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海亮怔了怔,丹尼爾當初不也是兩天之後纔過去的嗎,爲什麼留給於叢雯的時間卻是那麼少。
這個該死的狡猾的傢伙,沒有回答騰開的話,龔海亮憤憤的離開房間,拂袖而去。
一離開房間,龔海亮便乾脆利落的右轉了兩個彎,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肖雄的電話。雖然肖雄這傢伙也不見得正常到哪裏去,但龔海亮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騰開說的沒錯,如果於叢雯的問題和丹尼爾的是一樣的話,醫院裏面沒有一個人有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肖雄的身上。
“喂?肖雄!”一接起電話,龔海亮也來不及客氣了。
“什麼事情?”肖雄皺了皺眉頭,雖然你是院長,但也用不着這麼大架子吧。
“你馬上到醫院來一趟,怎麼快怎麼來,馬上!”龔海亮的語氣顯得很是急促。
肖雄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院長,有事情就預先打個招呼,你突然就叫我過去,那麼我手頭上的事情該怎麼辦?”
龔海亮知道和肖雄扯淡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僅僅是猶豫了幾秒,他便果斷的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了,肖雄微微怔了怔,然後轉頭向身旁的趙斌天說道:“我有事,先告辭了。”
趙斌天也是愣了愣,他自然不是因爲對肖雄不想結賬而提前離開而感到介意,而是因爲兩人剛剛聊到重點上面。
現在趙斌天代表着的精微草堂重新集結起來,對肖雄構成了極大的威脅,趙斌天連說話都更加有了底氣。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想讓兩人的對話進行的更久一點。
剛走出兩步,肖雄便發現身後竟然還跟了一個人,他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一根尾巴。”
趙斌天沒好氣的說道:“你有車嗎?”
“不在這。”
“這不就得了,”趙斌天打開了路虎衛士的車門:“上車,我送你過去。”
趙斌天把車給開的飛快,硬生生把一輛四驅的越野車變成了跑拉力賽的賽車,坐在副駕駛上面,肖雄卻是相當的平靜,他冷冷的問道:“你應該是不僅僅爲了送我去醫院。”
對此趙斌天好不避諱,他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要送你到精微草堂一趟,這也是老祖的命令。”
“你們真是太心急了。”肖雄淡淡的說道。
趙斌天輕輕的搖了搖頭:“時間不等人,老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精微草堂的內部也有一些事情亟待解決,老祖說不想再拖下去了。”
肖雄卻是淡然的一笑,反駁道:“你應該很想見到我過去之後變成衆矢之的吧。”
“我還以爲你很享受這種感覺呢,”趙斌天諷刺的說道:“但你的話一點不假,試想一下你被一個人壓迫了許久,有朝一日卻是能看到他遭受重挫的樣子,其不能感到相當的高興?”
肖雄終於不說話了,他把頭別了過去,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行道樹,心中陷入了沉思。
過來好一會之後他採用幾乎是爲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看起來你們的人很厲害。”
沒有等趙斌天回答,肖雄便又淡淡的說道:“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對手我感動啊由衷的高興,也是時候給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一絲生氣了。”
趙斌天:“……”
僅僅是十多分鐘的功夫,肖雄兩人便來到了醫院的外面。
桓相已經按照龔海亮的吩咐早早在門外等待着了,見到肖雄之後當即就迎了上去,但是目光又落在一旁的趙斌天身上,不由的詫異的問道:“趙師弟怎麼也來了?”
“我就是來觀摩觀摩的。”少有的,趙斌天很是客氣的說道。
肖雄卻是毫不領情:“面對門內長輩是不是應該行禮?”
趙斌天微微一怔,他想起了肖雄之前是怎麼對待他的,或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肖雄還想要讓自己下跪,於是趙斌天的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肖雄的歹毒,然後相當機智的打斷了肖雄的話:“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不要讓裏面的人久等了。”
沒有理會趙斌天,桓相把焦急的目光投向肖雄,對於他來說八風不動已經成爲了這個年紀的常態,即便是肖雄也很少見到桓相焦急的樣子,於是肖雄不由得奇怪的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於叢雯出事了。”桓相想要盡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剛纔還不是沒有什麼問題嗎?”肖雄眉頭皺了皺:“難道說那傢伙真的被垃圾薰死呢?”
在趙斌天的面前這樣說話確有不妥,畢竟人家也是一個花季大姑娘,被這樣說的話還怎麼嫁出去啊?然而桓相現在顯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的東西了,他把龔院長告訴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也和肖雄說了。
末了之後桓相還不忘補充一句:“醫院方面暫時還沒有查出是什麼原因,和丹尼爾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我看甚至還要嚴重一些。”
肖雄輕輕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非常嚴重的話龔海亮是絕對不會請自己過來的,畢竟請神容易送神難,龔海亮深知肖雄那不按常理出牌作風還有並不討好的性格,但在出了問題就着自己這件事情上面,肖雄也不是很樂意。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就咬定我有辦法?”
桓相的神色有些爲難,肖雄這句話中顯然有另外的意思,但緊接着他便恭敬的說道:“門主,我看那個騰開雖然是個正統的精神科醫生,但也一定精通降頭術。”
“精通降頭術麼?”肖雄若有所思的重複道。
就在這個時候,龔海亮從醫院的門診大廳裏面出來了,剛見到外面的兩人便忙不迭的招手,到了肖雄面前的時候龔海亮更是不客氣:“既然來了就快點進去,在外面傻站着幹什麼?”
“你別急。”肖雄示意龔海亮要淡定一點,作爲醫院的最高領導,在關鍵時刻卻自亂陣腳,這是騰開最願意見到的情況了。
一邊朝裏面走着,騰開一邊向肖雄介紹了大概的情況:“騰開只給於叢雯留下最後一小時的時間,這個時候大概連一小時都不到了,我不知道他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