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砰”的一聲響,一盞精緻的茶杯已經是摔落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時間價格不菲的茶杯便是變得四分五裂,裏面的茗茶也隨之飛濺出來,濺得男人一身都是。茶水滾、燙,男人卻是不敢動一分一毫。
“你的意思是說我無知?”閻永兵的臉上露出了激憤的神色。
“不敢,”男人唯唯諾諾的說道,差點就差跪下了:“閻爺,我是真的不敢靠近軍區家屬小區。”
“軍區家屬小區?”皺着眉頭,閻永兵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
男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弄錯。
“這就奇怪了,一個從海城來的人,怎麼可能頭幾天就能住進軍區家屬小區?”閻永兵不由得暗自猜測肖雄身後究竟是不是有不爲人知的身份。
男子依然恭敬的說道:“閻爺,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回事。但按照你的吩咐我跟着老靳來到了軍區家屬小區的外面,就見到了那個年輕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沉吟了一會,閻永兵輕聲說道:“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男人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我還看到了他身旁還有一個人,像是穿着制服的樣子。”
“制服?什麼制服?”閻永兵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是警服。”男人說道。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閻永兵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從小地方來的毛頭小子竟然可以住到軍區家屬小區裏面,身旁竟然還有一個警察相伴。
看着閻永兵臉上的笑容,男子立刻討好的說道:“那小子再厲害,自然也不是閻爺的對手。”
“難道你認爲是?”閻永兵反問道。
像是被猜中了心事,男子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雖然只是從很遠的地方觀察,男子卻感覺肖雄的身上有一股非同尋常的氣質,這種氣質本不該屬於這個年齡,但是在肖雄的身上卻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隱隱的,男子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沒有沒有,省城裏面怎麼可能有人是閻爺的對手。”男子趕緊堆笑着說道。
閻永兵也不追究,無論男人怎麼說,這都是小魚小蝦的討好而已了,對他而言沒有絲毫的意義。倒是閻爺已經大概掌握住了肖雄背後的力量。要對付這個男人,還是小心爲妙。
於是,閻永兵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你們都快去準備一下吧。”
“是。”
等到男人的背影在房門外面消失之後,閻永兵才從藤椅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也離開了房間。他的身軀是如此之大,在通過房門的時候甚至要側身而過。來到了茶館的三樓,閻永兵纔在一個房間前面停了下來。
房門虛掩着,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個冰冷而高貴的女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面,一襲黑色的長裙幾乎拖到了地上。
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到來,女人頭也不會的說道:“有事情要談就趕緊談。”
“你和我談?”閻永兵一臉不屑的說道,但依然健步走進了房間。
靳可依然是冷眼看着閻永兵,閻永兵卻一眼都沒有看靳可,而是自顧自的倒着茶,面前的茶杯倒滿了之後閻永兵又提起茶壺,想要給靳可滿上茶水。
靳可冷冷的拒絕了閻永兵:“有話快說。”
文化不高,閻永兵卻是相當的聰明。其他東西他什麼都不要,唯獨要賬本還有股權,就是因爲股權代表着在家族裏面的話語權還有相應的經濟利益,至於賬本,裏面則是記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對閻永兵一派的打擊是巨大的。
所以即便靳可不配合,閻永兵也不可能任由靳可平白無故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無論如何他都要拿到這兩個彌足珍貴的東西。
對此,靳可也深知這兩樣東西對於閻永兵的意義,她知道如果閻永兵不改變心意的話,她是絕對不能把這兩樣東西交給閻永兵。
“這絕對不可能。”靳可一字一頓的說道。
像是早就已經猜到了靳可的回答,閻永兵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相反,他的臉色相當的平靜,手腕卻是微微一抖,原本還端握在手中的茶杯頓時呈現出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茶杯裏面的水頓時就朝着靳可的臉上潑去。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靳可卻是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見到一樣。沒有絲毫意外,溫熱的茶水潑了靳可一臉。
幸好不是開水,靳可的心中暗自慶幸。但即便是知道,她也絕對不會對閻永兵低頭的。
看着八風不動的靳可,閻永兵甚是惱怒。他今天原本不想要撕破臉皮,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閻永兵憤憤的說道。
甚至沒有伸手去擦臉上的茶水,靳可的表情比剛纔更加冰冷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看來,閻爺終於把持不住了?”
“反正我不管怎樣,這兩樣東西必須要在今天之內交到我的手中,最多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冷眼看着閻永兵,靳可並沒有被他強硬的話語所影響,而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做出這些東西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及時抽身的話,還有挽回的可能。”
“你這是在教育我?”閻永兵一拍桌子,精緻的紅木茶几當即發出了吱嘎的叫聲,像是不堪重負一樣:“你還有剩下四分多鐘了,我勸你還是先考慮好自己的事情。”
沒有接過閻永兵的話,靳可緩緩說道:“這不怪你,家族裏面大部分人都已經被控制了。”
靳家的主體部分是以公司制的形式存在,雖然是遊、走於黑白兩道,但靳家在名義上依然是做着實業。靳可知道公司的大部分高層實際上已經被那個神祕的黑暗組織所控制了。
“我不想和你廢話,”閻永兵依然厲聲說道:“還有三分鐘。”
“我是不會給你這兩樣東西的,寧死也不會給你。”靳可深知這兩樣東西的重要性,一旦交給了閻永兵,且不論家族企業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就連華夏也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威脅。
閻永兵慢慢的站了起來,從腰間拔出來一把細長的匕首。這把匕首形狀怪異,一看就是一種特殊的殺器,刀尖雪白鋒利,上面還劃了三道血槽,即便是在陽光之下也顯得特別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