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北招陰人 >第十五章 金牙薩滿
    火車落地,我帶着竹英、成妍、黃馨三女去了哈爾濱的一個高檔小區。

    竹英這姑娘,話不多,但是非常威武,也許是常年打獵的原因,所以渾身透着一股英氣。

    隔着很遠,就感覺一股殺氣凜然。

    火車站旁邊不是騙子和小偷都比較多嗎?也許是有小偷發現我一個男人帶着三個女人,戰鬥力可能比較低下。

    經常走江湖的,也都喜歡挑我們這樣的團隊下手,畢竟女人多,我也不會真跟他們較真。

    於是,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跟在了我們後面。

    當時竹英意識到不對勁,猛的一回頭,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哎喲喂,那傢伙差點直接被竹英帶殺氣的眼神嚇跪在地上。

    成妍是個好奇寶寶,路上不停問我這爲什麼,那爲什麼,搞得最後我的都煩了,我告訴他,這個我不知道,那個我也不知道。

    至於黃馨,這位喜歡看《時間簡史》的嫩模,竟然是個學霸,不光跟我解釋一些科學現象,而且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不科學啊!

    呵呵!

    我跟她說:我們招陰人,不講科學。

    帶着三個女人,我是操碎了心。

    操心得都不能集中注意力想問題。

    我現在還得追查狐仙之死呢。

    我的疑問,大概是兩點,第一,狐仙到底是怎麼死的。

    第二,狐仙就算是死了,怎麼又會被成妍招惹到呢?莫非真是那個“狐狸鬼棺”的問題嗎?

    我想不通。

    在偶然的時候,我也會想起黃馨脖子上的人皮吊墜,和這女人竟然藏有竄山甲掏出來的“殉葬品”,她的身份,其實很有疑問,不過我現在想不了那麼多,我主要想的,還是前面兩點。

    在哈爾濱華盛街小區,我帶着三女停在了門口。

    成妍問我,爲什麼停在這兒。

    我真煩了,說停在這兒,當然是找人了。

    “找誰呢?”成妍估計也知道自己問題太多,問了半句,生生止住了話語。

    我說找一位薩滿。

    說到薩滿,很多人都會以爲這是外國人對巫師的稱呼,不有個《魔獸世界》,裏面有個英雄就叫暗影薩滿麼。

    實際上,薩滿是咱們中國的老詞了。

    東北的薩滿巫教,發源的時間,甚至早於佛教和道教。

    傳說薩滿巫教的首領是女媧娘娘。

    以前只要會東北巫術的人,都叫薩滿。

    但現在區分得很仔細,只有會利用薩滿巫教正統巫術來驅鬼的人,才叫薩滿。

    薩滿在陰人裏,地位很重要,會的陰術也是極其厲害的,當然,他們的要價也比較高。

    我待會要見的薩滿金牙,就是一個非常財迷的人。

    我帶着三女找到了小區12棟,坐電梯到了頂層34層。

    這一層在平頂上又加了一層,改成了一個複式樓。

    我按了按門鈴。

    門打開,走出一個穿着很土豪的中年人。

    他穿着阿瑪尼的西服,脖子上掛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鍊子,華倫天奴的襯衫,弓腰駝背,身材中等,一間面,地道的北京腔調就甩出來了:哎喲喂,我說是哪位金主上門呢,原來是小李爺!請!

    大金牙咧着嘴,癡癡的笑,牙齒上,兩枚黃金大虎牙閃閃發光。

    北京那邊稱呼熟悉的人喜歡在後面加個“爺”字,我也衝大金牙一抱拳:金爺,有活兒上門了。

    “那我還能不知道您,您這一上門,我就來財,哎喲,你可是我的搖錢樹啊。”大金牙把我們幾人都讓了進來。

    進了門,我也不廢話了,說明了成妍身上的問題,要請大金牙出山。

    這一說到正事,大金牙就開始裝孫子了,他架起了二郎腿,叼着一根雪茄煙,眼睛迷瞪迷瞪的,說這出山自然不難辦,但是……。

    他食指和中指捻了捻,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錢吧。

    “說吧,這次多少?”我詢價。

    大金牙望着天花板,囂張的扣着鼻屎:上次是多少來着?六萬吧?這次價格得漲漲了,這陰事是越來越少了,咱們錢是越來越難賺了,再少點,只怕養家餬口也難嘍。

    我瞧這大金牙是裝逼呢,你一個光棍,沒老婆沒孩子,住複式樓開寶馬,還養什麼家,糊什麼口?擺明了就是想多要點錢,這個財迷大金牙!

