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擎宋 >第九百零四章 及早動員
    “侯爺,島條件簡陋,膳食茶飯粗糙了些,侯爺莫要見怪!”

    閱兵過後,己是亥時過半到了用膳的時候,呂師囊等一衆將領簇擁着樂天進入軍正堂,方纔坐定,廚伇奉一桌酒席。

    “軍不許隨意飲酒,今日侯爺來了破例,每人只許飲半角灑水!”尚未入席,呂將看着一衆將領說道,隨即吩咐旁邊親衛:“將酒分好,莫要讓有饞嘴的酒鬼多喝了!”

    哄……

    呂將話音落下,一衆將領鬨笑了起來,但沒有人會出言反對。

    角作爲古代酒器,音同“決”,與爵、觚等都由牛角演變而來。在先秦,用青銅鑄造,是爲喝酒的酒具,據《周禮》《論語》等書的註解,其容量:一升曰爵而升曰觚,四升曰角。後世也用以指酒的容量,一角等於四升。

    但古時的升與現代的升在容量數字應該不太相同,宋代一升約合今公制六百六十四毫升的體積,酒水與水的重相當,換算宋時的一升爲現下的一斤三兩五錢,而宋時的酒水酒精含量後世的的啤酒高不了多少,半角酒還真不夠喝的。

    “呂先生如此治軍,樂某甚慰!”樂天點頭道。

    “侯爺,這還得感謝您,若不是您將我等派到老種經略相公麾下,看到官軍那副腐朽模樣,軍法是不會這般嚴謹的!”這時有軍將領說道。

    說話之人,樂天自是識的,曾被自己隨呂師囊派到种師道麾下的將領,也是方臘起事時義軍的一位將領。

    入到席間,只見桌子擺着一桌豐盛的海鮮大餐,俱是蝦蟹魚龜,偶有兩道青菜與肉菜雞鴨。

    樂天知道嵊泗遠離大陸,海交通不便岸採購補給一個來回一天的時間,更是難得有新鮮的雞鴨肉類食材,偶有也大多是風臘醃製過的。

    看着桌面,呂師囊搓着手笑道:“侯爺,委屈您了,這島最多的只是魚蝦海蟹什麼的,新鮮蔬菜大多都是兄弟們自己種的,連雞鴨和豬牛羊也都是下面士卒養的,今日侯爺來了,咱們也藉着侯爺的光跟着開下陸的葷!”

    “嵊泗遠離大|陸,辛苦你們了!”樂天言道,又問道:“下面的兄弟們的伙食如何?”

    “侯爺請放心,今日咱們殺了二十多頭豬又宰了四十多隻羊,借侯爺的光,麾下的一萬多兄弟們也都加了陸的葷菜!”楊佑忙回道。

    “坐下罷!”樂天示意道。

    席間敬酒,敘語且不多提。稍敘過後,樂天目光掃過軍衆位將領言道:“諸位可知,樂某此次來杭州的目的?”

    聞言,席間一衆將領彼此對視一眼,呂師囊最先說道:“末端將聽聞侯爺此次來杭州,是爲洪水旺自海外遠航歸來!”

    嵊泗島的一將領心都清楚的很,樂天雖然遠在汴都,但對於軍權素來抓的很緊,除了得到樂天的命令,軍所有將領連同華公司裏的一衆股東們,沒有人有權力四下調派軍士卒,便是海外發生緊急情況,在得不到樂天指示的前提下,也要經過公司駐杭州的一衆股東同意方和能調派。

    樂天充分利用東瀛、呂宋、金洲等地軍隊的換防,使軍隊不被某一將領長期指揮,而避免引發山頭林立情況,而且一衆將領也是在每軍與每營之間在規定時間定時輪換。

    拿呂師囊來說,呂師囊雖然是嵊泗島名義駐軍的最高將領,但只有練兵之權,無調兵之權。而且島駐軍的補給皆是拉出所需,再由楊佑等人率領的水軍供給;水軍有船無兵,陸軍有兵無船,從實現水、陸軍隊分別治理,互不統屬,從而也保證軍隊對自己最大的忠誠。

    “此爲其一!”樂天自是不擔心軍隊對自己忠誠度的問題,而且駐軍早有自己安插在其的細作,更將軍一衆將領的言行舉止察看的一清二楚,更對每個人的脾氣稟性瞭解非常。

    言罷,樂天接着言道:“此次樂某來杭州,最重要的是要校閱你們,更想看看你們在火炮、火槍列裝後,有沒有形成戰鬥力!”

    聞言,陳箍桶等人忙道:“回侯爺的話,在接收到火炮與火槍後,末將等人日夜操演士卒,從未曾有過懈怠!”

    “能得到你們這麼回答,樂某便放心了!”樂天點頭,又問道:“諸位知道我大宋現下有多危險麼?”

    居於島消息閉塞,一衆將領不知道樂天話語的意思,陳箍桶思慮片刻言道:“自前歲起,北方便時有民亂,以去歲爲甚,雖今歲朝廷招撫許多亂軍,但仍有不息之勢!”

    對各地的民變,樂天倒不以爲意,在一衆將領注視的目光說道:“朝廷強幹弱枝,內亂倒好解決,外患纔是大宋之憂!”

    呂將問道:“不知侯爺說的外患是指……女真人?”

    “不錯!”樂天點了點頭,“在離開汴都之前,樂某曾得報,燕京留守郭藥師有叛宋降金之意,而金人更有大舉南侵之意,如果樂某猜測不錯的話,待今歲十月之後待草原的馬匹驃肥體壯,金人便會揮師南下!”

    “侯爺此言當真?”席間一衆將領不由驚訝問道。

    目光掃過衆人,樂天反問道:“諸位覺的樂某會說假話麼?”

    “末將不敢置疑侯爺!”一衆將領忙拱手言道。

    “此事朝己知曉,但當今聖人耽於書畫、花石享樂,哪裏問的了國事;朝的執宰們忙着相互攻擊,又哪裏顧及的了國事!”樂天搖頭苦笑。

    呂將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去歲王黼罷相,蔡京起復,今歲蔡京復罷,白時、李邦彥位,本來便是天下大亂,朝堂怕是更亂!”

    而此時的陳箍桶臉盡是擔憂之色,與樂天言道:“侯爺,末將的曾聽聞金人戰力十分強悍,遼人遇到金軍只有不戰而逃的份,在下以爲若是換大宋西軍尚可以與之一戰,只是勝負難料,但金軍南下面對的是河北禁軍,河北禁軍對金軍,想來只有不戰自潰、舉手投降的這兩種結果。”

    此前,呂師囊於河北前軍呆過,對金人與遼人還有常勝軍的戰鬥力十分了解:“若如侯爺所說,燕京留守郭藥師有降金之意,以河北禁軍的虞力,便是不直接面對金軍僅面對郭藥師的常勝軍,立時會不戰自潰,金人若揮師南下,怕是用不了幾日便會兵臨汴都城下!”

    事實而言,在郭藥師降金之前,郭藥師降金只是個不能被證實的傳言而己,可以說當不得真,但北宋朝廷己然對郭藥師產生懷疑,而派童貫去燕京試探便是明證;因爲傳言朝廷對自己的懷疑,再加之前張覺叛金降宋被斬之事,令郭藥師也對北宋朝廷多有顧慮,使郭藥師不得不有防備,爲自己想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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