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外放
    不得不承認王黼還是有些學識的,王黼能看得出宋朝與周邊國家作戰不利的癥結所在,但凡事要因勢利導。  .  .

    宋史載雲:王黼爲人美風姿,目睛如金,有口辯,才疏雋而寡學術,然多智善佞。

    能做到宰輔,並不是王黼多有才能,而是善佞善媚的結果,有這樣的一個做一國宰相絕非大宋之福。因胸無才,王黼自然沒有胸懷大局把握大勢着眼大事的眼光,更做不到因勢而謀應勢而動順勢而爲。

    當年宋太宗趙光義滅北漢後疲兵北攻遼慘敗,幾乎將大半的血本賠光的教訓,顯然沒有被趙佶這個後輩子所汲取,眼下西夏尚未滅除,被勝利衝昏頭腦的趙佶開始謀劃對遼用兵,大宋除了師老兵,卻殊不知大宋河北諸路民變迭起,甚至遠在江浙以方臘爲首的百姓也在醞釀着大的舉動。

    歷史如果沒有河東諸路的民變,沒有方臘起事,大宋最爲精銳的西軍在宣和伐遼時未必會打出那麼慘不忍睹的敗績,當然這裏面也包括童貫指揮不當、用人不當等一系列不當的舉動。

    甚至童貫以爲自己去了,遼國人會打開城門向自己投降,根本連仗都不用打;後來直到與遼國開打,還下着各種對宋軍束手束腳的命令。

    送走了趙桓、趙楷二人,下午宋江帶燕青、楊志二人攜禮物登門拜訪。

    “侯爺無恙?”見到樂天,宋江忙問道。

    分賓主落座,樂天言道:“身邊護衛得力,沒有大礙!”

    落座後,宋江神態拘謹:“在下不日便欲返歸本部,此番前來是與侯爺辭行的!”

    “樂某說與你的事情,你可能做到?”樂天問道。

    “在下定能做到!”宋江忙回道,隨即面色鄭重非常:“幾日前在下便己向家寫過書信,要不了幾日家老爺兄弟妻子便會被送到汴都,還請侯爺代爲照看!”

    “這是自然!”樂天點了點頭。

    “多謝侯爺!”宋江接着言道:“侯爺與黨項人有滅國之仇,又與朝奸佞多有不合,不免有宵小暗預謀對侯爺不利,侯爺身邊尚缺可以使用護衛之人,在下身邊的兄弟楊志爲人忠懇,出身名門楊家之後又有一身好武藝,若是侯爺不棄的話,便留在侯爺身邊做個護衛!”

    “楊志見過侯爺!”面帶有青記的楊志向樂天見禮。

    讓楊志留在樂天身邊,宋江自然是有自己用意的,一是在自家父兄未來前先做個人質,二來也是試探一下樂天對自己的態度與信任與否。

    對於宋江的用意,樂天自是看的出來:“樂某身邊宵小環伺,若是楊兄弟肯留在樂某身邊護衛樂某安全,樂某亦是求之不得!”

    “承蒙侯爺不棄!”楊志忙言道。

    “侯爺大義,宋江謹從侯爺之命!”聽樂天言,宋江忙起身一拜,燕青也隨在一旁施禮。

    ……

    自己是官,宋江是匪。眼下吏治敗壞,西城所強奪民產與匪徒毫無二致,沒了土地的百姓被官逼民反,雖然老百姓口有官匪一家親的說詞,但二者間還是相互對立且不信任的,

    楊志雖爲將門之後卻是做了匪,樂天將楊志放在身邊在某種程度說是極爲危險的,甚至樂天會將楊志看成是宋江放在身邊打探消息的,但樂天能將楊志留在身邊,在宋江的眼看來,樂天無疑是在表明是相信自己的。

    樂天將楊志留在身邊是相當冒險的,宋江不是水滸小說裏的那個宋江,楊志也不是小說裏的那個楊志,而且楊志面標誌明顯,若被人認了出來也是極爲危險的,十分不利於樂天。

    至於燕青更不是小說裏的燕青,單單從外號來說,燕青有浪子的綽號。在北宋有浪子之稱的人多是爲浪跡於花街柳巷的輕佻之人,市井流氓習氣極重的李邦彥有李浪子之稱,其行爲更是不必多說,所以宋江絕不能將燕青放在樂天身邊。

    ……

    因爲遇刺一事,樂天不輕易出門,更是言稱身體有恙概不見客,將所有欲來探望之人拒之門外,既然不出門,那於三月三日夜汴河虹橋附近舉行花魁大的評委自然便做不成了。

    “侯爺!”這日傍晚時分許將來到府。

    “何事?”許將主動來府,想來朝廷裏發生了什麼大事。

    許將在樂天耳邊低聲說道:“據宮做宿衛的兄弟們說,王黼今日在陛下面前諫言,言稱侯爺斷案清明、性情嚴峻剛正,整治吏治,務求忠誠厚道!,賦閒於家實有損陛下明君之名,請求起復侯爺任大理寺卿,以做到才盡其能,人盡其用!”

    “讓我起復?還給了我戴了這麼一大堆的高帽子,這太陽可打西邊出來了!”樂天先是驚訝隨後嗤笑了起來,鼻間冷哼一聲:“王黼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能安什麼好心?”

    大理寺卿正三品,倒也合樂天眼下的品階。

    “卑職也覺得王相此舉蹊蹺!”許將附和言道,“卑職以爲王相在藉此拿侯爺來爲自己刷不計前嫌的聲望!”

    “恐怕不止這麼簡單!”樂天疑惑,史書有載王黼是睚眥必要的性子,做盡了壞事沒必要刷什麼聲望,心越發覺得王黼的興動的可疑,隨即又問道:“陛下是如何說的?”

    “陛下誇講王黼不計前隙,舉薦賢能,午間留王黼在宮安飲,更爲王黼寫了‘得賢治定’四個字,王黼口言稱要將這四個字裝點在自家大門前!”許將言道。

    “得賢治定?”樂天不由的挑起眉頭,哼道:“浪|蕩無行之徒憑藉花言巧語竊居相位,實是我大宋的恥辱,竟然還相與古之賢相管仲、張良、簫何相擔並論!”

    許將接着說道:“侯爺,卑職近來聽說,去歲卑職隨侯爺在西北之時,王相曾搶奪其鄰里與卑職同名同姓的位於昭德坊門下侍郎許將的宅子,白日之將許將一家老少盡數趕出許府,事後官家得知並沒有怪罪王黼,還在汴都賜了一處宅子。”

    “蔡京爲相十數載,甚得聖眷也不敢如此張狂!”樂天愕然,又問道:“近來王黼還有別的什麼舉動麼?”

    許將回道:“近來卑職還聽說,徽猷閣待制鄧之綱有妾名爲姝兒,相貌生的國色天香,王黼見之魂不守舍,先是施以誘|惑勾|搭成奸,後來覺得做那露水夫妻實不長久,便給鄧之綱安了個罪名,流放到嶺南去了!

    御史陳過庭請求罷去那些以御前使喚爲名的冗官,京西轉運使張汝霖請求罷去進奉西路花果,陛下已經採納,王黼又章彈劾他們,二人都被流放邊遠的郡縣。”

    樂天搖頭:“天欲令其滅亡,便欲讓其先瘋狂,等將朝野得罪遍了,他的好日子也便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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