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風影真的和民警撅起來,就勸風影辦個快遞,直接把鳥兒快遞到陳奕兒表姐的店裏面去就好了,何必計較這麼多呢?
“行,行!”風影最後還瞪了民警一眼說:我看在小李的面兒上,懶得和你計較,但你給我記清楚了,這裏是北京,皇城,藏龍臥虎的地方,你態度給我小心點。
我嘆了口氣,可能風影的脾氣應該屬於地道的北京人吧。
北京人性格比較高傲,做事情很有自信,什麼民警、警察、當官的,都敢耍一頓貧嘴,這其實算優點,做事情有條有理,講究,只要他們覺得佔理,就會辯駁一番。
但這點又不太好,會給人留下一個難相處的印象。
像塗鴉剛見着風影的時候,都不敢怎麼跟風影說話,但相處下來,才發現風影是個講究人,就是太好面兒!
我們好不容易進了地鐵,這個站搭地鐵的人太多,我們一進去,頓時就被擠成了肉餅。
我努力用雙臂撐開了一個位置,讓黃馨過來。
身材高挑的黃馨貓着腰,躲在我用雙手撐開的位置裏,小聲的說:李哥,我覺得這樣好浪漫唉。
“浪漫啥啊,周圍都是汗味。”我笑着說。
“反正我就覺得很浪漫。”黃馨淺笑了一下。
我無言語對。
在我和黃馨兩人討論浪漫不浪漫的時候,風影和大金牙開始吹起牛逼來了。
這兩位可能都是北京城裏住慣了的人,那一個牛逼吹起來,都收不住了。
大金牙先開的口:老風,待會我帶你去潘家園逛逛?我也不吹牛逼,我在潘家園的地位,就跟在小李爺在東北陰人裏的地位一模一樣,誰見了我不特麼點頭哈腰的,響亮的喊一聲--金爺!
“得了,得了,少吹牛比吧,在北京城,你吹什麼牛比?”風影一捋袖子,也來癮了:老金,這北京城,我們家得有一半,咱祖上是誰啊?清朝十三貝勒,我待會帶你去親王府裏頭逛一圈,唉,讓你這暴發戶,知道知道啥叫皇家氣派,皇家的臉面。”
來了北京城的風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一樣,還秀了一句英文,低着頭,十分響亮的來了一句:多又樓?
我想風影這不知道夾雜了什麼方言的英語,應該說的是“do you know。”
這兩人一陣牛逼吹得啊,我都恨不得理他們遠點,可奈何地鐵里人太多了,實在挪不開位置啊。
我甚至都感覺得到乘客們異樣的眼光。
在這時,一位乘客大哥,用十分地道的京腔說:嘿!哥們兒,你這兩朋友,挺能吹啊?這吹牛都不尊重基本法了?你瞅見過哪家的貝勒爺來搭地鐵的?
我連忙跟這哥們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兩哥們吧,是北京城地下音樂的老混子,混了好些年了,也沒火。
“搞搖滾的吧?”那哥們單刀直入。
我點頭:是,搞搖滾的,腦子有點病,都是熬了好多年不出名給鬧的。
“嘿,這得帶着去醫院瞧瞧,去晚了,誤了時辰,那就晚啦。”乘客大哥惋惜的說。
我心裏一樂,這哥們,還挺疼人,我說他們也沒大事,就落了一個吹牛的毛病,讓他們吹吧。
我直接回了一句:清朝樂隊!
……
我們一直做地鐵,做到天安門東,想着先去故宮那邊轉轉。
出地鐵站的時候,密十三湊到我面前來,諱莫如深的說:李善水,我感覺我們被人盯住了,我一直感覺有人看着我們,可是我回頭,找不出他來。
“是嗎?”我也回頭看了一圈,沒發現誰盯着我們。
不過我絲毫不懷疑密十三的感覺,這人身手好,感知會非常靈敏。
“纔剛到北京的地界上,就被人盯住了?”我看了一眼密十三:不會是你仇家吧?
“不是,我也沒來過故宮兩回,甚至我來北京都來得很少。”密十三斬釘截鐵的說。
我讓密十三先不要聲張,不就被人盯住了麼,怕啥?咱們人多,要真來了麻煩,直接拼了。
“最好是這樣。”密十三點點頭,又走到了黃馨身邊。
我們五個出了地鐵站,穿了幾條街,到了天安門。
天安門任何時候都是人滿爲患。
尤其是去年進行了大閱兵,更是讓這個地方變成很多學生、上班族嚮往的地方,有些奇葩還站在天安門毛主席像不遠的地方,揮手喃喃:同志們辛苦了!然後又換一個語調繼續喃喃:爲人民服務!
我們在人羣裏面穿梭着,到處看着。
密十三又說:我感覺到那個盯着我的人,離我們越來越近,盯我們盯得越來越緊了。
“有嗎?我怎麼一點感知都沒有。”我有些好奇,按理說我的五官感知,也不見比密十三弱啊,可怎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正和密十三說着話呢,突然迎面走來了一位孕婦。
那孕婦穿着黑色的連體裙,一下子把我撞開了。
我正準備開罵呢,一瞧,這是一位孕婦,也就算了,人家大着肚子,多不容易。
我嚥了這口怒氣,結果那女人不走了,她瞧着我,嘿嘿的笑着。
“幹什麼?碰瓷啊?”我瞪了那個女人一眼。
那女人突然咧着嘴,趴我耳邊說了一句話:你們五個人……一個都不能活着離開北京城。
噌!
就那一下,我發現這女人不對勁了,伸手一抓那女人的手腕,這女人……邪門!
我剛抓上女人的手腕,她猛的一掙脫,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手,滑潤得很,跟泥鰍似的,抓都抓不住!
她扭頭就往天安門人羣多的地方跑。
“還愣着幹啥?你去保護馨馨,我去追。”我讓密十三去看着黃馨,我一人獨自去追那黑衣服的孕婦。
別說這人是孕婦,她妹的,身手比兔子還快,連續兩三下,我就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了。
“一定要抓住她。”我們纔來北京,就被人盯上了,這孕婦,又跟我說我們五個人,每一個都不能活着離開北京城這樣的怪話。
我懷疑她是冥冥中某些人派過來遞話的,這故宮晚上的祕密還沒解開呢,就被人盯上了,這讓我如何能夠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