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一但研究完錄像帶,我肯定會把錄像帶交給韓莉的。
張垚死到臨頭的時候跟我說:“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我死了,那些把我推下懸崖的人,那些比我惡一萬倍的人,也得死!”
想來那捲錄像帶,可能真的涉及到張垚背後的犯罪集團。
“對了,莉啊,那犯罪集團到底是什麼性質的?”
“祕密,不能說。”韓莉很果斷的回了我的話。
我去,親戚還不能說啊?
韓莉又說:唉,水水,我發現你這人有點不對勁啊。
“咋不對勁?”我問。
“你遇到了什麼事,能不能先報警啊?下午放跑了張垚,就不能先報警?”
我賠笑着說: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招陰人,江湖事江湖了,報警?慫逼才報警呢!
“去……什麼年代了,還流行這種規矩呢。”韓莉拍拍我的肩膀,說要離開。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我猛的回過頭:哪兒來的英雄好漢,別藏頭露尾了,出來!
我剛纔明顯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人腳踩在草坪上時候發出來的沙沙聲。
我開過天眼,所以五感要更加靈敏一些。
“哈哈,招陰人,我本來以爲你加入了黑幫,和警方的高層狼狽爲奸,打算過來除了你們兩個,想不到你們確實是君子,坦蕩蕩,是我密十三多心了。”
只見在那漆黑的夜裏,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太詭異了,就像隱身了,然後突然顯形了一眼。
密十三穿着一套復古的長袍,肩頭上,伸出了一個鬼頭刀的刀柄。
他長髮飄飄,滿臉的英氣,走向了我。
“靠!原來是追求黃馨的高富帥啊。”我心裏大喫一驚。
這傢伙叫密十三?名字挺怪的。
我見偷聽的人是他,我也火了,伸手就對韓莉說:莉,把槍給我,我打死這個煞筆!
“這人誰啊?”韓莉問我。
我說他還能是誰?一個二百五。
我怒衝衝的走到了密十三的面前,罵道:我去你大爺,黃馨是我女朋友,你給我離他遠點,不然我找人來招你的陰,你信不!
密十三冷冰冰的說道:我離她近點又如何?我倒是聽小馨經常說你,說你義薄雲天,是個可以值得依靠終身的男人,想不到……想不到是一個心腸狹隘的人?你愧對小馨對你的評價!一文不值!
“啥?你特麼泡我馬子?還敢跟我說這樣的話?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早削你了。”我舉起石頭,有些忌憚的看着密十三背上的鬼頭刀。
這傢伙,聽他語氣,似乎要一個人單槍匹馬,弄死我和韓莉這對姨侄,光憑這份膽魄,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身懷絕技的人。
“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密十三說:我是黃馨的哥哥,我是他乾哥哥!黃馨的爸爸,是我的義父!
“義父?乾哥哥?”我頓時化氣憤爲諂媚:喲!大舅哥啊!
“別喊得這麼親熱?按照我對你的考量,你還不見得能當我妹夫。”密十三的眼睛裏,迸射出一股要浩然正氣。
我感覺這個人,應該是一個非常正的人,但是……正得有點過頭了。
我勸密十三,說:大舅哥啊,你背上背的刀,有古怪,讓我幫你瞧瞧,我可聽人說了,這玩意兒背久了,整個人都魔怔,來,別客氣,當我給你的一份見面禮。
說完我伸手去摸密十三背後的刀。
密十三的右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脖頸,把我憑空提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小姨媽也着急了。
韓莉連忙拿出了槍指着密十三:把人給我放下!
密十三一扭頭,一探左手,一道烏光閃過,接着韓莉的手槍,化作了兩半,她手裏就捏着一個光禿禿的手槍把柄,至於槍身,已經被切斷掉落在地上了。
我看到密十三的功夫,差點驚掉了大牙,這人出刀也太快了。
以前我在東北的時候,見過號稱柳葉刀王的“出馬刀仙”於魁智的刀,於魁智擅長使用一對彎眉柳葉刀,刀鋒奇快,但要和密十三比,只怕還要慢上半拍!
密十三展示了他的刀技後,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說道:哼,我這刀,是祖宗傳下來的,可不是什麼古怪大刀,我娘臨死前,告訴我,任何人,都不能摸我的刀,摸了,就砍手,再摸就殺人!
