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馨也仔細分辨着氣味,她很遺憾的告訴我,沒聞到。
沒聞到?怎麼可能?血腥味這麼有特點的氣味,像是生鏽的鐵一樣的味道,你們怎麼沒聞到呢?
我又低着頭,仔細聞了聞,還真別說,我也聞不到了。
可我剛纔明明聞到了的,也絕對不可能聞錯了呀。
我犯了倔勁,低着頭,更加仔細的尋找那股血腥味。
成妍嘲笑我這是狗鼻子,沒事喜歡聞聞。
黃馨更壞,她說按照科學推論,狗鼻子在任何時候都喜歡聞,不是它們真的聞到了什麼東西,而是時時刻刻都保持着嗅覺的靈敏度。
她說完還拍拍我的肩膀:可以的,李哥,你在保持嗅覺方面,那是相當職業,不愧是狗鼻子。
哎喲,這倆姑娘,真是學壞了,我打開黃馨的手,正要損她一陣的時候,門打開了。
吱呀!
我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站在門裏,問我們找誰。
“嶽導,我成妍啊,今天上門拜訪一下。”成妍已經跳到了門裏。
我和黃馨也走到了門裏面,說要和岳雲談談上次那支mv的事情。
“等我喫完飯再談,呵呵。”岳雲的態度很冷漠,繼續走到大廳裏面炒菜。
他正在炒的菜是辣椒炒肉,旁邊還放着四個盤子,裏面全是新鮮的瘦肉。
怪不得我剛纔聞到了血腥味呢,搞了半天,這岳雲在切肉啊。
“喫完再談?當然可以。”我總覺的岳雲有些不對勁,可瞧不出他哪兒不對勁,只覺得這個人生性有些高傲。
我們三個人就在一邊瞧着岳雲炒菜。
成妍幫岳雲跟我和黃馨道歉,說岳雲是個很有才華的導演,就是人有些高冷。
高冷不高冷的無所謂了,我一直關注着岳雲,越來越發現這個傢伙有些不對勁。
就說給菜放調料。
他一次放三勺鹽。
一盤辣椒炒肉放三勺鹽啊,這是人喫的菜嗎?
期間成妍看不下去了,說要幫岳雲炒菜,結果岳雲很粗暴的拒絕了,他握着鏟子,惡狠狠的瞪了成妍一眼:我炒菜,有你說話的份?你們知道什麼東西好喫,什麼東西不好喫?滾開!
這傢伙的,人家幫他炒菜,他不但不領情,還雷霆大怒,一下子搞得氛圍非常尷尬。
但我們得問他石棺的事情啊,現在又不能負氣離開。
我們幾個一邊站着。
我繼續觀摩着岳雲的動作細節。
越看我越驚悚,這個傢伙,可能真的不是人。
因爲我瞧見他的手腕處--有一塊屍斑。
沒錯,真的是屍斑,整體青色,邊緣帶着一圈妖豔的紅色。
我做招陰人很久了,死人也見過無數次,屍斑更是看到不計其數,絕對沒看錯,岳雲的手上,是一塊屍斑。
這個傢伙,其實已經死了。
一個死人還能炒菜,這說明--屋裏有髒東西。
這屋子裏,有陰魂作祟。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恨自己爲什麼不把大金牙帶過來。
如果有大金牙在這兒,他估計能搞得定,可我搞不定啊。
我只是招陰人,不是陰人,沒有陰人的本事。
我想拉着成妍和黃馨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放棄了這個打算,爲什麼?如果我現在離開了,肯定會引起岳雲的注意,到時候要對我們不利,怎麼辦?
