但她和那些男人接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和她認識的男人交往。我和男人接觸你喫醋我高興,我和女人交往你不樂意我難以理解了。”
我不做聲了,只顧開車。
“說話——”海珠看着我。
“沒話!”我說。
“我看是你心虛!”海珠狐疑的目光看着我。
“心虛個屁,我淡定着呢,你淨胡扯淡——”我極力鎮靜地說着,心裏不由真的有些發虛。
海珠不說話了,轉頭看着窗外。
我們都沉默起來。
我心裏不由又想着還在秋桐辦公室的夏季,這會兒,只有他們倆在,他們在談些什麼呢?
這樣想着,我的心裏不由又酸溜溜的,心神不安起來。
我覺得自己心眼真小,竟然糾結這些事情。
我覺得自己很齷齪,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我覺得自己很自私,明明自己有海珠,明明自己不能和秋桐在一起,卻又不願意她和夏季交往。很明顯,夏季是個我優秀地多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較,我都不過夏季。我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不願意讓秋桐和夏季交往呢?
這樣想着,心裏又覺得有些自卑和窩囊。
在不安和糾結矛盾回到了宿舍。
海珠一路都是氣鼓鼓的樣子,一言不發,牀後,我剛熄了燈,她冒出一句話:“告訴你,你越是不讓我和曹麗交往,我越和她交往!”
我一聽,呼地坐起來,又打開燈,看着海珠,低吼了一聲:“阿珠,你怎麼回事?怎麼我的話你聽不進去?”
海珠毫不示弱地看着我:“你吼什麼吼?深更半夜你叫什麼?顯出你能耐大是不是?”
我緩了緩語氣:“那好,我不吼,我只問你,爲什麼我的話你是聽不進去?”
海珠也坐起來,瞪眼看着我:“該聽我的聽,不該聽的,我是不聽!”
海珠喝了點酒,酒壯膽啊,她似乎來了和我吵架的勁頭。
我看着海珠,一時無語了。
海珠接着說:“我看,你一定是心裏有鬼,你說,你到底心裏有什麼鬼?”
“我——我心裏木有鬼!”我說。
我的聲音自己聽起來都有些發虛。
“木有鬼?哼,這話你自己信不信?”海珠說。
“信!”我極力給自己壯膽,說。
“信你個空氣!”海珠說。
“空氣是什麼?”我突然想緩和下氣氛,半開玩笑地說:“空氣是不是屁啊?”
海珠有些想笑,卻又忍住,繼續瞪眼看着我:“你少嬉皮笑臉的,我正經和你說呢。”
“好了,不鬧了,我的好珠珠,來,哥抱抱。”我說着伸手想摟海珠,想把這場吵鬧平息。
我委實不想和海珠吵,我覺得心裏很累,好希望能過平平靜靜的日子,不管心裏到底幸福不幸福,只要平安無事好了。
我此時真的沒有什麼更高的要求了,我認命。
房間裏一片黑暗。
海珠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坐在牀頭髮呆。
一會兒,眼神適應了黑暗,我低下頭,湊近海珠的臉。
海珠正睜大眼睛看着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雖然是黑夜裏,我似乎依舊隱約能看到海珠的眉頭微微皺着,似乎依舊能隱約看到她眼神裏的猜疑和憂慮。
海珠接着轉過身去,背對我。
我躺下,伸手去摟海珠,去摸她的小兔子。
我想緩和下當前的僵局,搞活氣氛。
“我累了,別動我。”黑夜裏傳來海珠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冷淡。
我怏怏地縮回手,仰面躺在那裏,看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發呆。
第二天起牀,海珠的神情恢復了正常,似乎她昨晚真的喝多了,似乎昨晚我和她根本沒發生任何爭吵,似乎她根本忘記了昨晚的事。海珠做好早飯,如往常一樣招呼我喫飯。
我希望海珠能和我沒事,可是,海珠真的沒事了,我心裏卻又感到了不大對勁,我總覺得海珠的表現有些反常。
我的心裏不由隱隱不安起來。
課的路,接到了秋桐的電話:“你的發言稿我給你弄完了,發到你郵箱裏去了,你抽空看看再修改一下!”
“哦。”我心神不定地應了一聲,心裏卻想着昨晚她和夏季在辦公室坐了多久。又想到她是昨晚連夜給我弄的講話稿,和夏季分手後開始弄的,不知到了幾點。
彷彿猜到了我的心思,秋桐又說:“昨晚你們走後我們又坐了幾分鐘,然後走了。”
“額。”我的心裏突然有些輕鬆起來:“嗯,好,好!”
秋桐沒有說話,不知她在想什麼。
我又說:“昨晚加班搞的這個發言稿吧。”
“嗯。”
“辛苦了,呵呵。看來我這個祕書很稱職啊。工作效率蠻高的。”我打趣地說了一句。
“你臭美吧。”秋桐說:“不好你說了,今天午省報協的領導要來我們集團視察,重點看報業經營,我得準備下彙報的事情。”
“報協的又來了。”我說。
“聽說報協領導這次來是專門調研報亭的事情,他們很感興趣。”秋桐說:“其實這項工作該你來彙報的,你是具體操作人,但是你在黨校學習,只有我代勞了。”
“你是我的祕書嘛,代勞是應該的!”我說。
“去你的。”秋桐說。
“報協的人是怎麼知道咱們這報亭的事的呢?”我說。
“前段時間我去省裏開會,抽空給他們彙報的,他們聽了想來專門實地看看。”秋桐說。
“原來是我祕書的功勞啊。”我說。
我不由想秋桐是絕不會錯過任何能給我抓面子的機會,她心裏一直很有我。
這樣想着,心裏不由暖洋洋的,自我感覺挺好。
午抽空打開郵箱看了看秋桐給我寫的發言稿,寫的十分精彩,根本不需要改動。看得出秋桐的寫作字功底很深厚,思路十分明晰,語言十分順暢,我有些自愧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