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字經
    噼哩啪啦……

    偌大的房舍宅院張燈結綵,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悅的笑容,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竹聲,整條街巷瀰漫着爆竹所特有的硫磺味道。 .

    諸位看客不要誤會,這不是樂大人在娶親,而是本縣對普通百姓子弟開設的免費啓蒙學堂今日正式掛匾開課。

    待煙火氣散去,一塊寫有小樂府尊親筆手書的“啓蒙學堂”四字的匾額被掛到了正門上方,再見啓蒙學堂大門兩邊貼着一副對聯,上聯是:“立凌雲志”,下聯爲“做棟樑材”。不消說這帶着後世韻味的對聯定是樂大人的手筆。

    官場撲街貨縣學孫學長帶着縣學教諭,還有一衆鄉紳將親臨開學典禮的有杭州小府尊之稱的樂大人迎入到啓蒙學堂。

    進了大門,只見啓蒙學堂的院中間置着一塊碑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孫學長有意拍樂大人的馬屁,那碑石所刻的正是樂大人前幾日在小府衙前貼的《神童詩》。對於這塊碑石上的碑文,樂大人倒是感覺非常滿意。

    爲官久了,樂大人自然養出了幾分官氣來,樂大人在孫學長與教諭還有一衆鄉紳的陪同下,立時學堂講臺之上,目光掃視了一眼,學堂內有幼齒童子二、三百人。那些童子早在學堂先生的帶領下垂手而立,一個個睜大了眼睛,敬畏而好奇的看着管理本縣的府尊大人。

    開課典禮上,樂大人自然不會將什麼少年大宋說說與這些初學識字的黃毛小童,便是說些大道理這些乳牙都沒換掉的小家們夥也聽不懂,樂大人只是像徵性的說了幾句,又看了看童子們的書籍,然而裝模作樣的尋上幾個機靈的童子問些淺顯的問題,再指點兩句,巡視啓蒙學堂的過場也就算完成了。

    在錢塘百姓的眼中,樂大人實施免費教育就是重教化,是實實在在的施惠於民,是真真正正的青天父母。

    看到樂大人巡視童子,在旁陪伴的縣學孫學長批着發與童子的書籍,說道:“這兩本便是童子們識字的啓蒙書籍,遵府尊之意,俱是學堂免費提供給寒家子弟的!”

    一聲府尊叫的樂大人骨子都酥了幾分,雖說自己現在還是官居七品,然而這聲府尊叫的還是有幾分感覺的。樂大人含笑的點了點頭,低頭來看這兩本啓蒙受書籍,一本爲《百家姓》另一本爲《千字文》,俱算得上是千古名著。

    沒有三字經?在看到這兩本後世常用的啓蒙書籍時,樂大人立時發現不妥。在後世,《三字經》與《百家姓》、《千字文》並稱爲中國傳統蒙學三大讀物,合稱“三百千”,然而在學堂上沒有《三字經》出現,實在是出乎樂大人的意料。

    片刻後,樂大人記起來了,這《百家姓》作於五代之末本朝初年,據說是錢塘縣一個讀書人寫的,倒也算是錢塘人的一個驕傲,被拿來當做啓蒙教材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千字文》是南北朝時期梁朝散騎侍郎、給事中周興嗣編纂的,至於《三字經》在北宋時還沒出現,據後代學者傾向的觀點意見是“宋儒王伯厚先生作《三字經》,以課家塾”。

    《百家姓》在北宋時期還不是私孰學堂標準的教材,若不然在樂天初到辟雍讀書時也不會對万俟姓氏的好奇了。

    雖說是特奏名,但好歹算做進士,樂大人翻了幾頁《百家姓》拿捏着架式說道:“這《百家姓》採用四言體例,對姓氏進行排列句句押韻,對於姓氏文化傳承倒也頗有功績,只不過它的內容卻少了文理。”

    說罷,樂大人又翻了翻《千字文》,搖了搖頭說道:“前朝梁武帝命人從王羲之書法作品中選取一千個不重複的文字,命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編纂成文。全文爲四字句,對仗工整,條理清晰,文采斐然。涵蓋了天文、地理、自然、社會、歷史等多方面的知識,但對於啓蒙學童來說卻又略有些晦澀難懂……”

    聽樂大人這般說話,那孫學長忙拍馬道:“府尊說教的是……”不過心中卻在腹誹,天下間的學童在啓蒙之時都讀的是這《千字文》,怎麼到你樂大人的嘴裏就晦澀難懂了。不過也是心裏裏想想,不敢說罷了。

    “府尊,那邊是負責教化學童,先生們的起居住所。”出了教室,孫學長指着教室外的幾間瓦房說道,又言:“遵府尊之意,這些教導學童的都是縣學裏家境貧寒的生員,每月發放的教資足夠這幾位生員養家餬口了。”

    “不錯!”看着幾間屋舍,樂大人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雖是啓蒙受幼童,但也要有些模樣,不若本官送上一副對聯,當以勉勵。”

    說完樂大人想了想開口道:上聯爲:“爲人師表誨而不倦,下聯:替國樹才教必有方!”

    “學生定將府尊大人的教誨記於心間,時時自勉!”那負責教化學童,啓蒙學堂的縣學生員忙謝道。

    既然是視察啓蒙學堂,樂大人自然到處都要看看,進了那啓蒙學堂先生的居住,樂大人見桌案上有筆有紙,想了想吩咐跟在一旁的尺七,道:“與本官磨墨!”

    看樂大人這架勢,似乎要在學堂裏留下墨寶,跟在樂大人身後的孫學生還有一衆鄉紳們皆是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樂大人又有何新作出手。

    話說樂大人自從朱勔到杭州那一次之後,鮮有詩詞出手,這使的不少人的目光火熱起來,不知樂大人今日又有何佳句出口。

    尺七研好磨,只見樂大人提筆蘸墨揮毫而書: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樂大人揮毫潑墨,一衆官員士紳立在一旁觀看,足有一個半時辰,只見樂大人寫寫停停,時而作思索狀,時而奮筆疾書,直到所有人的腿都站的麻了,樂大人方纔住筆。只見十數張紙箋上洋洋灑灑寫了足有千餘字。

    待住筆後,樂大人觀看一遍,又在最首頁寫上三個大字“三字經”。

    方纔樂大人進了屋中時,腦海中忽想了起來《三字經》是南宋王應麟所作,好在自己還記得其中內容,索性按着自己的記憶將其中內容寫了出來,既然在這個時代《三字經》還未曾出世,自己何不“拿來”一用。

    反正樂大人的“拿來主義”用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抄襲的臉皮也是厚的沒法再厚了。

    只見樂大人落筆,伸手捏着己經痠麻的手臂,搖頭嘆息道:“爲官後,久不做學問,生疏耳!”

    待樂大人住了筆後,一衆官員士紳上來瞻仰樂大人的墨寶,只見樂大人所書內容大都採用韻文,每三字一句,四句一組,像一首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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