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看了我一眼,吐了吐舌頭,說:這畫像上的人……我也不知道哎,只知道是師父安排我佈置的。
“哦!你是哪個寺廟的?”我問喇嘛。
喇嘛說:小僧是扎什倫布寺的“在家”喇嘛。
“哦!”我連忙點頭,又問喇嘛:那你師父過來了嗎?
“那位就是。”喇嘛指着一個站在會臺前,站着喝酥油茶的老喇嘛說道。
我朝着那老喇嘛走了過去。
剛走到他的面前,老喇嘛的臉上,有了一分愧色。
他不好意思的朝我乾笑:施主,對不住,小僧在扎什倫布寺裏,清茶淡飯慣了,這會兒喝了天通海這麼好喝的酥油茶,竟然忍不住,連續喝了兩杯……罪過,罪過。
我被這個老喇嘛給逗樂了,原來啊……他是一個這麼可愛的人,以爲我是興師動衆的責問他爲什麼不停的喝酥油茶。
我哈哈大笑:大師,你誤會了,天通海的酥油茶,很好喝,也很多,您隨便喝,算是我們儘儘地主之誼了……我見大師,其實是想問一個問題。
“哦!”老喇嘛知道我不是責問酥油茶的事情,乾笑着放下杯子:施主儘管問。
我指着那副畫像,問:那畫像上的人,是誰啊?
老喇嘛順着我的手指,望了過去後,說:哦,那是千葉明王活佛。
“千葉明王?”我昨天晚上,夢中夢見的那個黑袍人,竟然是……千葉明王。
老喇嘛繼續說道:對啊,千葉明王當年入大雪山閉關的時候,有一隻雪豹過來接他,他坐上了雪豹的背,一隻手握住了降魔杵,進入大雪山閉關了。
“那爲何在這兒掛上千葉明王的畫像?”我心中大駭,昨天晚上,我夢見了千葉明王--總是有什麼啓示的吧?莫非,滅了天通海滿門的……殺了欽克木、阿寶……對林壽殺人滅口的活佛,就是千葉明王。
我轉移了話題,老喇嘛沒有察覺,依然跟我說:哦……這轉世靈童鑑定,必須全部活佛到場,但千葉明王在密宗,地位超然,所以前面三次考試,他不會來……他只會在最後一場考試之後,前來鑑定誰是真正的轉世靈童……在這三場考試裏面……我們就用畫像,來代替千葉明王,表示千葉明王活佛,與我們同在。
“哦,哦!”我點點頭,對喇嘛笑了笑,出了天通海的門,去了天通湖散心。
現在看……千葉明王依然太過於詭異,所有種種,都指在了這人的身上。
他……很有可能是犯下了罪孽的活佛。
“千葉明王……三試之後我就要和你見面了……過幾天,讓你知道……做下了罪孽,始終是要還的!”我盯着一望無際的天通海,喃喃的說。
……
話說,這天通海確實有一種魔力,只要你眺望一眼無邊無際的天通海,什麼煩惱的事情,都會消失,心境,自然平和。
我想,無智法王在天通海當了這麼多年的上師……爲的也是這一片祥和的心境吧。
我等心情平復得差不多了,轉身準備迴天通海莊園。
才走了幾步,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天通海的邊上。
七八個成年人,從車上下來了。
他們……應該都是來這兒遊玩的,有些人往車子下面,搬着野炊用具,有些人,手裏提着釣竿。
“嘿!這生活真好,我啥時候才能閒下來。”我當招陰人這幾年,真是走南闖北的——啥時候,能享受一下……沙灘、陽光、大海的生活。
我心裏正感嘆萬千呢,突然,我聽到有個年輕人,跟旁邊的哥們喊着:唉!梅達,你聽說了不?昨天,新城那邊,有個會所,裏頭的小姐,都被人弄死了唉!聽說整個人都被吸乾了!
“是嗎?”哥們問。
那年輕人又說:還能有假?我早上去喫早餐的時候,聽那老闆講的,說那裏一共死了二十多個小姐……那些小姐,死得別提有多慘了……對了……那個會所的老闆娘,被一根降魔杵,釘死在一面牆上!
又是降魔杵?
又是釘死在牆上?
殺人活佛,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殺的,已經是一羣手無寸鐵的妓.女了嗎?
我連忙快步走向了天通海。
“奶奶個熊的。”我心想……這個活佛,真是喪心病狂了,我現在就喊上秦殤和鄭子強,去一趟日碦則的新城,一定要把那個活佛,追查到底。
等我回到天通海的時候,大家都在迎客廳裏,給鈴鐺梳洗打扮。
今天,司徒土司醒了。
他專門幫鈴鐺梳辮子。
當司徒土司見到了我,他連忙起身,給我鞠躬:李兄弟,這次要多虧你了,沒有你,我的小藝琳,只怕一個人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變故。
鈴鐺坐在椅子上,蕩着小腿,欣喜的說:李哥哥,你可不知道,司徒土司可會編辮子了……你看我的小辮子……萌不萌?