咱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將計就計吧,先寒暄一陣子,然後假裝離開。
而且期間絕對不能開口提“石棺”的事情。
我感覺屋裏的髒東西,肯定和那“石棺”有關係。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在一旁安心看岳雲炒菜。
半個小時後,他四道菜都炒好了,端着菜,岳雲麻木的說:到餐廳說。
黃馨和成妍都快速跟了上去,我動作慢了一些,在想是不是帶着成妍和黃馨離開。
但想了想,還是跟上去了。
我作爲招陰人,得搞清楚這事,然後才能找對應的陰人收拾這精怪孫子。
我們三人到了裏屋,看到餐桌上擺滿了菜。
至少有十五六個菜,都是帶肉的菜。
什麼辣椒炒肉,千張回鍋肉,火鍋之類的。
成妍和黃馨以爲這些菜是爲她們準備的,都拉開了凳子準備坐下。
岳雲突然一拍桌子:誰讓你們坐下的,這裏的菜,全是我一個人喫的,沒有你們的份。
“唉,你這人,怎麼……。”黃馨正要說道說道呢,被我一把拉開了。
我勸黃馨,人家不讓你喫,你就不喫唄,反正也是人家的東西。
“不是,我說他一個人吃得了這麼……。”黃馨有些不依不饒了,可能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我趕忙拉住了黃馨,給她打了個眼色,說人家的東西,就算喫不完,倒了都跟咱們沒關係。
好在黃馨機智,她看到了我的眼神,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馬閉嘴,沒有嘮嘮叨叨了。
“你們找我的事,等喫完了飯再說。”
岳雲又沉喝了一句,開始大喇喇的喫菜。
他喫菜的模樣,十分誇張,不是扒拉,不是大口喫,而是端着盤子把菜往喉嚨裏面倒。
四五秒功夫,他差不多把一盤菜全部倒了進去,然後就是呆坐着。
呆坐個四五分鐘的樣子,然後繼續倒下一盤菜。
我琢磨了一陣,把眼神掃向了他的肚皮。
我看岳雲雖然穿着一件寬鬆的外套,但仍然能看到他那鼓鼓嚷嚷的肚皮。
作爲一個瘦子,怎麼可能別的地方不胖,偏偏肚子胖成了個球樣呢?
這肚皮裏有鬼啊!
我想了想一些精怪的習性,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傢伙,一定是被精怪上身了,至於是什麼精怪,我想起了一首東北歌謠“撐死的大仙,餓死的胡娘”。
岳雲到底是什麼精怪,我心裏有數。
既然已經知道這是什麼精怪了,那我呆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了,現在帶着黃馨和成妍離開,然後找陰人收拾岳雲這精怪纔是正路呢。
我拉着成妍和黃馨就要走,還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理由:嶽導,看你喫東西喫得這麼香,我們幾個先去找個館子喫一頓,待會再過來。
“你們待會還過來嗎?”岳雲暫時停止了他的倒菜入喉,含糊不清的問我。
我說當然了。
成妍卻說不去,她說中午喫過了,現在喫不下。
妹的,你以爲我真是讓你喫東西去的?我二話不說,強行拖走了成妍。
到了鐵門外,我才嘆了口氣,對成妍和黃馨說:剛纔好險。
黃馨問我:岳雲到底有什麼問題?
成妍卻有點二,立馬辯駁,說岳雲能有什麼問題,就是爲人處世比較不成熟而已,然後她又舔了舔嘴脣,問我們到底去喫什麼,她剛纔肚子不餓,現在出來了,感覺肚子餓了。
我對着成妍的腦門就是一個清脆的爆慄:喂,成妍大小姐,你能不能長點心啊?人家黃馨都看出我的意思了,你還沒看出來?你差點就被岳雲吃了知道嗎?
“啊?”成妍委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黃馨給她解釋,說這岳雲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她說剛纔看到我的眼神了,更覺得這個岳雲不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這個岳雲,是精怪上身了。”
我跟黃馨和成妍說。
“什麼精怪啊?”黃馨和成妍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叉着腰,正兒八經的說: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說出來怕嚇着你們,上岳雲身的精怪就是……。
我正要給這倆姑娘揭謎底呢,突然,我身後傳來一陣幹練的女人聲音:哼哼哼哼,你們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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