    我心裏恨得有些牙癢,可既然大金牙要價了,我就得問問黃馨和成妍接受得了不啊。

    “你們覺得價錢怎麼樣?”我問黃馨和成妍。

    黃馨她其實也是財迷,路上什麼都省喫儉用,但她對成妍大方,張手就說錢沒問題,問題是能不能治好成妍。

    大金牙聽到錢沒問題,立馬樂得直拍大腿:“哎喲喂,這大小姐,正兒八經的千金範兒,得了,治病救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對了,我給你們洗點水果去。”

    說完,大金牙興沖沖的跑到了廚房忙活。

    我真恨不得在他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吐口唾沫,這孫子,價格不談好水果都不給喫。

    趁大金牙洗水果的空檔,成妍對房間裏什麼都好奇,到處轉着看着,竹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就只有黃馨跟我嘮嗑。

    她問我爲什麼大金牙是哈爾濱人卻一口北京腔!

    我說大金牙這些年做了不小的買賣,主要跑的就是潘家園古玩市場,養出來一股子地道的京腔。

    我沒跟黃馨說大金牙到底做的是什麼生意,其實說來也不光彩,大金牙做的是“穿山甲”的行當。

    沒成想我給大金牙攢着面子,這孫子倒挺不要臉,在廚房裏面大聲嚷嚷:唉!那個小李爺,你跟千金大小姐白話白話我做摸金校尉的光榮事蹟,讓她也知道我是一個敞亮人!

    我呸,大金牙,你他媽還能要點臉嗎?什麼狗屁的摸金校尉,你丫充其量就是一掌鍋,那些穿山甲盜墓,你也就是在旁邊白話白話的水平,吹什麼牛啊?

    我心裏罵聲連天,而明面上我就裝沒聽見大金牙的話。

    可黃馨聽了大金牙的話,眼睛明亮了許多。

    她也準備張口問我問題。

    就在這時,成妍突然“啊”的一聲慘叫。

    我和黃馨望過去,發現成妍的臉上,多了一團黑氣,整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她的嘴裏,發出了男人一樣的聲音:大金牙,大金牙,我的米呢!我的米呢!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啊?今天的米呢?”

    “大金牙,你別活膩歪了,趕緊給我準備米。”

    成妍的嘴裏,至少同時發出了三四個男人的聲音。

    黃馨被嚇得臉煞白。

    大金牙也衝出了廚房,一拍大腿,嚷嚷起來: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唉,你怎麼亂動我東西啊!

    他伸手拿出了一個牛鈴,搖晃了一聲,唸叨起來:山水有相逢,後會總有期,今天米不在,明天你再來,三位爺,喫米的喫米,可別遭了報應啊!

    他一邊唸叨一邊搖鈴。

    成妍的嘴裏依然發着男人的聲音。

    “不出去,不出去,米也喫不上米,這人身體裏的陽氣滋潤,可真是舒服。”

    “怕什麼報應,我們本來就是孤魂野鬼的,不出去。”

    “嘮叨什麼,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大金牙對成妍苦苦哀求:三位爺,今天照顧不周,你們看在咱的緣分上,出來?

    成妍依然喋喋不休,嘴裏說“不出來”。

    這會兒竹英的火氣上來了,反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說你們三個再不出來,姑奶奶一刀剁了你們,說着,她掏出了一個葫蘆,葫蘆裏面裝的是狐血。

    養狐人用狐血潑在刀上,可以斬鬼。

    大金牙一聞這血味,立馬覺得不對勁了,他對竹英說:我說你一進來渾身帶着狐狸騷味呢,原來是養狐人,三位爺,還不出來,養狐人可就不客氣了。

    這麼一說,成妍附身的東西,纔不情不願的出來,化作了三道黑氣,鑽入到成妍面前的一個木桶裏。

    黃馨問我成妍有事沒有。

    我說沒事,無非是三個小米鬼而已,翻不了天,他們要是敢興風作浪,竹英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成妍也醒過神了,問剛纔發生了什麼。

    我說還能發生什麼,你亂動人家的東西,碰着大金牙豢養的“米鬼”了。

    其實大金牙這個傢伙,老是喜歡搞一些邪門東西,就說成妍面前的木桶,叫米桶,裏面塞滿了“小米”,專門養一種喫小米的鬼,一共養了三隻。

    剛纔成妍因爲好奇,亂翻亂碰,結果打開了米桶,把裏面豢養的三隻米鬼給放出來了。

    大金牙連忙封好了米桶,求爺爺告奶奶的對成妍說:姑奶奶,你就別亂我家東西了,我家東西那都是有說頭的,你亂碰這些東西,沾惹上什麼不正當的玩意兒,誰負責哦。

    成妍有些無語,她無辜的看着我,好像再說:怎麼這些人都神神怪怪的,家裏的東西也是神神怪怪的。

    我拍了拍成妍的肩膀,讓她老實點,順帶我跟她說:如果東北陰人不神神怪怪的,能叫陰人嗎?

    大金牙寶貝似的捧着米桶,不停的唸叨着什麼,似乎在安撫他的寶貝米鬼。

    我問大金牙什麼時候能夠給成妍瞧瞧附身陰魂?

    大金牙頭也不回,很不爽的說:小李爺啊,你今兒個過來,是純粹消遣我吧?這成妍姑娘的身體裏,哪兒來的陰魂?她一健康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哎喲喂,您老跑這麼遠來消遣我,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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