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農民是不能踏足裏面的!
男人陰沉下臉,又介於剛剛的事彆扭的不想露面,只得跟了去。 . .
雲輕竹用手立於頭頂遮太陽,微眯了眯眼打量這一帶貧瘠的山脈。
簡直太詭異了,樹木蔥蘢碩大,可卻很單一,許多現代隨處可見的樹木在這裏都看不到。整個環境看起來非常古老,黝黑的老鴉在天空蕭蕭的哇哇叫,到處都是坡埂石塊,窄窄的過道都像人迫不得已踩出來的。
男子跟了一路,暗暗有些心驚,那丫頭莫非真是個傻子?不知道蕭家罷了,普通人都知道朝寬闊平原地帶走,她怎麼偏偏往那些毒蛇猛獸出沒的深山老林裏去?
可她說那些無恥的話時,倒不像個傻的了……
記憶沒有這塊地方,雲輕竹找不到回家的路,便只往高處走,走到深山裏去。
那平坦的地方她瞧過來,頂多有幾隻小螞蚱小飛蛾,什麼兔子山雞美味野味都在林子裏纔有呢!這身子小吃不了多少,可折騰這麼久也餓了。
算在這大白天,厚密樹葉掩映的森林下根本透不進陽光,陰森恐怖的。
此時便能看到一個女子嘴裏叼着一根麥草杆,悠哉的環顧四周沒心沒肺的往裏走,對那些狼嚎犬吠聲充耳不聞。
男子見狀搖了搖頭,此女子看似瀟灑不羈,可在這種危險境地如此晃盪簡直是蠢。
尋了沒多久,雲輕竹耳朵一動,身子突地騰空起來飛撲向腳邊的草地,兩隻小手一掐,死死扣住了一隻嗷嗷叫的小山雞。
“哈哈!美味,可讓我找着了!”雲輕竹如勝利者半提起山雞,叉着小蠻腰發出毀天滅地的笑聲。
不管在哪生活都難不倒她的!
見慣了笑不露齒的小女人,那聲聲豪邁爽朗的笑聲彷彿撞擊在男子心聲,讓他也忍不住跟着嘴角微揚。
原來她進來是爲了找喫的?在這狩獵範圍他可從沒見過女子,有意思。
雲輕竹運氣還不錯,回去的路又抓到了只更肥的野兔。
她走回河邊,把山雞的雞毛拔光,把兔皮剝掉,又摳出裏面的五臟六腑處理乾淨,這才拎着兩隻野畜到岸邊,撿拾了些幹木架起柴堆。
待這準備功夫做完了,她才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怎麼生火呀!
她以前去森林裏訓練都悄悄帶打火機,不肯動手操縱那些累死人的生火方法。
看,作弊的報應來了吧。
雲輕竹一下子沒了幹勁,用手抱着後腦勺倒躺了下去。置氣的別過頭不去看那兩隻鮮畜。
太陽高高掛在頭頂,散着令人沉迷的光暈,雲輕竹便用手擋住眼睛,在這股溫暖的籠罩下又餓又累的睡了過去。
她感覺還睡得不大沉呢,燒得噼啪作響的木條枯枝吵醒了她。
雲輕竹立起身一看,彷彿活見鬼的擦了擦眼睛。
一簇簇跳躍的火焰極具生命力的跳動着,雲輕竹沒糾結多久,歡天喜地的用木枝叉着雞兔一併烤。
她想幫她生火的那不管是人還是鬼,肯定不想在她面前露面,所以提前打來東西,等睡着了能自動生起火,再醒來直接等着喫啦。
男子見她並非往蕭家走,又是去了山,頓時有些無語。看來這丫頭不是想攀龍附鳳,是真的迷路了。正準備不再管她時,山林旁邊陡然傳出一陣抽搐的吼叫聲。
是野豬!
男子沒來得及出聲提醒,遠遠的只見那女人已經摩拳擦掌的迎了去。
“哎呀,聽聲音個頭很大,夠我喫好幾天了!”雲輕竹這般喃喃着,徒手徒腳的靠近那片顫抖的毛草叢。
這年代的野豬雲輕竹見過的大得多,一蹦出來時還是讓她那顆大心臟抖了抖。
這野豬的拱鼻光一個鼻孔有她拳頭大!雲輕竹雙手握住它左右冒出的兇悍獠牙,正要使勁,野豬感到喫痛瞬間揚起豬頭,把雲輕竹小小的身子都帶到了半空,接着它下意識的揚起雙蹄,冷不防的踢在了雲輕竹的肚子。
雲輕竹頓時痛得臉色發青,猛一處狠勁,揪着它的牙攀爬到它背。背部直而不凹,略微粗硬的鬃毛彷彿一層天生的坐墊,雲輕竹騎得穩穩的,夾緊豬肚後開始尋找樹枝,她一隻手牢牢抓住獠牙,另隻手伸進滿是荊棘的叢林裏扯了一把木材。
現在沒有別的工具,她只能靠這些略微尖銳的木條狠狠的戳,扎得野豬嗷嗷大叫,邁着蹄子四處亂撞,頸子處已經鮮血淋漓。
男子心大駭本想前幫忙,不料那野豬瘋了般到處亂跑,根本近不得身。
亂跑了亂撞了許久,那豬紅了眼睛,猛地撞到了一顆粗壯的樹幹,頓時趴下身子奄奄一息。
男子跟着擦了擦額的冷汗,癱軟下緊張過度的身子。
雲輕竹從豬背跳下來,踢了踢豬腦袋,“哈哈,本姑娘可真厲害。”
“……”男子扶額,您那純粹是誤打誤撞的胡鬧!獵野豬是這樣獵的麼?
雲輕竹纔不管過程怎麼樣,當即扯下一捆結實的藤條,將四隻豬蹄綁了個結結實實,留下一根長藤綁在自己腰際,大搖大擺的下了山。
男子在後看得小心翼翼,生怕那隻沒死透的野豬又起來襲擊人……前面那位大大咧咧的主可不像是會不放心扭頭回來看一眼的樣子。
回到溪邊沒多久,一陣清脆的響聲傳過來,“雲輕竹!雲輕竹!……”
見是有人過來尋她,男子莫名的舒了口氣,仍然掩藏在小道里沿着小路跑向了河道的另一邊。
雲輕竹支着腦袋望向聲源方向,不多時,一個清瘦的男孩出現在了對面不高的山坡。
小臉也跟她一樣蠟黃蠟黃的,渾身瘦骨嶙峋,可那雙如同被雨水洗刷過的眼睛天空的星辰還純淨明亮。
小男孩見到她抿成直線的一張小嘴突地放鬆開來,朝她奔跑過來,只是那雙眼睛一直是嫌惡的瞪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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