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輕竹現在正生着悶氣呢,哪有心思說蕭何的好話,只嘲諷道:“哼,他公報私仇他還有理了?雲映雪犯錯是她的事,蕭何竟拿兩個小孩的性命開玩笑,拿一家人的溫飽開玩笑,你還誇她?”

    輕竹句句帶刺,簡直不像平日的她,杜芸有些噎住,“你跟蕭管家到底怎麼了?”

    輕竹心煩意亂的低下頭,低聲道歉,“對不起杜芸姐,我不該用那樣的口氣跟你說話……我心情有點不好,想靜靜。”

    杜芸笑笑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我怎麼會生氣呢,妹妹跟姐姐撒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只是擔心你和蕭管家……”

    過一會,雲羽突然氣喘的跑進屋,明顯是跟村裏剛痊癒的小夥伴們玩瘋了。

    他衝進來朝木架那裏走去,“姐,我好累啊,喝瓶果汁行不……”

    “行,自己拿吧。”輕竹奄奄的應了他一聲。

    誰知雲羽不一會傳來驚聲,“呀,這是酒嗎?我還沒喝過酒呢!這酒好香啊……”

    輕竹望過去,眼睛瞪大。

    雲羽拿着酒瓶往鼻邊嗅了嗅,舔了舔舌頭,“姐,我能嘗一口不?”

    話剛說話,輕竹不知何時走到他身旁,一舉奪過了酒瓶,“不能!”

    小小的酒瓶勾起了無數的回憶……

    這還是那日在蕭府捉到的蜈蚣。輕竹當時賭氣想把蜈蚣分成四段,一段也不給蕭何。可她還是完整的保存了下來,整一條都是爲他保留的……

    因爲想酒泡得醇香一些,一直沒在跟他提過這件事。她想着再放久一些,再久一些,久到……他們成親的時候,或者選個特殊的日子開啓。

    現在,瓶子被打開,裏面灌入了雜氣,放不得多久了。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輕竹咬脣道:“小羽你喝果汁吧,這個真不能給你。”

    她抱着酒瓶匆匆去牀拿了件披風,回頭對杜芸道:“我去個地方,晚飯別等我了。我回來自己弄點喫。”

    說完跑了出去。她不甘心,她想去問個清楚,那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輕竹一直跑未停歇的,穿過竹林,穿過那條界限小河,朝蕭家奔去。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輕竹脫下外衫罩在頭頂,免得雨水打溼了眼睛看不清路面,腳深一腳淺一腳的陷入泥濘,全身都溼透了。

    終於在天色沒黑前,她趕到了蕭府大門口,她敲門,沒人應,又狠狠地再敲。

    屋裏終於開門了,走出一個畫一般的男人,還莫名的令輕竹感到熟悉。

    她怔了半晌終於記起,“是你?救命恩人。”

    男人佯裝詫異,轉而被裏邊的人推了一把,他孱弱的身子不經推,一頭撲向泥濘。

    輕竹眼疾手快的扯住他胳膊,順勢往前一拉,將他正了身形,便回過頭去看向那兩個惡奴,“你們怎麼這樣欺負人!……喂先別關門,我要找蕭何!”

    “姑娘,別叫了。”柳逸然淡淡的聲音響起。

    輕竹抹了臉一把雨水,“爲什麼?對了,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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