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北招陰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藏紅花裏的紅布
    我勸司徒藝琳: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送嘎達子時和莫桑藍去天葬場。 .

    “沒事,我陪陪我兄弟。”司徒藝琳搖搖頭。

    她和其餘剩下的九個金剛,一直拍着嘎達子時和莫桑藍的屍體。

    陳奕兒開車去了拉薩。

    我和大金牙回房間休息了。

    由於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和大金牙睡不着,我們兩個聊了起來。

    我問大金牙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怕不怕。

    最近,那個挖眼、剝臉的人,實在是太過於兇狠,同時也很狡猾,甚至能夠殺人於無形。

    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是千葉明王做的,那千葉明王的實力,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大金牙抽着煙,笑眯眯的說:小李爺啊,你和我老金一樣,都屬於膽子小的人,咱們什麼東西沒怕過?對不?但有時候,咱們當陰人的,事趕事,遇上了,那也沒什麼怕的了,頭掉了碗大的疤嘛!

    我點點頭,事實上,我們兩人膽子都不大,現在事情越來越詭異,我們反而越來越不怕了。

    陰人賺的買賣,都是刀頭舔血的錢,不容易,想掙這一份錢,就得生死拋開。

    我們談到生死問題的時候,突然,我又想起來了一點。

    “唉!老金,我琢磨出一點不對的來了。”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問我:咋不對了?

    “你看啊,剝臉的人,都死了,但是被挖眼的人,都還活着,這是爲什麼?千葉明王爲什麼只殺剝臉的那些人,對於挖眼的人,都留了他們一條命呢?”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一拍大腿,說:哎喲,小李爺,你不說這個,我還真心沒想起來,是,是,挖眼的人都活着,剝臉的人都死了,這會不會是傷重傷輕的原因啊?

    我搖搖頭,說不會的。

    剝臉受的傷和挖眼屬於差不多的級別。

    別看剝臉更加殘忍,但沒有傷害的主神經,讓被剝臉人瞬間喪命的——是腦門上那重重的一砸,砸穿了腦門心,直接把人砸死。

    這種殺人,是主觀上的,並不是剝臉這種儀式感很強的方式導致的。

    而眼睛,衆所周知,眼窩以及眼窩後方,有最爲豐富的神經,眼珠子被挖出來,會扯斷很多神經,這很容易致死。

    我一下子捏住了大金牙:我懷疑,剝臉和挖眼的人,並沒有任何關聯,殺人的手法,兩人其實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兇手除了千葉明王,還有另外的人?”

    我這時候來了靈感了,叼着煙,狠狠的吸了好幾口,說:挖眼的人,很可能是千葉明王,畢竟我們親眼見過被挖眼讓你肚皮上的密宗大手印,但是……剝臉,應該不是千葉明王,我被昨天無智法王給我講的阿難的故事,擾亂了思維。

    雖然佛教有阿難挖眼、剝臉的禪理故事,但並不能一概而論。

    “挖眼的人是挖眼的人,剝臉的人是剝臉的人,這一點,我感覺不能混爲一談。”我對大金牙說。

    大金牙聽得也激動,他問我下面怎麼辦?

    我說:剝臉的人,極其鬼祟,需要等苗彥博苗神棍確認那竹筒裏“來自苗疆的味道”之後,才能摸出兇手的線索,至於挖眼的人,我還是覺得千葉明王很有問題,明天早上,我讓司徒土司找人帶我去找曾經天通海莊園裏被挖眼剝臉的女人的家人,問上一問,同時,再去找日碦則一些被挖眼的人,也問上一問。

    昨天,我把挖眼人和剝臉人,併爲了同一個人作案,現在,我又把思路擴散,挖眼的人有挖眼的人,剝臉的人有剝臉的人,這絕對是兩個人。

    不然沒道理,被挖眼的都沒死,被剝臉的都在瞬間死亡。

    “恩!又分成兩路,可以,可以,小李爺,你這個腦袋咋長的,聰明啊。”大金牙對我說。

    我搖搖頭,說心情有些不好,出去走走。

    大金牙不願意出門,一個人躺在牀上,睡着了。

    我走出了門,到了庭院裏面,走在藏紅花叢裏面。

    這藏紅花的花香,非常濃郁,而且味道比較不好聞,至少很多人聞不慣,類似於消毒水的味道。

    但我挺喜歡聞這花香的,有助於思考。

    我在藏紅花的花叢裏,走來走去。

    本來以爲挖眼和剝皮的人,就是一個人,只要找到千葉明王就一切水落石出。

    但想不到,這挖眼和剝臉的人,竟然是兩個人,這下子,我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了。

    我在花叢裏面走着,走了半個小時,我打算回房間睡覺的,結果,就在我準備回頭的一刻,我突然見到藏紅花的花叢上,掛着一條紅色的布。

    藏紅花是血紅色的,那布也是血紅色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挑起了那塊血紅色的布,看了一眼,聞了聞。

    “這是剝臉人留下來的。”我很是篤定。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莊園門口就是天通海,晚上的溼度很大,如果是一條早就掉在這裏的紅布,那紅布早就被藏紅花的霧水浸透了,畢竟從入夜都現在,有六七個小時了。

    但這塊紅色的碎布片,只是表面有一層潮溼,裏頭並沒有浸透。

    由此,可以說明,這塊碎布片,其實並沒有呆在這個藏紅花裏太久。

    再加上我剛纔仔細的聞了聞紅布片,我發現紅布片上,有一抹和嘎達子時、莫桑藍他們死的房間裏,一模一樣的味道,那股來自“苗疆”的味道。

    在人的五感當中,最會騙人的是眼睛,最不會騙人的是鼻子,比方說,你以前見過一朵花,但過了許多年後,你壓根分不清楚曾經看過的那朵花朵,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嗅覺不一樣,你聞過一朵花香,許多年後,你依然會對那個香味,十分熟悉。

    我再次聞了聞紅布,沒錯,確實是那個味道。

    我端着紅布,坐在門口思量。

    “這天通海莊園裏面,有誰一天到晚穿着紅色的衣服,或者紅色的棉布紡織品呢?”我仔細的琢磨着。

    我好像記得,天通海里,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倒是有些女人的長袍,是帶着紅色的部分。

    “這個……這個……。”我捏着紅布,想着想着,竟然坐在門口,睡着了。

    一直到我面前有噗通噗通的聲音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我擡起頭,忘了一眼面前的人,我發現是鈴鐺,一大早上的,在跳健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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