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陰風的走向。
陰風從腳底,蔓延到了膝蓋,接着又從膝蓋,蔓延到了我的腰胯,涼氣颼颼的。
我們幾個人一直感受着,感受這電梯是“死穴”還是“活鬼”。
一般遇到了這種撞邪事件,確定是“死穴”還是“活鬼”,是我們的第一件事。
死穴說的就是那種“凶地”,比如說墳場,是很多鬼魂長期遊走,把那墳地變成了凶地,一般人去了墳場,會引起一些毛病,比如說頭暈目眩啊,或者突然間致盲啊,或者一回家,整個人都不行了,得呼呼大睡,休息很久啊。
活鬼就好說了,意思就是這電梯裏面,有活着的鬼魂,鬼魂上了身,一下子附在了喵喵的身上,導致了喵喵在電梯裏失蹤了。
兩種情況,兩種處理方式。
所以,必須先確定這是哪一種情況,我纔好下手。
我一直感受着陰風蔓延到了我的胸口處,我才張開眼睛嗎,這時候,大金牙也張開了眼睛。
我盯了大金牙一眼。
大金牙迴應了我一個眼神後,掏出了羅唣鼓,狠狠的搖了好幾下。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那陰風還在往上蔓延。
大金牙看了我一眼,說:是死穴。
我搖了搖頭,說:活鬼啊!
“活鬼?可這陰風根本沒動。”大金牙說。
如果是活鬼,剛纔大金牙突如其來的一下,一定會讓活鬼驚慌失措,那活鬼會快速遁走的,陰風也會消失。
我指着電梯地面,說:老金,你反應不夠靈敏啊,你剛纔搖鼓,我明明感覺到那陰風稍稍的動了一下,就僅僅那麼一絲絲的動靜,我徹底感覺到了……這是活鬼,不是死穴。
我說完,立馬仰頭,對着電梯嚷嚷道:神鬼在側,慎言慎行,我是東北招陰人,哪兒來的活鬼,乖乖束手就擒,我李善水分得清善惡,如果不出現,讓我們來硬的……那就休怪東北陰人無禮了。
東北陰人,先禮後兵。
我們周圍的陰風,迅速褪去。
接着,電梯裏面,唱起了歌謠。
“月兒彎,月兒彎,月兒彎到天上去,繡花鞋……。”
那聲音,在我們的耳邊環繞着。
我直接從兜裏面,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匕首堅硬的底部,直接砸在了電梯的出聲喇嘛上面。
哐當哐當。
四個出聲喇嘛,我全給碎了,接着,我又喊了一句:活鬼,不要再裝神弄鬼了,你這把戲,嚇唬得到平常的人,卻嚇唬不到我,滾出來,我還能看情況對待你,不滾出來,被我抓到,直接點了你的天燈。
那活鬼,再次毫無聲息,整個電梯裏面,有隻剩下我們四個人,大眼對小眼。
“是活鬼就好辦了。”我咬着牙,說。
即使是活鬼,那就抓唄……抓鬼,大金牙是強項。
“現在咋辦?”大金牙問我。
我說先不着急,先讓聾子瞧清楚,昨天那個喵喵,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先確保喵喵是生是死纔行……至於這隻作祟的活鬼,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雖然我通過“電梯”的監控錄像,已經知道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但是……我還是有一些點,不太清楚,比如說喵喵出門的一刻,爲什麼閃過了一道紅光?
那道紅光,我看錄像回放了很多遍,也根本看不清楚。
現在讓鄭子強看一眼。
鄭子強運起了灌血眼,環視着電梯。
他一邊看,一邊轉身,一邊看一邊轉身。
大概看了三四分鐘後,他對我說:招陰人,所有情況,和你給我們看的視頻,一模一樣,但是有一點,不一樣。
“哪一點?”我問鄭子強。
鄭子強直接紮了個馬步,把古箏,放在了膝蓋上,彈起了古琴。
古琴把鄭子強看到的那副畫面,傳到了我的心裏。
我頓時看到了那一幕——那電梯的錄像視頻裏,最後,喵喵是雙手平舉着,走出了電梯,可是這次鄭子強的灌血眼捕捉到的畫面確是——
——喵喵平舉着雙手,走出電梯,就在她越過電梯門的一刻……轟……電梯門突然關上,那電梯關門的速度奇快無比,直接把喵喵碾碎了。
血光飛濺,喵喵的身體,殘缺不全的倒在了電梯裏面。
她身體上的血肉,還迅速的減少。
不到十幾秒的時間,那血肉軀體,徹底變成了一道白骨。
還真像是……喵喵的身體,被喫得一乾二淨。
我在電梯的錄像視頻裏,看到的紅光一閃……原來是喵喵被電梯夾碎的一刻。
“這……喵喵……已經死了?”我嘆息了一聲。
鄭子強也嘆息着。
大金牙看我的模樣,也知道喵喵已經不在了。
一位花季少女,就這樣,死去了。
“找……找出來。”我對大金牙說:放螢鬼,讓螢鬼指路。
大金牙都不用我說,他已經從兜裏面,掏出了一個竹筒,他打開竹筒,一隻只螢鬼飛了出來,在夜裏,閃着一點點寒芒。
螢鬼會去追尋陰魂的足跡,所以大金牙經常帶螢鬼去墳地裏抓“孤魂野鬼”。
我們順着螢鬼,把電梯門打開。
這時候,電梯還在一樓。
我們四個,跟着螢鬼走。
話說,我們出一樓的時候,電梯門外,孫經理還等着我們,見到我們就笑嘻嘻的說:怎麼樣了?沒問題吧?
大金牙說還要去酒店裏面到處參觀一下。
孫經理想給我們引路,也被大金牙支開了。
我們四人,繼續跟着螢鬼走着。
螢鬼直接爬的是樓梯,一樓,二樓,三樓……十樓。
最後,螢鬼在十樓的樓梯口停住了,往樓梯口的裏面走。
我們也跟了上去,隨着螢鬼在走廊深處走着。
一直走到了十樓的酒店洗衣間,螢鬼鑽進去了。
“這個房間裏面嗎?”我們四個人,也閃身進了洗衣間。
酒店裏,每天晚上,都有大量的東西要洗……被單、牀套、浴巾等等,所以爲了方便工作,洗衣間的門是常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