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北招陰人 >第七十一章 畫皮
    我們看到了什麼?洗浴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我和黃馨,剛剛第一眼湊到浴室門縫隙的時候,就瞧見沐浴室裏有一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正在浴缸裏面洗着什麼。 .

    光是這一下,我和黃馨同時都想到了這個女人的奇怪地方。

    一個脫得乾乾淨淨的女人,在沐浴室裏面,怎麼會穿上旗袍呢?

    事情還沒來得及讓我們思考呢,只見穿着紅色旗袍的徐娘拎起了那在浴缸裏洗的東西。

    那是一張……人皮!

    徐娘的模樣也變了,不是剛纔那頗具風韻的女人,而是一張尖尖的、蒼白的臉,眼神中瞳孔渙散,目光極其陰森。

    她將人皮穿在了身上,又變成了赤條條的徐娘模樣,只是臉上已經沒有了眼睛、鼻孔、嘴巴、眉毛。

    她拿着一隻筆,開始對着人皮,畫了起來,用筆來描繪出眼睛、鼻孔、嘴巴、眉毛。

    這女人竟然在……畫皮!

    “我的天啊。”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陰森詭異的惡鬼,黃馨嚇得更慘,要不是我及時捂住她的嘴巴,沒準她就開始尖叫了。

    我連忙抱住了黃馨,往外面走,到了門外,我連忙對她說:馨馨,你先回家,這裏的事,全部由我來處理了。

    “你處理?你處理得了嗎?你的陰人兄弟沒有跟着你一起來。”

    黃馨和我接觸這麼久了,也知道我其實屁毛抓鬼的本事都沒有,全靠招陰來抓鬼。

    我搖了搖頭,說如果我帶着陰人兄弟,這詭異的畫皮鬼就不敢來找我了,我必須要親手點了這畫皮鬼的天燈,渡了這隻惡鬼。

    “那你會死的。”

    “不會,相信我。”我給了黃馨一個堅定的眼神,並且掏出了一張符紙,說:你看這個,我買了法器,不怕陰祟。

    黃馨只能點頭,說希望我注意一點,她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我卻沒時間耽誤了,扭身進了客房。

    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誰知道待會能不能鬥得過徐娘這隻掏心的陰祟呢?

    過了七八分鐘,浴室門開了,徐娘裹了一塊浴巾,風情萬種的出來了,手指戳向了我的方向,嬌嗔道:呵呵,我給你留門了,你也沒進去,真不懂風情啊。

    說完她要撲向我,我喊了一聲:先等等,我問問你,這個月以來,酒吧裏面死去了八個人,七男一女,再加上昨天晚上被掏心的雲空,一共是八男一女,這九個人,都是死在你的手上吧?

    “呵呵?哥兒們,你可真開玩笑,要開房要爽隨便你,但你這血口噴人是怎麼回事?把我徐娘當成什麼人了?殺人犯嗎?

    “你少來吧,剛纔你在廁所裏面畫皮的事,我看見了,你壓根就不是什麼普通女人,你是一隻披着人皮的鬼。”

    我反正是要和徐娘剛正面的,現在慫,反而增加了她的勢氣,她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還等着和你爽一爽,然後再剝下你的皮,讓我多一種樣貌呢,原來你已經看穿我了?哈哈哈哈!

    “惡鬼,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今天碰上了我李善水,算你沒道,現在自爆了鬼體,還來得及,如果我動手,那就得點你的天燈了。”

    我指着徐娘說道。

    徐娘又哈哈大笑,說道:你可別逗我了,你也能點我的天燈?昨天我就試探過你了,你的那幾個兄弟還會點陰術,我多少還忌憚三分,可你什麼都不會,我能怕你嗎?

    “哼哼,那就試試。”我坐直了身體,手裏暗釦着從苗彥博那兒買的一張黃色符紙。

    這符紙叫天師符,是修爲到了天師級別的道士製作的,對付鬼祟極其有效果,一些比較弱的鬼魂,會被直接打得魂飛魄散。

    徐娘哈哈笑了一陣,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脫下了人皮。

    只見她的皮膚上,產生一些些凹進去的小洞,和一些水波浪一樣的紋路。

    然後她狠狠一撕,噗嗤一下,將整張人皮全給撕了下來,露出了本體--穿着旗袍的女人。

    徐娘披頭散髮,頭髮遮住了一半臉,指着我說:看你也是個正人君子,比一般的色鬼強上太多,我倒不想讓你死得這麼快,咱們聊聊天如何?讓你去黃泉路上,多知道一個孤魂野鬼的故事?

    “可以。”我點點頭,偷偷給大金牙他們發了個短信,希望他們能夠及時過來,現在女鬼要拖延時間,我求之不得呢。

    “好,好,這樣,你先說說你是什麼門派的?道士、還是蠱師還是?”

