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肖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悽慘的神色。
房間裏面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氣氛之中，肖雄這句話就像是從來不清楚三重門究竟是什麼東西一樣。衣如水和婷姐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然而不管怎樣，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了，既然肖雄已經答應要通過三重門的考驗就絕對沒有退縮的可能。
沉吟了一會之後，婷姐打量着肖雄問道：“姑爺，我想問一個問題，難道你去之前沒有料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料到了。”肖雄淡淡的說道。
婷姐：“……”
“其實在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什麼，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在此之前我有猶豫，也有過退縮，但是我知道爲了爺爺始終都是要面對這件事情的。長痛不如短痛，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短暫的沉默之後，衣如水點頭說道：“我知道肖國槐並非等閒之輩，可以說他是這麼多年來精微草堂中最爲傑出的天才。如果他當初堅持不離開精微草堂的話，沒準已經坐上了老祖的位置，精微草堂也將會有長足的發展，但是很多事情沒有如果。”
婷姐附和道：“姑爺現在的實力和當年的肖國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加以一些技巧的話沒準還有取勝的希望。”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安慰，但是在在場的三人看來卻是最後的希望。從客觀上看來肖雄確實是不敵精微三老的，但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語叫做奇蹟。只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可惜衣如水是一個相當理性的女人，她不求肖雄可以取勝，僅僅是能活命就不錯了。但是每個通過三重門的人非死即傷，她可不想看到肖雄拖着殘疾的身體悲慘的度過下半生。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衣如水語氣中帶着一點責備說道：“婷姐，你不要盲目樂觀。”
“小姐，我這不是盲目樂觀。”少有的，婷姐立刻反駁道。
見到婷姐反駁，衣如水也感到有些奇怪，平時婷姐總是以自己爲主，即便是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也步步退讓，但是今天婷姐的舉動卻是一反常態，這讓衣如水知道婷姐恐怕是有話要說。於是她緩緩說道：“你也知道肖雄和三老之間的差距，這可不是運氣可以填補的鴻溝。”
婷姐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姑爺也不能以常理度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仙醫後人築基後的能力分三個層級，分別是望氣境，煉氣境和運氣境。到達望氣境，可以少量的煉化真氣，到了煉氣境，可以自主大量的煉化真氣，到了運氣境，可以動用天地靈氣，我冒味的問一句，姑爺現在到達的是哪個境界？”
肖雄聽言之後不由得怔了怔，他沒有想到婷姐竟然知道這麼詳細，畢竟這三個境界是隻有仙醫血脈纔會有的。但婷姐又說的沒錯，於是肖雄說道：“是望氣境。”
“只是望氣境？”衣如水知道肖雄的實力非比尋常，怎麼可能僅僅是在第一境界呢？如果這是這樣的話後面的兩個境界豈不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肖雄無奈的一笑：“原本是煉氣境的，但是在一場事故之後我掉級了。”
話說到這裏，婷姐卻是賣了一個關子，讓坐在椅子上面的兩人甚是着急。婷姐的話雖然矛盾，但是卻一點都沒有錯。自從上次掉級之後肖雄的境界已經很久沒有提升了，但奇怪的是實力竟然還在不斷的上漲，並且開發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最重要的一個莫非於精神力了。
在最極端的情況下肖雄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和衣如水的瞳術抗衡。要知道衣如水的瞳術可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存在，即便是精微老祖也未必敢直視衣如水的眼睛。
頓了頓之後，婷姐幽幽的說道：“肖雄的身體異於常人。”
“異於常人？”衣如水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
婷姐點了點頭：“小姐你忘了，你最特別的地方就是眼睛，你的瞳術可以說是精微一絕，更是八陣門的法寶。至於姑爺我一時間還沒有看出他特別的地方，但是姑爺既然可以在三老的面前活着回來，雖然身體上受了一些傷，但依然可以證明他是相當特別的存在，我們完全可以相信奇蹟還會第二次發生。”
不想肖雄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但我覺得最後還是沒有取勝的機會。”
“是因爲最後那位精通八陣玄學的師叔嗎？”婷姐徑直問道。
肖雄怔了怔，這時候他才發現平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婷姐竟然有着極其強大的洞察能力，就連肖雄都感到自愧不如。她說的沒錯，在醫術和拳腳功夫上面肖雄和其他兩位師叔還有一拼的實力，但是在精神能力上面肖雄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甚至肖雄認爲那位神祕的師叔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摧毀自己的精神世界，就像是當初龍伯摧毀陸元的精神世界一樣簡單。不要說戰勝這位師叔了，肖雄連一點抵抗的辦法都沒有。這纔是最致命的。
於是肖雄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衣如水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凝重起來，她深知那位師叔的強大：“婷姐說的沒錯，那位師叔的能力確實無人能及，在八陣門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人可以達到他這樣的成就。他的實力已經是逾越了八陣門所有文獻的高度了，幾乎是已經到了無人匹敵的地步。”
能精通八陣門內的所有知識，那是一種何等之高的程度。怪不得在三人之中肖雄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尤其與衆不同。或許他的修爲已經看淡了，不，已經超越了生死。肖雄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孩童甚至是不值一提的蟲豸罷了。
精神世界匱乏的人是不值得爲敵的。
像是看出了兩人的沮喪，婷姐微笑着說道：“那位師叔是神嗎？”
“不是神，但是也差不多了。”肖雄說出了自己心裏面的想法。
“既然不是神，那就還有打敗他的可能，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人無完人嗎？”
婷姐說話的聲音很輕，卻是給肖雄的心中打入了一劑強力的強心劑，她說的沒錯，只要是人，就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肖雄不相信一個人真的能做到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