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說:“阿珠這邊,我沒事會常過去看看她的,她現在其實已經逐漸成長起來了,管理經營的能力已經不錯了,你不要擔心太多。”
我笑起來:“你辦事,我放心!”
“毛主席的恩情海深!”秋桐接過去一句。
我又笑起來,秋桐也笑了起來。
笑完,秋桐突然問了我一句:“對了,這次你被停職的事,李順不知道吧?”
我一愣,接着脫口而出:“不知道啊,怎麼了?”
“沒怎麼,不知道好。那好。”秋桐喃喃地說。
我有些不安,沒有說話。似乎隱隱覺得,秋桐的口氣裏有些隱憂,只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
沉默了一會兒,秋桐問我:“你說,人爲什麼會容易摔跤?”
我說:“很簡單,人之所以容易摔跤,是因爲失去了平衡。”
秋桐說:“是的,道理很簡單,很淺顯,可是,卻很容易被人忽視。”
說完,秋桐又沉默了片刻,然後掛了電話。
我這時看了看時間,該走了,該去老關家和老關夫人共進晚餐了。
我直接下樓打車,直奔老關家。
今晚和謝非一起單獨喫晚餐,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是對的,知道了木有意思了。
很多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是無法知道的,這很正常。
我不是老黎那樣的神算。
其實老黎也不是神算。
坐在出租車,無意看了眼後視鏡,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緊跟在後面。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敏感,媽的,是不是這車在跟蹤我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加以注意,不時看着後視鏡。
一連過了3條馬路,這車一直跟在後面。
我於是讓出租車拐進一條僻靜的馬路,然後靠邊停下。
那黑色轎車在距離出租車不到20米的地方也停住了。
我付了車錢,直接下車。
看了看那黑色轎車,車前排坐着一個平頭小夥子,還有個駕駛員,帶着墨鏡,也是平頭。
看到我往他們這邊看,他們若無其事地左顧右看,抽起煙來。
我摸出一支菸,在手心爽了下,晃動了一下脖子,然後直接衝他們走過去。
走到車跟前,我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來,他們帶着警惕的目光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夾着手裏的煙晃了下:“哥們,借個火!”
他們對視了下,副駕駛位置的平頭拿出打火機,啪——打着。
我低頭湊過去點着,吸了兩口,然後說:“謝謝——”
在點菸的同時,我的目光掃視了車內一眼,沒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
然後我直起身子,站在他們旁邊悠閒地抽菸,邊說了一句:“喂——夥計,車牌呢?無牌車路小心被交警查到哦。”
我這時摸出手機,胡亂按了幾下,然後對着手機開始說話:“哎——伍老闆,你好啊。”
我這麼一說,此二位的耳朵豎了起來,看着我。
我繼續自言自語對着手機:“我在幹嗎啊。哈哈,我在街溜達玩呢,對了,我剛發現有兩隻狗在跟着我逛遊,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你養的呢。我這會兒有些手癢,想打狗玩呢。你說我是先打擰斷狗的脖子好呢還是先打斷狗腿呢。或者,先把狗眼挖出來。”
兩人微微變色,又互相看了一眼,駕駛員突然接着發動車子,二話不說開走了。
我看着他們開走,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接着放下手機。
毫無疑問,這兩人是伍德派出來跟蹤我的。
我然後向繼續打車走。
正在等出租車,又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徐徐開過來,停在我跟前,接着後面的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咦——怎麼是你?”我有些意外。
這人竟然是老黎。
“車!”老黎說。
我沒說話,直接走到另一邊,車,坐在老黎旁邊,車子又開始緩緩開動,開車的是老黎的一個保鏢。
“你怎麼出現在這裏?”我問老黎。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老黎反問我,笑眯眯的。
我笑了起來。
“你在這裏幹嘛呢?”老黎說。
“我?”我又笑起來:“我要去一位領導家赴宴的,剛纔發現有個尾巴,剛嚇唬走!”
“去領導家赴宴?好牛叉啊。”老黎說:“去哪位領導家啊?”
“關雲飛家!”我說。
“哦,他請你去喫飯的?”老黎說。
“不是,他老婆請我去的!”我說:“他老婆是我師姐。”
“嗯。”老黎點點頭:“你和大領導的老婆是師姐弟關係,不簡單啊,易總!”
我嘿嘿笑,說:“你怎麼出現的這麼巧?”
老黎說:“巧了啊,我在街溜達,正好看到你出門打車,正好看到你後面有個小尾巴,我很好啊,於是跟着你的尾巴來了。”
我哈哈笑起來:“尾巴後面還有尾巴,你倒是難得有興致跟蹤我的尾巴。”
老黎說:“人家能跟蹤你,我當然也可以跟蹤人家了。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哈。”
等老黎笑完,我說:“以後這樣的事你少幹!”
“怎麼了?”老黎說。
“怎麼了?這是你能幹的事情嗎?”我說:“你覺得安全碼?”
老黎看了一眼開車的保鏢,然後說:“呵呵,我是偶然遇到的,又不是特意的。”
我也看了一眼那保鏢,然後說:“誰知道你是不是特意的。”
老黎說:“我真是偶然遇到的。”
我說:“我寧願相信你不是特意的,寧願相信你是偶然遇到的。”
老黎說:“既然你相信,那我也相信!哎——反正我這會兒也沒事,順便送你一程吧,去哪裏?”
我於是說了關雲飛家的地方,不用老黎吩咐,老黎的司機開車往那方向走。
我不由又回頭看了看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