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推了推他,“好了,咱兩消失這麼久像什麼話,先出去吧。 .”
“哎,你先出去,我隨後去。”劉季對她言聽計從。
酒過三巡,張槐原本清醒緊張的腦子染了些許醉意,這還是妹夫幫他擋酒的後果,否則,他可能今晚連新娘都抱不動了……
喫得差不多了,張槐大着舌頭說告辭,準備進屋背媳婦兒去了。
都是兄弟,不會真心想耽擱他,見差不多了也不鬧了,跟過去看背媳婦!
雲羽太小,一家子孤兒寡母的,只能由丈夫親自背了。
那顆心啊,從沒停止劇烈跳動過,直到那門咯呀響起,杜芸攥緊了嫁裙,緊張的心緒反而淡了些,充滿了欣喜。
張槐步伐沉穩的走過去,對着紅蓋頭,眼神迷離,“芸娘,讓你久等了。”
新娘微微低下頭,算是應承。
杜芸能聞到順着蓋頭底下飄進來的酒香,她好像也要跟着醉了……
在張槐背起她那一刻,她還擔心醉了的張槐會摔呢,沒想到他的背那麼穩實厚重,像一座大山一樣不可動搖,讓她依靠着。
其實杜芸想多了,背是她們娘倆,是他的命根子,張槐再醉此刻也是打起十分精神的。
外邊,小孩們圍過來逗樂,“背新娘子啦!背新娘子啦!”
滿足了,杜芸真的很滿足了,想起蘇巧兒有爹有娘,婚禮卻是清清淡淡,哪有她的熱鬧?
杜芸想,她被背進花轎那一刻,背後一定注視着妹妹和弟弟的溫柔視線。
只是感覺人聲越來越偏離,像是被擡到荒郊野外似的,杜芸有些慌了。
強自掀開蓋頭衣角,鑽出腦袋去瞅,看見前方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心莫名的放下了大半。
眼看四下無人,只有四個老實呆板的轎伕,杜芸向前輕喊道:“張槐,張槐。”
張槐聞聲立馬從前面過來,緊張的嚥了咽嗓子,“芸娘,咋了,是不是太顛簸了,要休息一會?”
“不是……只是這不是去你家的路啊,我們這是去哪。”杜芸疑惑道。
張槐盯着她塗過脂肪,特意爲他打扮得美美的她,愣愣道:“我們不去那個家,那不是我們的家,那些人只會對我們冷嘲熱諷,給我們添堵,懂嗎芸娘?”
杜芸點點頭,“懂了,你去哪我去哪便是。”
“芸娘……”張槐鬼使神差伸手想去摸她塗了胭脂的臉的觸感。
杜芸噘嘴躲開,迅速將蓋頭放了下來,小聲道:“到了帷帳裏再說。”
帷帳……張槐差點噴出鼻血,頭往天仰了仰,只好先忍下心的心猿意馬。
恨不得轎伕再擡快點,話到嘴邊卻是,“慢點,再慢點。”
抖到他們的孩子了可怎麼好……
轎子裏,聽着粗漢緊張的話語,杜芸暖心的笑了。一點點驅散走那離家的愁緒,開始嚮往他們的新家,新生活。
一炷香的功夫後,轎子終於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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