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話,伺候杜芸的丫鬟吉祥捧着一碗濃香的雞湯顫巍巍走了進來。
看丫鬟神色怪異,杜芸問:“吉祥,幹什麼呢?”
吉祥嚇得差點沒把藥潑出來,趕緊將碗放在桌,走過去跪下,“夫人,那,那碗東西……不是,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啊,怎麼了?慢慢說。”杜芸不讓自己跟着急躁,儘量保持心情順暢。
吉祥糾結萬分地攥着手帕道:“方纔我正進廚房去看雞湯熬好了沒有,發現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鬟露珠在竈臺旁邊鬼鬼祟祟的!我走近一看,發現這鍋用安胎藥材熬的雞湯裏,飄着還未融化的麝香塊!我怕銷燬了證據,先端着雞湯過來,跟夫人您商量。
後我又跟那裏看門劈柴禾的阿丁打聽,聽說這幾天露珠都會光臨廚房,不知進去幹什麼,所以我……”
杜芸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氣得胸悶咳嗽起來,她趕緊撫了撫肚子,確定寶寶還在裏面動。
“姐姐別急,千萬別急。你這幾日沒胃口,都是喫我做的喫食,我一做好拿過來了,沒有讓人有機可趁的機會,別急啊。”輕竹起身撫着她的胸口,心也暗道幸好!
好幾次吉祥從廚房端菜來,杜芸光聞着味都想吐,叫人給拿下去喂狗了,全喫輕竹做的食物。
“薛綵鳳!我對她仁慈,她倒反而拿捏住我的性子來欺辱我,現在更想殺死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杜芸氣得眼圈發紅。她其實仁慈之外,不趕薛綵鳳出去,是怕別人說她的丈夫一得勢,她不把人放在眼裏起來。
更主要的是薛綵鳳只是嘴巴討嫌,要趕她走也沒啥理由,搞不好她自己還落一個惡毒的罪名。
吉祥低頭啜泣,“吉祥沒用,這次也捉不到那人的把柄,我進去時露珠已經從側門溜走了,神不知鬼不覺。”
杜芸沉靜了會,揮了揮手,“罷了,以後小心些是,別追究……”
“不行!”聽在一旁的輕竹卻是突然出聲,“不能這麼放過薛綵鳳!”此人狠心到連未出世的嬰兒都可以殺來泄憤,等蕭何來接她,她如何能放心姐姐一個人在這?
杜芸也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可是姐姐…找不到證據啊,薛綵鳳做事滴水不漏的,我只能憑主母的威嚴給她施壓,論那些陰謀詭計我是不及她半分的。這次她放的麝香塊,肯定早將屋裏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算我派人去搜,到時也只不過是自鬧笑話啊。”
輕竹轉了轉眼珠子,“那無生有,把事情鬧大,給個由頭讓她滾出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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