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胡糖,回了家,我們兩個打算明天一早,立馬去找鬼戲師……這王八蛋,心腸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才走到門口,我突然站住了。
胡糖問我怎麼了。
我盯着胡糖,說:老胡,那腦屍蟲一旦進入了人的身體內,是不是必死無疑?
“是啊!”胡糖點頭,說:我前幾天給沈財老爹下的“金呂牛角蟲”,三天之後,必死無疑……但這腦屍蟲,只要進了身體十五分鐘,必然會死!想都不用想,我都救不了。
我打了個響指:那這樣……我今天晚上去調數據,廣州最近一個星期之內,發生的無頭命案,我全部找出來……然後篩選,我想,鬼戲師肯定會在殺人的當天,在“殺人化屍”的現場附近遊走,只要我們確定哪邊有無頭命案,立馬過去,一定能在周圍找到他,你找起來,範圍也縮小了好多,對不對?
即使找不到,也能找到鬼戲師更多的蛛絲馬跡。
胡糖說我這個想法好,只是,那個“無頭命案”數據,怎麼弄呢?
“怎麼弄你就別管了,我有辦法。”我推開了門,和胡糖回了家。
……
要說喬拉也確實是喜歡找刺激的人。
剛纔她找秦殤和鄭子強打牌,輸得屁滾尿流的,不是我告訴她鄭子強和秦殤贏錢的祕密,沒準她明天就得回家去賣了水果店。
結果現在……喬拉又拉着大金牙和帝子歸打牌。
大金牙那是個人精,打牌特別會看臉色,帝子歸牌技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但這三個人打牌,我知道喬拉肯定輸得最慘!
等我湊到牌桌前一瞄。
我了個乖乖,我的推斷,出錯了……喬拉確實是輸得最慘的,面前就剩下一把鋼鏰了,但大金牙輸得也不遑多讓,這傢伙面前,除了一張紅一百,剩下的都是毛票了。
最厲害的,竟然是帝子歸,他面前碼了一摞人民幣,少說也得大幾千了。
我盯着帝子歸:老帝……你玩牌,有點溜啊!
“何止是有點溜,我歎爲觀止,我還以爲我牌技好,和老帝一比,哎喲,那真是灑灑水了。”鄭子強一旁看着帝子歸打牌,一幅小賭徒見了賭神的感覺。
我也看着帝子歸,帝子歸直接指着喬拉的一張牌:好了……好了……你一把零碎的牌,再加一張大鬼,還玩什麼?丟牌認輸吧。
我站在喬拉的身後,清清楚楚的看見,帝子歸指着的那張牌,正好是喬拉的那張“大鬼”。
而喬拉的旁邊,剩下的牌,就是一個黑桃7,一張紅桃4,一張梅花3,敗局已定!
喬拉被帝子歸頂了一句,說道:唉……你是不是偷看我的牌?爲什麼你一指,剛好指在我的大鬼上?
大金牙也附和着說:喬喬啊,別說你了,我都懷疑帝子歸有透視眼,瞧見了我們的牌,我感覺我出什麼牌,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啊!
“不玩了,不玩了,耍賴。”喬拉直接把牌丟了下來,把面前的鋼鏰,推到了帝子歸的面前。
大金牙也可憐巴巴的把剩下的錢,推到了“地主”帝子歸的面前。
我也有些好奇,問帝子歸:老帝,你這打牌的手藝,未免也太強大了一點吧?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很簡單啊。”帝子歸收了牌,說:我是幹什麼的?我是研究心理學的嘛,心理學有一門課程,專門研究一個人的習慣。
帝子歸指了指喬拉,說:我觀察了她兩局……她有一個最大的習慣就是……小牌全部放在最左邊,即使打到最後,也不會變,剛纔喬拉打到最後,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根據我剛纔的觀察,她一皺眉頭,就是在糾結……她在考慮,是不是壓我的牌。
“我觀察了她很久,按照她的習慣……大鬼邊上的那幾張,都是小牌,一直沒動過,所以我知道除了她最左邊的大牌,都是很小很小的牌嘛!然後她又糾結壓不壓我的牌,我剛出的那張牌,只有大小鬼能壓!”
說到這兒,帝子歸指了指大金牙,說:老金剛纔也皺眉頭了,想打又沒打,他怕“大鬼”在我這裏,打了也沒用,還不如留着當“領頭牌”,所以,我猜,老金手裏捏着小鬼,他不是很自信……喬拉的手上,捏着一張大鬼。
聽到帝子歸一頓“心理剖析”,我也是醉了!
大金牙直接把牌砸在桌子上,罵道:老帝,我特麼的頭一回和你這麼心機的“心機婊”打牌,老子特麼醉了!
