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八十七章 諸家女伎來捧場
    “小民自是有證據的!”公堂上,熊二挺胸叫道:“小民的娘子與左鄰右舍皆可做爲本案的人證。”

    出於偏袒樂天的目的,陳知縣說道:“你家娘子與你俱爲原告,故做不得人證,你說的那左鄰右舍的證人呢!”

    陳知縣偏袒樂天也只能偏袒這般地步,只是這熊二還有其他人證,自己這個當知縣老爺的也沒有辦法。

    熊二說道:“大老爺,證人俱在外等候呢!”

    “喚證人上堂!”陳知縣道。

    堂上皁伇也是跟着喊了一聲。

    話音落下未久,有五個人走了進縣衙大堂。只見這一併上堂的五人基本上都是鼻青眼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人人身上帶傷。

    “你等都是何人?”陳知縣開口問道。

    “小民見過大老爺!”那幾個齊齊施禮,只見爲首一四十多歲的男子上前,說道:“小民等人俱是這熊二尋來的證人!”

    望着這爲首之人,陳知縣問道:“你姓字名誰,家住哪裏,又是哪裏人氏?”

    “小民姓梁賤名小五,世居平輿,家住城北灰牆巷!”這爲首的四十多歲男子說道。隨即其餘四人也是報了姓名籍貫。

    “你且將所見之事一一與本官道來,不得有半點虛言!”陳知縣聲音平淡,隨即一拍手中驚堂木厲聲道:“若本官發現你有半句虛言,定嚴懲不怠!”

    “小人不敢有半句虛言!”這梁小五打了個哆嗦,接着說道:“原告熊二是小民家的租客,昨日黃昏後小民收了生意歸家,恰聽到樓上租房的熊二混家尖叫哭喊,又聽聞屋裏傳來打鬥聲,小民等人上樓觀望,只見一人從樓上扔下諸多傢什,小民等人一時不察,被打的自樓梯上跌落下來,此人甚是兇狠,待我等倒地不起時,又痛毆了我等一番方纔揚長而去!”

    縣衙外圍觀人羣訝然聲一片,此人的戰鬥力着實強悍,幾乎是以一敵六了。

    陳知縣問道:“本官且問你,你可識得那人的相貌?”

    “小民自是識的那人!”梁小五揉着直到現在還在發痛的傷口,伸手一指樂天,說道:“昨日從熊二房中衝出來將我等打傷的,便是這縣衙的樂押司!”

    陳知縣追問道:“昨晚天色昏暗,你可看清楚了那人面容?”

    “回大老爺的話,昨日事發時日頭尚未曾落下,小民自是看的清清楚楚,正是本縣的樂押司!”梁小五說道。

    “我等也是看的真切,這樂押司出得屋來時一身酒氣,走起路來更是跌跌撞撞!”其餘四人也是齊齊應聲道。

    梁小五身爲熊二的房東,出了這等事情自然要擔待出面做證,何況還捱了樂天的一頓臭揍。

    對方有了人證,情形對樂天十分的不利。

    陳知縣挑了下眉頭,將目光投向樂天,說道:“被告,你可有何話說?”

    樂天自詡自己是坑人的老祖宗,沒想到今日被人算計的這般徹底,甚至到了有口難辯的地步。暗道難不成是自己整日想着坑人,捱了報應不成?

    “回大老爺!”聽陳知縣問話,樂天上前一步,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這熊二本是小人表兄,昨日受人舉報被傳到縣衙刑房,求小人答救,小人念及母舅親情,查其並無做奸犯科後將其釋放。傍晚這熊二請小人喫酒,小人推託不過,卻不料席間這熊二在酒水中下了迷藥,小人心知不妥……”

    未待樂天把話說完,熊二指着樂天厲聲道:“你這阿臢廝,休要血口噴人,我好心好意請你喫酒,沒想到……!”

    嘭……

    陳知縣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原告不得咆哮公堂!”

    熊二不敢再有言語,只是憤憤的看了一眼樂天。

    這熊二不是一般的人啊,樂天心道。又接着說道:“小人感覺到那酒水中被人動了手腳,便要離席回家,卻沒想到這熊二的渾家卻撕扯起自家衣衫,口中大呼小叫,聲稱小人慾強行辱其清白,更見有四、五人衝上樓下,小人忍着不適,使了一番拳腳將這幾人打散,才逃得一條生路,若不然不知會落何等下場!”

    聽樂天這般說話,一衆圍觀之人也感覺有幾分道理,按樂天的說法,就是自己中了仙人跳的套路,再者說有你熊二在家,樂天便是酒醉,也不會有強行上你渾家的道理。

    話說到這裏,樂天將目光投向熊二,眼神一厲道:“大老爺,小人也有狀要告,就告那熊二誣告,圖謀不軌兩項罪狀!”

    譁……

    衆人聞言,立時譁然聲一片,便是熊二也是驚的目瞪口呆,這樂天突然間來個劇情反轉,又將自己反告了。

    衆人覺的,聽熊二說話看有許多道理,又有鄰里做證; 聽樂天說話也覺出其中有頗多可疑之點,二人孰是孰非,一時間也是百辨難認。

    陳知縣又挑了挑眉頭,心中也有些認可樂天的說法,只不過熊二有了人證,樂天只是一人獨辯,說服力少了許多。

    “大老爺,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啊!”就在樂天話音落下後不久,一個美貌的小婦人哭哭啼啼的上得堂來。

    “你是何人?”陳知縣問道。

    那小婦人屈膝施禮,拭着眼淚說道:“妾身是熊二的渾家,妾身昨晚險些被那人面獸心的人的辱了清白……”說到這裏,這小婦人又哭哭啼啼了起來。

    陳知縣感覺這案子棘手的很,熊二等人陳詞幾乎是證據確鑿一般,樂天說的雖有幾分道理,但終是一家之言難以服衆,又不想失了樂天這樣一個手下,看了眼外面天色,道:“你二人各執一詞,本官也是難以判斷,眼下天至正午,且先退堂,容下午再行開堂審理。”

    一句退堂話音落下,陳知縣向後衙走去。熊二冷冷的看了樂天一眼,帶着自家渾家與幾個證人退去,隨即縣衙外看熱鬧的人也便散了。

    愁眉不展,樂天摸到了嚴主簿的廨所裏,喊道:“請主簿老爺救我!

    看着樂天一臉的苦相,嚴主簿罵道:“讓你尋常浪|蕩廝混,這下喫到苦頭了罷!”

    “小的兢兢業業爲大老爺做事,主簿老爺也知曉,小人得罪了不少人,昨日是受人陷害了!”樂天只好爲自己辯駁道。

    嘆了口氣,嚴主簿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開口說道:“那熊二看似有備而來,又有人證,大老爺眼下也只能用一個拖字了!”

    樂天心裏是明白了,大老爺拖住案情,自己要想辦法在這段時間裏尋到轉機,若不然鹹魚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尋常些雞毛蒜皮的小案,都由縣衙刑房理辦了,只有遇到殺人放火的大案纔會驚動到大老爺,而且是在每月規定的三、六、九日開堂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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