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四百六十八章 察哥真給面子
    目光所及之處,不止是一隻握着金籫朝自己刺來的粉拳,還有一張飽含着煞氣的粉面,正在對自己怒目而視。 (.  . )

    剛剛上頭的酒意立時被嚇的醒了,樂天迅速飛身跳起,險險的躲開再次刺來的金籫,連帶着筵席的桌子一陣晃動,杯碟碗盞一陣叮叮噹噹的晃動,座下的椅子也倒了下來。

    原本方纔還在自己身喧嬌嗔癡纏的女伎忽然間化身爲討命的女夜叉,這是樂天意料不到的,更是在座一衆武將們所意料不到的,看到這般場景嚇的侍在席上陪酒的女伎們尖叫連連。

    戰場上廝殺的武將自然是看慣了大場面,瞿進反應更是迅速,上前一把攥住那女刺客的手臂,三下兩下便治伏了住。宴席之上,武松自然是不方便守樂天身邊,只能候在外面,聽到室內有了動靜,武松也趕了進來。

    方纔若不是樂天向下坐下,那刺來的金籫怕是直接刺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被驚出一身冷汗的樂天伸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面頰,卻感覺入手處粘乎乎的,目光轉移只見手掌之上己然沾滿了血漬。

    自己只在汴都、江南得罪地些人罷,這西北剛來纔不過二十多天又何曾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向自己下了殺手,而且是在軍營之中。樂天不解,也理不清頭緒。

    “你是何人,膽敢行刺朝廷命官?”劉法鐵青着一張臉,虎目直視那個行刺的女伎。樂天是當今天子派到西邊來的,若是隨着自己在自己面前出了什麼亂子,到時自己如何向朝廷交待,再者說樂天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恨恨的輕笑了兩聲,那女伎倒沒有一絲懼意:“二國交戰,自然無需多問!”

    這女伎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意圖,行刺樂天並不是因爲自己與樂天有什麼私人恩怨,而是受了夏人的指使。

    劉法依舊鐵青着臉,口中吩咐道:“喚醫官,還與樂大人看傷!”

    經歷過杭州灣剿匪、舟山平逆、統安城之敗,樂天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在少數,被刺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然也包括以前自己自導自演的,樂天很快恢復了淡然,目光投向那女伎問道:“說罷,你是何了何人的指使,來傷樂某性命!”

    “既然事敗,只求一死!”那女伎也不畏懼,只是淡然道。

    楊惟忠說道:“我大宋有皇城司、職方館,西夏也有自己的情報系統,想來此人是受西夏指使!”

    接過遞來的絹子,樂天拭了拭臉上流出的血跡,心中更是可惜自己這張引以自豪的臉,如今破了相,不知會落到什麼樣的疤痕。

    樂天甚是以自己這張臉爲榮,越想心中越恨,冷冷的對武松吩咐道:“將許將喚來,樂某不信撬不開這女子的嘴!”

    說話的空當,隨軍郎中被傳了來,開始爲樂天清理傷口。

    “大夫,本官的這張臉會留下疤痕麼?”樂天很是擔心的問道。

    “刺破面皮,便是好生護理,日後也免不得會留下疤痕!”那郎中一邊爲樂天敷藥,一邊回道。說話的時候,這郎中面色間有些戰戰兢兢,知道似樂天這等俊俏的後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容,一旦毀了容貌那等打擊,不比被要了命差上多少。

    聽到這郎中回話,樂天面色更加難看起來,直視着那女伎的一雙眼中怒意更濃。

    在座一衆將領都是武人,真不知如何來勸慰樂天。但心中又覺的這女伎刺殺的手法太過業餘,若是在樂天酣醉時,於牀|榻之上來刺殺樂天,想來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那女伎看了眼樂天,臉上卻是露出了笑意。對於這等報有必死之心的人,根本就己經不在乎生死。

    見場面尷尬,瞿進將制服的女伎交與旁邊的士卒看押,爲了緩和氣氛故意打着哈哈說道:“樂大人雖是文人,但臉上留着這道疤痕,倒更像個漢子!”

    “瞿進!”劉法橫了瞿進一眼,顯然認爲此刻說這等話十分的不符場合。

    被橫了一眼的瞿進忙退到一邊,不再多言。

    面色鐵清的劉法忽然面色一喜,似想起了什麼,與樂天說道:“老夫倒想起來何處有祛除疤痕的方子了!”

    還在惋惜自己面容的樂天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大帥請講!”

    劉法緩緩說道:“老夫曾聽聞,昔年狄青狄大將軍,人在草莽身份卑微時,與人頂罪被黥面發配於西邊軍中效力,後官居樞密院樞密使,仁宗皇帝聞之於心不忍,曾賜藥與狄大將軍洗去面上黥字,那藥就是可以祛除疤痕的,以樂大人與鄆王殿下的關係,從宮中討得那藥易發反掌!”

    聞言,樂天面露喜色。

    不過樂天在心中更打着更一層主意,臉上花了對自己來說雖然是破了相,卻也是邀功的資本。而且能將臉上的疤痕祛去,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此時一路護送樂天西北行安全的許將被武松喚了來,因爲監視樂天行爲被發現,這些時日許將都是被樂天排斥在一旁的,聽到樂天來喚自己,忙不迭的趕了來,畢竟以樂天與鄆王殿下的關係,再加上樂天的手段,想要給自己穿穿小鞋什麼的易如反掌。

    進了屋子,許將忙作了一圈的揖。

    “許將,皇城司裏拷問犯人的手段,你許大人最熟悉不過了,這女伎便交與你了,本官准你使盡各種方法撬開她的嘴,只要不將這女伎弄死便行,本官可不想壞了自己憐花惜玉的名聲!”臉被包紮妥了,樂天望着許將說道。

    “卑職遵命!”許將忙道。

    劉法知道樂天是被陛下派來西北的,就隸屬關係上來說與自己並沒有真正什麼上下級的關係,樂天遇刺於自己責任重大,但樂天想要親自審理,自己也是沒什麼話說。

    望着許將,樂天口中又是一聲冷哼:“也不知道你們皇城司還有職方館,在西北做暗探的這些人是幹什麼喫的,夏人的刺客竟可以堂而皇之的行刺朝廷官員了!”

    被樂天訓斥了幾句,許將自是不敢反嘴,只能將火氣撒在那行刺樂天的女伎身上,向劉法拜了拜說道:“大帥,隨卑職來西北的手下折損甚多,還請大帥撥十多號人與卑職使用。”

    隨樂天來西北的一百皇城司軍士,於統安城折損了大半,眼下在震武軍,許將還真沒有什麼人手可拿。

    劉法點頭。

    許將瞅着那女伎,冷笑道:“你這小娘們膽子倒是大的很,連樂大人也敢行刺,那許某就讓你見識下什麼喚做生不如此!”

    說完,許將表面上是說與這些派與自己的士卒,實則是說與那女伎聽的,吩咐道:“你們去尋個大口袋來,再逮上幾隻野貓,將這小娘子剝的赤|條條的,與那野貓一起放在口袋裏,只需隔着口袋抽打那些野貓便是,想來其中美妙滋味只有在口袋裏的人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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