我攤了攤手,說喬喬,以後長點心啊,這家裏面,一個二個的心機婊,你再打牌,就是輸!
“鬥腦子,我是鬥不過你們。”喬拉生着悶氣,坐在沙發上開始打電動。
我搖搖頭,帝子歸的智商是有點高,掌控人心,也確實厲害。
我問帝子歸:老帝,你明天回東北不?
“必須的。”帝子歸把錢收到了口袋裏面之後,說道:回啊!學校裏面,趕一篇論文呢,我還沒找到主題,我得去找找靈感,這關係到能不能評上東北大學的教授呢,最近帶的那幾個研究生,也真是差勁……除了會做題,就是個死腦筋,我也是糊塗了,怎麼找了這麼幾個很牛逼的“煞筆”當我學生,費勁。
帝子歸這人,性子直,把能考高分的人,都歸類爲牛逼……分高學術能力差的人,歸類爲煞筆。
所以,他帶過的學生,有很牛逼的牛逼,有很牛逼的煞筆,也有從很牛逼的煞筆變成很牛逼的牛逼!
“得了!明天你回東北的票,我幫你買了。”
說完,我走向了房間,在我快進房間的時候,突然,胡糖湊到我耳邊,說我們家裏,有點很奇怪的味道。
我問他什麼味道?胡糖搖搖頭,說沒想起來,但是……很像來自神農架的味道。
“是嗎?”我想了想,說,莫非鬼戲師來過我們家?
“那就不知道了。”胡糖搖搖頭。
我和胡糖討論了一個大概,也沒討論出什麼來,我徑自回了房間。
房間裏面,我給韓莉打了個電話,讓她把最近一個星期之內,廣州這邊沒有結案的無頭案子,全部發到我這裏來。
韓莉開頭還不答應,說這些都是內部機密。
我說我幫你破案還不好?替你們減少負擔。
韓莉這才把所有的無頭案子的資料,全部發到了我的郵箱裏面。
說句實話,現在治安其實很好……百分之九十九的命案,都能夠很短的時間之內告破,這和我們國家強大的公共資源是有關係的,尤其是廣州,一些城中村裏面,都密佈着攝像頭,歹徒作案,很難跑得掉!
不過,還是有百分之一的高智商犯罪,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很難在短時間內告破。
這次,鬼戲師犯下的那些命案……就屬於後者——稀奇古怪的案子。
我打開了那份郵件,先大致的看了一遍……大概有一百五十宗左右,再排除明顯的“情殺”“仇殺”“搶劫殺人”等等,篩選到了最後,剩下的十幾宗案子,大致符合鬼戲師的作案手段。
比如說某女教師,晚上夜跑,離奇失蹤,到現在,生死未卜之類的,這女教師,跑的路線還都是計劃好的,每個地方,都是燈紅酒綠的,可是沒有一個目擊者或者攝像頭,拍到女教師死亡的一幕!
這一點上看,鬼戲師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我把和篩選出來的十幾宗案子,仔仔細細的翻看着。
我翻看到了第一頁,第一頁就是我們小區裏的“白毛屍體”案件。
我看了一下“白毛屍”案件的卷宗。
裏面寫着,根據那寶馬車的車牌號碼,可以確認,死者是我們小區的一個小暴發戶——包工程的,有錢。
他的朋友介紹,說當天晚上,他一個人,帶着一個酒吧裏的妹子,回家準備嗨皮一下的,結果……死在了車裏面。
“倆個人!”
“倆個人?”我突然腦子裏轟隆一響,連忙站起身,跑到了門外,搖醒了沙發上睡覺的胡糖。
“老胡,老胡,有事。”我對胡糖說。
胡糖揉了揉睡眼,直接問我幾點了。
我哪有心情跟他說幾點了,我對老胡說:別琢磨幾點了,出大事了,那白毛屍的事,你還記得不?
“記得啊,怎麼了?”胡糖閉着眼睛跟我說話。
我說車庫現場有一具白毛屍……可是……當時應該死了兩個人,一個人變成了廢物白毛屍,另外一個人呢?
胡糖也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李兄弟,你的意思是?
“另外一個沒死在現場的人,會不會……?”我問胡糖:已經被鬼戲師用腦屍蟲成功的控制了,變成了一具……殭屍?
胡糖一拳砸在了沙發上: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接着,他又對我說:對了,我也想起了一事,你晚上進房間的時候,我不是說在你們家裏,聞到了一股神農架的味道嗎?
“是啊!”我說。
“那……就是腦屍蟲的味道,我好多年沒聞到過了,剛剛你說殭屍的事,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味道。”說完,胡糖還皺着鼻子,又聞了聞,斬釘截鐵的說:確實是腦屍蟲的味道。
/39/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