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們,得空的婦人們都跟着花轎走了起來,輕竹和杜芸也是。似要護送新娘子路。大家都好金高要到底住在怎樣金碧輝煌的家裏呢?金高要一直在村裏神神祕祕,有時乾脆在鎮住下,人家根本摸不到他的老底,這纔想跟着去看一看。

    季明珠才蓋頭下方那片狹窄的空地看到不少泥巴腳,嘴角勾起一陣得意的笑意,跟跟吧,到時亮瞎他們的眼!不過關於轎子的事高要哥也做得太不體面了,季明珠有些惱,想閉眼睛歇一會但被顛簸得不行,一高一低的跟爬山坡似的。

    十幾人跟了一路,顛簸的破轎子總算停了下來放落下地。季明珠捶着快顛散架的肩膀,只覺得周圍靜謐非常,那些看熱鬧的都走了?季明珠輕微掀起蓋頭一瞧,發現那羣土包子站在不遠處,她眼睛再往過去一點掃,傻了眼。

    眼前一座茅草搭的棚子跟牲口棚一樣,獨獨這麼一座靠着山坡建着,旁邊有座小茅屋應當是茅房,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整間屋看起來低矮破爛,除了牲口棚大一些還真沒什麼兩樣……

    在季明珠還抱有一絲希望,以爲轎伕只是累累歇歇腳時,金高要身前掛着個大紅繡球從那牲口棚裏走了出來。

    他尷尬地掃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村民,蹲到轎子前,側首低喝道:“快來,還想在這丟人現眼多久!”話一說便伸手往後一扯,將媳婦拉了背。

    季明珠在村婦們發出的爆笑聲紅破了臉,將頭死死抵在金高要背裝死。

    一步一步,終於走進了那個低矮的茅草房,季明珠的心,全碎了。

    裏屋是兩個人不太協調的氣氛,季明珠攥了攥手絹,終於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你這什麼鬼地方啊,讓我在村民面前這麼丟臉!”

    金高要本來還對她存一絲愧疚之心呢,聽到這話瞬間脾氣高漲,指着季明珠鼻子罵,“還好臉怪我!要不是你去店裏這個要那個要,我金高要會淪落如此下場嗎!告訴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以後是你的家,最好少特麼在老子面前說三道四的!”

    季明珠睜大了眼睛,連哭都忘記了,“我,我只不過抱怨了句,你怎的這麼罵我?你以前都是好好哄着我的!金高要你不是人!”

    “哼,以前你裝得多幹淨多純潔啊,自然值得我對你好。老子還沒計較你裝處騙老子喫喝呢!早知道你是這麼個被人玩弄過的貨色我早一腳踹開你了臭娘們。”金高要邊脫着緊巴巴的禮服邊爆着粗話,跟先前喊小珠珠的溫柔男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話像刀子一樣割在季明珠的心口,挑起了她最難堪的第一次回憶,她痛得抽氣,說話都磕巴了,“你不是,不是不在乎的嗎?你說了,無論如何都要娶我的。”

    金高要臉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將換下來的衣褲丟到季明珠身,“臭娘們給我洗了。”說罷便往外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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