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東凱，你是剛從雲飛那裏出來吧？雲飛告訴你的這事？”雷正笑起來。
“呵呵，是的。”孫東凱回答。
“雲飛怎麼看這事呢？還有你，又是怎麼看的呢？”雷正說。
“我和關領導都覺得這很不可思議，都不相信小易會涉，一定是有人誣告，肯定是紅眼病發作的結果。”孫東凱說。
“你們倆是這麼認爲的？”雷正說。
“是的。”孫東凱回答。
雷正沉默了片刻：“東凱，這麼說吧，接到這封信，我也是不相信小易會涉的，這個小夥子給我的印象一直是不錯的，做事很老實，他怎麼看也不像是黑社會的樣子啊，呵呵。
不過呢，既然喬領導批示讓我調查，那我要走走程序，我已經安排人進行調查了，儘量快速拿出結果來，希望小易同志是清白的，那最好不過。”
“哦，感謝雷領導，雷領導辛苦了。”孫東凱說。
雷正說：“感謝我？你替小易感謝我？看起來，東凱啊，你對小易提拔的事情很心嘛，看起來，你很關心你的這個辦公室主任啊，巴不得他順利提拔，是吧？”
“呵呵，小易跟隨我出力流汗，我自然希望他能快速進步，這樣他也可以更好的輔佐我支持我的工作啊。”孫東凱說。
“這事，你轉告小易，不要背思想包袱，要相信單位，相信級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出一個公正公平的結論，只要不做賊，是不會心虛的，只要身正是不怕影子斜的。”
“好，好。”
關了電話，孫東凱看着我，長出一口氣：“都聽到了？”
我點點頭：“聽到了，感謝孫領導對我的操心。”
“希望我不是白操心啊，希望雷領導那邊能拿出對你有利的調查結果，我剛纔本來想讓雷領導給照顧下的，但他的話說的冠冕堂皇，我無法提這個照顧的事情了。”孫東凱說。
“只要雷領導能公平公正，我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信誓旦旦給孫東凱保證。
我其實是在賭一把，賭雷正一把。
我這時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事有人在暗操控着，一步步在往前推進，每一步都在那人的掌控之。
秋桐知道了這封信的事情，頓時臉色發白。
“這……”秋桐嘴脣哆嗦着，“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到底還是發生了。是我害了你，是我……”
秋桐的表情十分痛苦，很自責。
我安慰她：“沒事，多大個事，大不了這次不提拔是，天飄來五個字，這都不是事。”
秋桐沒有理會我的幽默，憂心忡忡地看着我：“對於你來說，這是致命的死穴，你是經不起調查的，特別是雷正親自調查。”
“那也未必。”我說。
“你還不死心？”秋桐說。
“這個要證據，光說不行，我賭一把，賭雷正抓不到證據。”我說。
我呵呵一笑：“那一顆紅心兩種準備好了，別太擔心這事。”
“不能提拔事小，如果因爲這個毀了你的前程是大事。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認識李順，也不會陷進去。”秋桐的聲音裏帶着深深的歉愧。
“怎麼能是你害了我？這個你沒有關係，我自己的路自己走，走對走錯都是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往自己身攬。”我盡力安慰秋桐。
秋桐緊緊抿住嘴脣看着我，滿眼裏都是憂慮和憂鬱。
第二天，聽孫東凱說，雷正到面開會去了。
第三天，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第四天，關雲飛告訴我，下午要召開會討論名單了，如果午之前雷陣那邊再拿不出調查結果，他要不得不換推薦名單了。
關雲飛似乎沉不住氣了，他開始做兩手準備了。
關雲飛要放棄我了。
我這時也有些急了。
我知道雷正昨晚從其他城市開會回來了，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老子的命運現在掌握在他手裏。
午十一點，我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去了雷正辦公室。
見我進來，雷正笑了，放下手裏的報紙。
似乎，雷正一直在等我主動來找他，似乎，雷正在這事非常有耐心，似乎，雷正在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小易，有事？”雷正說。
“嗯，有事。”我說。
“請坐。”雷正指了指沙發。
我坐下，看着雷正：“雷領導，我想來問下關於我的那個調查的事情？”
“調查的事情？什麼事情？”雷正一副困惑的樣子。
我說：“是有人檢舉我涉的那封信，喬領導不是讓你安排調查的嗎？”
“哦，這個事情啊，呵呵，你不說我差點記不起來了，事情太多，是，有這回事。”雷正笑起來。
“調查結果如何了？”我問雷正。
“這個結果啊，呵呵，不着急，你難得來我辦公室一次，咱們聊聊。”雷正說。
“聊什麼呢？”我說。
“隨便聊啊，喝水不？”
“不渴，謝謝雷領導。”
雷正站起來，在我面前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停住，看着我：“小易，你覺得那封信反應的情況屬實不？”
我看着雷正：“這話要雷領導來說，雷領導覺得屬實不？”
“我來說……怎麼能我來說呢？你自己的事你最知道啊。”雷正繼續笑。
我也笑：“這事我說了不算，雷領導說了算。”
雷正說：“那我要說你涉，你會承認不？”
我說：“我肯定不承認。”
“爲什麼呢？”
“因爲這對我會很不利。”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那我要是說雷領導和黑社會也有來往，雷領導會承認嗎？我想一定也不會承認。”我含蓄地說。
雷正不笑了，看着我：“你在誹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