說完,她一低頭,把頭上的小辮子,甩給我看。
我瞧了一眼後,連忙點頭,說司徒土司的手藝確實好。
“今天考試完了,大家喝酒。”司徒土司說話不能太用力,這不……他稍稍一用力,不停的咳嗽着。
我說一定喝,同時衝秦殤和鄭子強招了招手:聾子強、瞎子殤,咱們出去辦點事。
“辦事?我鈴鐺妹子還有一個鐘頭,就考試了,現在辦什麼事?”鄭子強和鈴鐺關係好,似乎要親眼見識一下鈴鐺去參加轉世靈童的考試。
“那就趕緊跟我走,搞快點不耽誤。”我拉着陰陽鬼探出了門。
“小李爺,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大金牙問我。
我擺了擺手:你們好好陪着鈴鐺妹子考試吧,我們只是出門辦點事的。
我不能跟他們說……活佛又殺人了,殺的還是一羣妓.女!
……
我、陰陽鬼探三人,開着一輛老破的吉普車,去了日碦則的新城,找尋那個被人殺了二十多個小姐的會所。
路上,我把這事,說給了秦殤和鄭子強聽。
鄭子強聽了,說道:撲街啊!這活佛還是人嘛?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連妓.女都殺?
“這是做甚啊!妓.女有什麼……值得他動手的?”秦殤搖了搖頭,說:我真是想不明白了……這殺人是要有動機的嘛!他殺了欽克木阿寶,是爲了誣陷我們,滅了天通海滿門,是遷怒天通海幫了我們,現在殺了一羣妓.女,又是爲何?是不是有病!
“沒準是他去妓.院裏嫖小姐,被小姐嘲諷尺寸太小,所以勃起殺人呢?”鄭子強邪惡的揣摩道。
“不管那麼多,去了再說。”我又把馬力加足了。
日碦則新城的娛樂場所,其實也不多,會所,就那麼兩三個,要找,很好找。
等我們幾個人,到了日碦則新城那個聽說出了事的會所門口的時候,我看見那會所門口,滿滿當當的警察圍着在。
我們三個找個位置停好車,也湊攏了過去,到了會所門口,發現警察和一個禿頂的男人,正在大聲爭吵。
那男人說:這事你們不要管了,我已經找人去扎什倫布寺裏通知活佛,活佛會管的,不要你們管。
原來,那男人不希望警察插手,他希望活佛插手。
“這什麼年代了,有事不找警察,找什麼活佛?”一個女警察,十分氣憤的說。
我一看那女警察,頓時樂了,這女警察,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小姨媽……廣州重案組的韓莉。
我跳着腳,喊韓莉:小姨媽,小姨媽!
韓莉往我這邊看了一眼,頓時低着頭,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小姨媽!你咋到處跑,這次又跑到西藏來了。”我問韓莉。
韓莉說:你懂個屁,最近可可西里那邊發生了一次超級大的盜獵事件,然後全國重案組緊急抽掉人手,開吉普車進藏,剿滅那羣特大的盜獵團伙。
“乾死他們沒?”
“那必須的。”韓莉說:你小姨媽沒能耐,纔打死了三個!
我一頭的黑線啊,感覺我這小姨媽的“裝叉”的能力,越來越爆表,還知道欲揚先抑了!
我跟韓莉說:小姨媽,要不然你帶着警察撤吧,我們三個,去調查一些這會所的殺人事件。
“你調查?我們纔是警察唉。”韓莉指着我說。
我一隻手攏在嘴邊,小聲的對韓莉說:小姨媽,我勸你還是走……太危險了……天通海昨天上午,還被人滅門了,幾百個人,說死就死……你別趟這一波渾水。
韓莉看了我嚴肅的表情,思索一下後點頭,轉頭帶上警察,撤了!
我看了韓莉的背影一眼,總覺得我這個小姨媽其實有點神祕……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重案組刑警嗎?我總感覺她管得實在是有些太寬泛了。
目送走了韓莉,我、秦殤、鄭子強三人,走向了會所門口的那個禿頂老闆。
“老闆,你的事……我們三個接管了。”我對那老闆大喇喇的說。
那老闆一隻手抵住了我的胸口:你特麼的誰啊……剛纔警察我都不讓管……你管?憑什麼?
我猛的一扭頭,盯住了那個老闆:你仔細的看看我……看看我是誰!
/39/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