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繼續說:“我此時猜到你們極有可能要用武力硬衝,那樣會給雙方造成巨大的死傷,死傷不說,你們還未必一定能衝出去,未必能安全脫身。我轉悠到解放路派出所附近,裏邊停了好幾輛所裏的警車,派出所院子太小,有些警車停放在外面的人行道,風雪之夜,行人稀少,值班的都所在值班室裏。
我悄悄過去弄了一輛警車開走,然後直接開到了皇冠大酒店地下停車場,我想此次行動既然是針對你們的,是針對李順的,那麼,必然伍德會參與,伍德的大本營在皇冠大酒店,既然伍德少不了參與,那麼雷正極有可能會在這裏和伍德一起。
我在車裏易容之後進了酒店,正在大堂附近轉悠,看到雷正果然出現了,急匆匆從酒店大門進來,直奔電梯。顯然,他是在局裏做完今晚的行動部署之後來找伍德的,他顯然是覺得已經部署地十分周到勝券已經在握了不需要自己在局裏親自指揮了,或者他是想來伍德這裏一起看雪夜擒李順的好戲的。總之他來了,自己來的,祕書跟他進了酒店,他揮了揮手,祕書到酒店大堂找個沙發坐下了,沒有跟着他進電梯。
在他進電梯之後,我也立刻跟了進去,他按了16樓的按鈕,我慢慢靠近他,身體貼近他,用口袋裏的無聲手槍頂住了他的腰,然後輕聲告訴他不要出聲不要亂動,不然立刻開槍。他被我嚇住了,很識相地沒有做聲。
電梯到了16樓,我立刻按了負一樓,然後電梯又直接下來,到了負一樓地下停車場,我押着他了那輛警車。一進警車,我立刻用早準備好的繩子和破布捆住他的手腳,塞住矇住他的嘴巴和眼睛,然後扔到後備箱,直接開車奔這裏來了。到了之後,我纔去除了易容的面具。”
原來如此,我和老秦都出了口氣,老秦不由用讚賞的目光看了四哥一眼,似乎是在誇讚四哥有勇有謀。
“你怎麼開車過的路卡?”我說。
“第一,我開的是警車,本身是個掩護;第二,他們現在是隻查出去的,不查進來的,所以我進來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四哥說:“現在我把雷正弄來了,怎麼發揮他的作用,你們看着辦吧!”
我說:“要不,待會兒強迫他讓他發佈命令,取消今晚的行動,讓那些人撤離?只要他們撤離,我們安全了。”
老秦想了想,搖搖頭:“不妥,剛剛部署的任務突然取消,他是不好對下面的人交代的,即使他能下這個命令,但他的手下說不定會起疑心,如果一旦被他的手下發現他被劫持了,那這事麻煩了,且不管雷正的死活,單說我們,是無論如何也走不脫的,而且,還又給對方圍剿我們一個新的藉口和理由,這理由是徹底冠冕堂皇了。”
“老秦說的有道理!”四哥說。
“那你覺得怎麼弄好?”我有些心焦,看着老秦。
老秦沉思了片刻:“這樣,我們利用雷正來把我們帶出去,安全帶出去。”
四哥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帶?”我說。
出去遇到攔截的,只要有雷正在,是沒有問題的,那些人當然會認識他們的局長和老大,到時候我會強迫讓雷正配合,讓他告訴他們,說後面的兩輛麪包車是局裏或者政法委的客人,是和他一起的,這樣不會有人攔截檢查麪包車,你們可以跟着出去。”
我和四哥都不由點頭:“這個辦法可行!”
“這是目前來說最具備可行性的辦法,雖然也不能說萬無一失,但起碼保險係數較大,除非雷正到時候不要命了到時候大喊大叫,但即使那樣,我們也可以趁他們不備往外猛衝,好歹能殺出一條活路,而且有雷正在我們手裏,對方也會投鼠忌器,不敢放肆開火。”
老秦繼續說:“當然,我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我覺得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待會兒我會和雷正好好談談的,我會盡量讓他聽話的。如果雷正能聽話配合,如果我們能順利出去,那麼,出了卡子之後,我們分手,我帶雷正往旅順口方向去,你們呢,往北走,一直往北部山區走,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呆着,我會盡快和你們會合。”
“讓方愛國他們出一個人開出租車跟着你一起吧,”我說:“警車到時候肯定是不能再開的,你到時候回來也要有車的。”
“可以,我會安排的,到時候方愛國他們四人,一人開出租跟着我,另一人開出租尾隨你們的麪包車,讓他們不要帶任何武器,這樣能順利出堵截卡,他們是出租司機,進入問題都不會大。”老秦說:“剩下的兩人,在大部隊離開之後,要繼續在老爺子的病房周圍警戒。”
我點點頭:“好!”
老秦繼續說:“還有,我們兩輛麪包車離開之後,剩下的那些便衣,要地隱蔽,分散到醫院各個場所去,我估計天亮之後,封鎖一定會解除的,到時候,他們是有辦法離開星海的,我們還有另外帶來的交通工具,他們是乘坐一輛掛延吉牌照的旅遊大巴來的,到時候他們集合後會和我們會合。”
老秦考慮地不可謂不周到,我不由又點點頭,四哥也點點頭。
李順此時還沒有甦醒。
老秦對四哥說:“四哥,我們到警車去,你把雷正從後備箱弄到車裏,給他鬆綁,讓他能說話,但不要鬆開他的眼睛,不能讓他看到你們。我要親自和他談談。”
老秦想得十分慎密。
四哥點點頭,接着下車打開警車的後備箱,直接把雷正提出來扔到了車後座。
老秦則叫過來一個人吩咐了幾句,顯然是在下達命令。
然後老秦直接進了警車後座,四哥和我也進去了,四哥坐在駕駛員位置,我坐在副駕駛位置。
車門一關,車裏安靜下來。
雷正已經被鬆綁,嘴巴里的布也取了出來,但眼睛依舊蒙着。雖然他的手腳能活動了,但卻不敢動彈,更不敢自己去取下矇眼的布,因爲老秦冰冷的無聲手槍槍口正指着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