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四百零二章 對頭動手了
    有汴都最豔名遠播的十位當紅女伎做爲花瓶裝點,太子、鄆王殿下親臨揭牌,朝堂諸多大臣捧場,還有一場足以引領大宋潮流,看來最爲新穎的剪彩儀式,中華票號想不震驚汴梁城都難。

    開業慶典進行到這裏,己經算是進行到一個高|潮,但樂天心中卻有他想,太子趙桓親臨絕不是爲了捧場架勢這麼簡單,其中更有他意,只是接下來這位太子殿下會有什麼其他的舉動,是樂天無法揣測出來的的,只好適時見機行事。

    事情正如樂天所預料,放下手中剪綵的剪刀後,太子趙桓隨在樂天的引領下略做參觀了一番票號內部,面容上帶着一抹笑意,最後將目光投向那尾隨在所有嘉賓身後做爲主持人的郅官人身上,笑道:“吾觀此人主持開張慶典,行事甚爲周到,頗有我禮部官員行事之風!”

    聽到太子趙桓忽的賞識起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做爲嘉賓的一衆臣子飛快的腦海中思量着太子的用意。

    聽到太子誇將自己,郅官人忙遠遠的躬身一禮:“小民郅高遠謝太子殿下誇讚!”

    趙桓提及郅官人,樂天自然要做出介紹:“這位是臣的至交好友,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只不過現下經商,己無意仕途!”

    “常言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世,埋沒於市井之間,豈不負了卿之所學?”趙桓很是替鄆官人吹捧的說,又忽說道:“東宮恰缺你這等幹練之人,你可願隨在吾之身邊聽用!”

    準確的來說,太子趙桓這般說話是非常突兀的,但其用意不言自明,郅官人是樂天的好友,提攜郅高遠,自然就是有拉攏樂天之意。伴在一旁的趙楷雖然面無顏色,心中也暗暗警惕起來。

    郅官人雖然身在商海,但居於汴都對朝堂情況也是瞭然的,在郅官人眼中看來能攀上鄆王趙楷的高枝纔是最有前途的,至於東宮一直都是處於岌岌可危可勢,非理想所在。趙桓突兀的問話,饒是郅官人這等心思玲瓏之人也感到無所適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趙桓的用意,樂天自然知曉,順水推舟道:“郅兄,太子殿下如此賞識看重於你,還不謝恩!”

    不知樂天是什麼用意,但郅官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駁去太子的面子,只好叩拜致謝。

    達到了目的,趙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時辰不早了,樂卿的開業慶典己經完成,吾也該回去了!”

    太子殿下要走,一衆人自然要出去恭送。車輦前道別時,趙桓忽的叫住樂天,很是親切的提醒道:“汝要蓄鬚,方顯穩重!”上了車輦後又將頭探出車外,與樂天言道:“下月初三獻俘禮,吾等視卿之風采!”

    見趙桓車輦行遠,鄆王趙楷也是擺駕離去。本朝有親王不得結交臣子之祖訓,雖然趙楷是中華票號的股東,也還要顧忌的,再者說與自家父親徽宗皇帝素有緋|聞的李師師與趙元奴皆在,更是要避嫌的。

    ……

    車輦上,侍俸在趙桓身邊的內侍黃才奉承道:“殿下這招離間計用的果然高明!”

    “此舉亦是無奈!”趙桓面容上露出一抹苦笑:“那樂天允文允武,只是不能爲我所用,實是吾心之憾事!”

    侍在身旁的內侍黃才又說道:“奴婢聽聞先秦諸國君主曾奉行‘爲我所用者留,不爲我所用者殺’,這樂天不能爲殿下所用,必爲殿下所憂……”

    示意黃纔不要說下去,趙桓搖頭:“這樂天年紀尚輕,位卑權輕,朝中又有蔡相一黨掣肘,疲於應對自顧不暇,故暫時不會對吾造成威脅,倒是那王黼等人現下得父皇恩寵,聖眷日隆,又屬鄆王一系,與吾更爲危險!”

    黃纔回道:“殿下所言甚是,奴婢觀那樂天舉辦的開業慶典實是不拘一格、新穎非常,在汴都極具轟動,又聞其在杭州與朝堂上的行事做爲,此人怕是真如耿大人所言如曹孟德那般,爲‘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前些時日李大人又有意整治樂天,己經將其驚動,故殿下不可不防啊!”

    聞言,趙桓漸漸皺起了眉頭,半響後才問道:“李邦彥那邊開始行事了罷!”

    ……

    車輦上,史勾當官小心提醒道:“殿下,奴婢觀太子殿下今日看似對樂天有拉攏之意,實則爲離間殿下與樂天之計!”

    “我豈不知!”鄆王趙楷點了點頭,又笑道:“樂天爲我一手栽培之人,皇兄以爲這般便可離間,實屬是大錯特錯,可見皇兄實技窮於此了。”

    史勾當官拿過樂天許多好處,自然要爲樂天說話,又說道:“以奴婢所見,待票號運做正常後,不如將樂天外放爲官,一則避開太子殿下拉攏離間,二來也讓樂天遠離朝堂爭鬥,以樂天之才足可輔殿下將來垂拱。”

    “卿所言甚是!”鄆王趙楷點了點頭。

    ……

    開業慶典後宴席歌舞且不提,到了晚間日落,票號關閘落鎖,喬掌櫃帶着一衆賬房在清點過當天賬目後,一臉喜色的向樂天稟報道:“東家,今日除去白大人與胡大人允下的存錢不算,共吸納顧客存錢十二萬貫五千二百一十五貫,其中異地匯兌三萬一千六十九貫,實是開門紅吶,以老朽的計算,如此下去,僅異地匯兌這一項就獲利甚豐!”

    “百取其一,也就是說今天獲利才三百一十多貫!”樂天算了下,語氣像是極不滿意。

    這還嫌少?東家的胃口也太大了罷!

    喬掌櫃心中腹誹,嘴上卻不敢言,爲樂天細細算道:“一日三百,十日三千,百日三萬,一年足有十萬之數,咱票號共有五家分號,僅異地通兌一年少說也有四十萬貫的收入,再加上抵押放貸,利潤怕是要翻上一倍!”

    一年百萬貫的收入,開辦票號果然要比出海行商賺的多,樂天心底想道。

    算了筆賬後,喬掌櫃驚訝之餘又說道:“東家這異地通兌業務,日後在我大宋真正開辦起來,怕是還要翻上數倍之利!”

    樂天笑道:“所以說,樂某嫌今日所獲之利少了!”

    當!當!當……

    就在樂天話音落下之際,忽聽得有人在店前敲門,殿內一衆夥計賬房均是面露驚色。

    這麼晚了,是什麼人?敲店們又是做什麼?票號裏盡是銀錢,實在讓人心中不安。

    “汴都是天子腳下,城中兵馬更是衆多,有何大驚小怪的!”見手下夥計面色驚訝,樂天不以爲然,吩咐道:“去問問是何人叫門!”

    有腿腳麻利的夥計去門口詢問,很快回來稟報道:“東家,那門外來人說是皇城司的許官人,來尋東家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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