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槐眉毛瞬間擰起,“你一個女孩家,恐怕……”
“女孩家怎麼了?雲輕竹不也是女人嗎!她出嫁前那雲竹酒樓東家的名聲可大着呢!我想學,我想學嘛哥哥!以後這樣,我每天依舊幹活還債,只在午的時候抽一個時辰來找你,你教我,好不好?”張寧溪一雙哭過後的紅眼期盼的望着他。
妹妹這麼考慮妥當,看樣子並不是想借做生意來躲懶,她這麼有進心,呂槐哪能拒絕呢?
“好,哥答應你。”呂槐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張寧溪點點頭,很嚴肅地道:“嗯,今天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得先去幹活了,明天再開始吧!”說罷溜了出去,要關門之際還不忘回頭說了聲,“記得喝雞湯喔!”
妹妹忽然變得這麼可愛進,呂槐心有一絲絲疑惑,但完全被感動淹沒下去了。
他二十五年的青春年華的付出,換來弟妹的討債,母親的欺騙,這是在他人生一個無法抹去的痛點。
現在妹妹的改變讓他覺得,曾經的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只是他們太小不懂事。
自此起,每天到了午都會有個影子按時黏着呂槐。
有時呂槐還在和杜芸共進午餐時,張寧溪也風雨無阻的按時到來。
“寧溪,你來了啊!抱歉我今天午飯有些喫得晚,等會再教你吧。”呂槐大口刨着飯。
“啊?”呂槐訝異。
“沒什麼沒什麼,”張寧溪連忙擺手,“下人都是得等主子喫過以後才能喫的,所以我們這些下人的飯點會晚些,沒事的,我等會能吃了。”
看着男女二人的親熱互動,杜芸擡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楚楚可憐的張寧溪一眼。這個女人,前段日子還得空跑到她跟前來叫囂,兇巴巴的,怎麼這會轉了性?那時念在她是呂槐以前的妹妹,要說趕她出去呂槐肯定難做,她每次叫管家把張寧溪架退下去是。可如今她突然這麼溫柔,杜芸反而起了危機感……
聽她說得無所謂,呂槐卻虎着臉放下筷子,擡頭對張寧溪道:“坐下。”
張寧溪乖乖坐下,手規規矩矩交疊在腿。
呂槐問:“那我平時還要教你一個時辰,你那一個時辰餓着肚子?”
張寧溪垂眸點了點頭,那眼裏分明閃爍着委屈。
“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跟我說!”呂槐是這樣,別人給他一點點回報,他會十倍還之,他決定道:“你以後來跟我們一起喫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這樣不好吧,”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呂槐的話,卻是杜芸發出的,“尊卑有序,張寧溪是府裏的下人,怎麼能跟我們同桌喫飯?她這樣做,是想讓全部下人都跟着模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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