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瞬間原地炸毛,“好啊!你既然敢說我娘和高要哥胖,你這丫頭嘴巴咋這麼不積德呢?是不是看不得你姐姐我好啊,儘想着損自己人啊你!”

    “死丫頭片子你說什麼呢?!”金高要惱羞成怒的朝輕竹抓去。

    輕竹左閃右躲的,愣是不讓他們兩人抓到,“怎麼,自己胖還怕人說了?”

    金高要兩人追得氣喘吁吁沒追,只能停在原地乾瞪眼。

    “算了,哼!高要哥這叫福氣,那肚子裏裝的也全是福氣,你這丫頭沒見識。”季明珠揚着頭誇讚道。

    輕竹翻了個白眼,直接帶着弟弟妹妹進屋了。

    隔絕了外面的雞飛狗跳,雲羽看向姐姐小心翼翼問道:“姐,你真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打不過他們,還跑不過嗎,哈哈,你難道沒看到我把那兩人當猴耍一樣逗着他們追我?”輕竹哈哈大笑。

    雲羽抿了抿脣,有些不解,按說豆蔻年華的姑娘都對婚事很敏感纔對,他家姐姐怎麼只惦記打架呢?

    想到他們父母都不在了,雲羽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道:“我是說退婚的事情,雖然對你名聲有影響,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底子好是根本的,你這麼漂亮不愁嫁不出去。所以姐,心情好才最重要了,別悶壞自己的身子,知道嗎?”

    知道了雲羽擔心的所謂何事,又聽他老氣橫秋的語氣,輕竹抱着肚子笑滾到地去。

    “哈哈哈……”

    好半天她才爬起來,手搭在弟弟肩,“行啦你不用擔心,那金高要人品不咋樣,我巴不得退婚呢!你別杞人憂天了。”

    “那好。”

    看姐姐一臉戲謔嘲笑他的表情,雲羽彆扭的別過頭,拿起了牀頭的繡花針和花布。

    輕竹搶過來看,“呀,這是你拿去賣的繡品呀,能賣多少錢啊?”

    “香囊裏面的乾花瓣都是山採來風乾的,布和線是老闆白給的,所以沒有成本,純利潤一錢一個呢!”雲羽說到這頗爲自豪。

    輕竹撇了撇嘴,戳了戳他腦袋,“哪叫沒有成本了?你花的時間不是成本呀,瞧瞧這手指頭都起好厚的繭子了。”

    雲羽藏了藏手,“這有啥,三個香囊能換一斗米了,我一個月怎麼也能賺兩鬥米,不然咋養活你們。這還是老闆看我實誠,繡工也精緻,才願給我這個數呢。”

    輕竹覺得這種細緻又考驗耐心的活不適合她,頓時把繡品還給了弟弟。

    看着雲羽一針一線穿過來穿過去的娘娘的樣子,她心裏總感覺一陣彆扭。

    等賺錢不要他做這個了吧,真不像個樣子。

    “明天我們去翻螃蟹吧,我做蟹黃包子去賣試試。”輕竹突然沉思道。

    雲羽手動作一頓,“啊?螃蟹那硬邦邦的怎麼做包子?”

    “那裏面的蟹黃可好吃了,做成包子更是美味。等着瞧吧明天。”

    雲羽拍手歡呼,“如果能用螃蟹代替豬肉,我們豈不又減少了一樣成本?太棒了!”

    “……”

    然而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大亮,一則消息如野火燎原般傳遍整個沛村,徹底打亂了輕竹的計劃。

    亭長一早召集來村民,宣佈了一件事情。

    一出口,便道事情是有關神祕的蕭家的!這讓村口幾百戶都鴉雀無聲,靜靜豎起耳朵認真起來。

    蕭家啊!是沛村土財主的存在,又富裕又神祕,他們在彌河的另一邊買了一大片土地,建了座宅子,幾乎與村民隔絕,那一家幾口都不喜出來見村民,只有幾個家丁會偶爾去村田裏種菜。

    有好些姑娘逮着機會去和那些家丁打聽,尤其是蕭家少爺的情況,多少人都想飛枝頭變鳳凰呢!

    然蕭家的家丁依舊守口如瓶,和姑娘們打打鬧鬧些也不避諱,但真要問他們點蕭家的事情,他們守口如瓶了。

    “各位,蕭家突然遭了一場瘟疫,死了很多丫鬟僕人。那的老爺老夫人包括一些少爺小姐都需要人照顧,所以蕭家來了個管家同我商量,徵用點人去暫時填補空缺。酬勞大家是不必擔心的,據說一個月每人最低都有二十錢!你們回去思量一下,願意去的人下午來我這報名。

    年齡不限,只要手好腳好能幹活的行。”

    村長說完讓大傢伙散了。

    這個消息簡直令人喜憂參半,如果是這麼去當丫鬟,那當然沒有人不樂意的!又可以同神祕的蕭家接觸,又還有錢拿。

    一個月二十錢!有普通的一家三口半年的喫食費了,絕大多數人家都不是像輕竹那麼好運的,今兒打到野豬,明兒獵到肥羊。

    二十錢要是通過賣菜賣莊家來籌,得流血流汗好幾個月!

    而去大戶人家,尤其是女的,無非是端端茶,最不濟的洗碗打掃茅房,說不定還能替俊俏的少爺捏肩捶腿呢!這麼大的好事哪找去。

    可偏偏,他們家那個瘟疫……是個問題。

    有了錢,要有命花纔行。

    萬一感染治不好了,這一輩子咋過?

    一回到家,雲羽義正言辭的道:“姐,那話當耳旁風吧,誰愛去誰去。可不能拿你的命去賭。”

    輕竹捏捏他的小臉蛋,“喲,小摳門轉性了?”

    “嘿嘿,沒有,只是錢和姐姐相,姐姐更重要。”

    輕竹笑了笑,放開了他,“我想我得去一趟。”

    雲羽大喫一驚,“爲啥啊?爲那兩個錢?”

    “不是。你沒聽亭長說是因爲瘟疫嗎?那瘟疫如此猖獗,蕭家肯定是請了大夫的,竟也治不好。如果蔓延到咱村裏來,豈不害得你們都遭殃?”

    “什麼意思,難道你會治不成?”雲羽有些氣悶。

    “……嗯,聽爹孃說起過。”

    其實是以前部隊在山裏紮營也發生過一次類似的情況,她還算知道點防護措施吧。

    而且二十錢呢!要不是走個狗-屎運獵點獵物,她哪找這麼多錢去?

    雲羽狐疑道:“爹孃說的,我咋不知道?”

    “在我三歲的時候說的。”輕竹戳了戳他腦袋。

    雲羽還是愣愣的搖頭,“不記得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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