    “東北招陰人李善水。”我報出了自己的名諱。

    徐娘聽了,點點頭,說:原來是招陰人啊,素來聽聞招陰人義薄雲天,俠義無雙,今天見了,的確還是有這麼點意思,如果是一般的野仙仙家,自然不敢招惹你招陰人,但我是條孤魂野鬼,招惹了也就招惹了,剝了你的皮就剝了你的皮,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死嘛!我徐娘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第二回!

    “恩,你要玉石俱焚?我也不怕!”我朗聲說道。

    避無可避的時候,我總是能夠用精神戰勝恐懼。

    徐娘又說,招陰人也會爲鬼做主,那她要問問我--能不能替她說一回理。

    我說你的理是什麼。

    徐娘便講她的故事講了出來。

    她說她原本是縣裏的漢劇團的一名演員,年紀輕輕就嫁給了縣裏的一位官員,他很有點權勢。

    實際上,徐娘之所以嫁給這官員,也是官員給徐娘的家裏施加了一些壓力才得逞的。

    她和那官員在一起,也屬於半推半就。

    兩人結婚後,那官員還在外面拈花惹草,包養二奶,辦公室強上長得好看的女下屬,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這一點我和徐娘看法比較相近,我擺了擺手,說:徐娘,請注意你的用詞,你老公可不是人渣,他比人渣還渣。

    徐娘衝我點點頭,繼續講。

    那官員是人渣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大學生。

    他還打算和女大學生結婚,既然要結婚,那就必須要和徐娘離婚了。

    徐娘本來性格也不壞,人挺好,但自從被官員強行逼着結婚之後,心思也開始歹毒了起來。

    她想這個官員毀了自己,那怎麼也不能讓他得好,所以,她打定主意,就是不離婚。

    如果男方主動離婚,那對他的仕途不怎麼有利,但如果夫妻雙方因爲感情問題離婚的話,官員倒是無所謂了,所以徐娘認爲--只要她不離婚,那官員就拿他沒辦法。

    官員開始是苦苦哀求,後來沒有結果,又暗地裏慫恿一些黑社會恐嚇徐娘。

    徐娘是王八喫秤砣,鐵了心的不離婚了。

    官員這下子有點難辦了,他對那女大學生,可是着了魔一樣的喜歡,整天想的事情,就是怎麼樣和徐娘好聚好散的離婚。

    徐娘心意如鐵,反正打死不離婚。

    終於有天晚上,官員發怒了,喝完了酒,趁着發酒瘋,拿起皮帶把徐娘好一頓毒打!

    徐娘打得受不了,就罵,說官員貪污公款,挪用了多少多少錢的對賬單,都在她手裏捏着,如果官員對她不好,她乾脆拼個魚死網破。

    大不了兩個人都不活了!

    官員雖然人渣,可腦子聰明,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揭發,他貪污的金額,收到黑錢的金額,足夠被槍斃五分鐘了。

    當時他就慫了,跟徐娘說了一晚上的好話,說夫妻都是互相有恩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是上輩子的福氣,不要這麼不和氣。

    他還擔保,立下了血書,說以後一定好好和徐娘狗日子,什麼女大學生,讓特麼見鬼去吧!

    徐娘說到這裏,咬牙切齒的說:幹他孃的,我當時真單純,竟然相信了那個混蛋,還以爲他真的是悔過了,至少我手裏捏着他的證據,他以後對我肯定要好一些的。

    我冷笑道:看來你出事就出事在把這些事情抖露出來,一開始如果你決意不離婚,只怕你老公玩厭倦了那個女大學生了,自然不會再和你提起離魂的事情,反倒是你把他的把柄說了出來,這你就成爲了他的肉中釘、眼中刺,他不除了你這枚定時炸彈,纔怪呢!

    徐娘瞪了我一眼,緊接着哈哈大笑,說招陰人,你這覺悟不去當官可惜了,那些當官的都是像你一樣有心計的人。

    她說事情的確是這樣的,安穩的日子才過了幾天,突然,她被一羣黑社會給劫持了。

    在一個廢舊倉庫裏面,那羣黑社會輪番把她給jian污了一遍。

    然後黑社會的那個領頭的,逼着徐娘交出對賬單和關於官員貪污受賄拿黑錢的所有證據。

    他說只要徐娘交出來,可以留一條全屍,要是不交出來,只怕這就沒什麼全屍了。

    當時徐娘想,怎麼着都是死,那交出來幹什麼?

    她沒有想到,那羣黑社會十分狠毒,用兩個鐵鉤子,扣進了她的琵琶骨裏面,然後把她高高的懸掛了起來,用另外一個剝狗皮的“倒鐵掛子”,一掛一掛的把她的皮給剝下來了。

    我想到這副畫面,也是醉了,黑社會欺負人,真是欺負出花活來了。

    我問徐娘:然後呢?然後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呢?你可別說是因爲你怨氣太重,所以才變成鬼的。

    我是懂行的,我知道,很多冤死的人在死後都會變成厲鬼,但徐娘這種,是絕對變不成厲鬼的,因爲她是被那羣人用剝狗皮的“倒鐵掛子”剝了皮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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