“恩?”我揉着脖子,看着古怪脾氣的密十三。
密十三又拱拳說:這次我來,其實和這位警官的目的一樣,也是要搗破那犯罪集團,我得到了消息,連夜趕路八百里,就是要來除惡的。
豈料,密十三根本沒有怪我。
他雙手合十,跟我鞠了一躬:不,快速弄死了張垚,足以見得,你心裏還是有俠氣的,大丈夫會水一擊三千里,講究的就是除惡務盡,張垚一身罪惡傾城,死有餘辜,我還得謝謝你,你們不殺他,我今天也要宰了他,衝這點,你還是有做我妹夫的可能性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密十三這個人與其說怪,不如說“擰巴”,擰巴在“俠”這個字上。
頗有古代俠客風範,脾氣也是。
“話也說完了,我得走了。”密十三說完這些,轉頭就走,邊走邊說:我還會繼續考察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做我的妹夫,如果不能,你就給我離小馨遠點,不然我打斷你的手腳,如果能,我會站出來支持你!
“嘿,還真拿自己當大舅哥了。”我真是奇了怪了。
同時我還喊住了密十三:密十三,要不然你別走,我的智慧,你的身手,加上我小姨媽的警方情報,我們三人連手打垮犯罪集團?
密十三冷笑着站住,說道:大丈夫行俠仗義,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能殺就殺,殺不了自己死個痛快,怎能依靠他人?我們爲俠者,胸懷坦蕩,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偏要帶上兩個拖油瓶?
我去,這還是個獨行俠?有沒有團隊精神啊?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月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密十三念着李白的《俠客行》,踩着詭異的步伐,瀟灑的離開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首詩還在我的耳邊迴盪,但密十三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這人真古怪,和他的姓一樣古怪。”我搖搖頭,好像《百家姓》裏面,真的沒有一個姓密的,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背景?
見密十三走了,我轉頭去喊韓莉。
韓莉從剛纔被密十三一刀砍斷了手槍,嘴巴就沒合起來過。
“唉,怎麼了?”我伸手,輕輕的推了一把韓莉。
韓莉看着我,對我說:他怎麼砍斷我的手槍的?
“他有一把刀。”我對韓莉說。
“可我沒看到他的刀在哪兒啊!”韓莉又說。
我說他的刀,類似於一種氣,這氣有些能看見,有些人看不見,是當之無愧的鬼刀。
我現在也明白爲什麼成妍能夠看到密十三的鬼頭刀,但是黃馨看不見了。
其實很簡單。
成妍的身體裏有狐仙,又被鬼魂上過身,對陰魂的感知,比較敏感。
我開過天眼,也能見到那把鬼刀。
密十三本來就身手好,再加上那把鬼刀,那當真是神出鬼沒,也怪不得這傢伙是一個獨行俠,估計從出生以來,就沒遇見過對手。
“那人也是陰人?”
“不算吧!”我對成妍說。
陰人都有陰術,雖然密十三的鬼頭刀算是陰物,但他並不懂陰術,不算純粹的陰人。
“不理他,他就是一獨行俠,總有被人打掉牙的時候。”我跟韓莉說:咱們就此別過吧,我要是找到了犯罪集團的證據,會給你送過去的。
“找到就最好了,我這回去怎麼交代啊?槍斷了。”韓莉苦着臉。
警察的槍是大事,如果槍丟了,可能還要被脫警服,韓莉還好點,至少有一把槍械的屍體!
我和韓莉分開後,沒有直接去“青木堂”紋身室,找張垚遺留在紋身室裏面的那捲錄像帶,畢竟大半夜的,侯小帥肯定休息了,這時候去打擾她,實在沒必要,明天白天再去找是一樣的。
我回家的路上,老是感覺有人跟蹤我。
我下意識的以爲還是密十三跟蹤我,他不是要好好考察考察我這個妹夫嗎。
快到家的時候,我還回頭謾罵:去你大爺的密十三,別天天跟個鬼似的跟着我,隱私,隱私懂嗎?信不信我特麼告你去,告你侵犯我的隱私。
我很簡單的認爲跟蹤我的人就是密十三,殊不知,因爲我這個疏忽,我差點犯下了一個“用一輩子時間”都無法彌補的失誤。
我回到了家裏,簡單的洗刷了一下,直接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林武海給我打的電話。
“喂!”我接了電話。
“小李,你還在福州嗎?我這裏出大事了,我得找你幫忙。”一夜之間,林武海的聲音,嘶啞到了極點,這是怎麼了?昨天晚上還耀武揚威,心腸狠毒的林武海,這麼快就找上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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