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警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性子很衝,”肖雄耐心的解釋道:“如果你不肯改變生活習慣,並且按時服藥的話,病情還是很難得到好轉的。”
“這有什麼難的。”範警官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肖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是麼,早睡早起已經夠簡單了吧,爲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沒有做到。”
範警官怔了怔,肖雄說的道理淺顯易懂,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病人不痛下決心改變自己的狀況的話,即便醫生有再大的能力也沒有任何的作用,畢竟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病人的身上。
然而肖雄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範警官真的能改變生活習慣,積極配合治療,那麼困擾多年的頑疾就有治癒的希望。
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之後,範警官的神色變得輕鬆了許多,她略微和善的說道:“走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和我去錄一下口供。”
肖雄倒也不抗拒,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走。”
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聊,顯得很是隨意,經過剛纔的一番交流之後,範警官對肖雄的印象要好了許多,於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在京城蘇荷裏面打架鬥毆。”
肖雄乾脆利落的回答道:“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什麼意識?”範警官顯然不清楚其中的恩恩怨怨。
“京城蘇荷的人打了我的朋友,我自然要替他們出頭,血債血還天經地義。”肖雄相當自然的回答道,就像是自己做的是一件相當正確的事情一樣。
而範警官卻是停下了腳步,她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你說京城蘇荷的人打了你的朋友?”
肖雄嗯了一聲,用無比真誠的目光看着範警官:“確實如此。”
心中的疑惑更甚了,範警官也不是第一年管這個轄區,她深知京城蘇荷平時雖然極少人鬧事,即便是有人喝醉了發點酒瘋也是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大不了忍讓一下或者給點錢就把鬧事者給打發了,像是讓酒吧親自動手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見。
於是範警官不由得留了一個心眼,她按照程序問道:“是你的朋友?”
“沒錯,”肖雄對此並不否認:“是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戰友,還有一個關係很好的乾姐姐。”
聽到乾姐姐這三個字,範警官再次皺了皺眉頭,她感覺其中的關係有些複雜,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旖旎的一面,不過她的注意力最後還是集中在這件案子上面:“可以說說他們兩人的名字嗎?”
“谷樹,李曉紅。”肖雄語速緩慢的說道,像是生怕對方聽不清楚。
“他們都是什麼人?”範警官繼續按章辦事。
“省軍區特勤處……省軍區特種大隊……”對於兩人的身份肖雄自然也是如實彙報了。
然而對面的範警官卻是怔在了原地,就連手中的筆都停了下來,她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出於本能,範警官先是考慮了肖雄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鑑於肖雄本身都具備軍籍,這番話的可信度很高。
於是她的大腦不由得飛速運轉了起來,設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如果真的像是肖雄所說的那樣,那麼所裏的所裏的麻煩,甚至整個京城蘇荷的麻煩都大了。難道說他們不知道肖雄和這兩人的身份?
看到一個苗條高挑的倩影從審訊室裏面出來,一直等在走廊裏面的中年警察馬上迎了上去問道:“口供做完了?”
點了點頭,從檔案袋裏面取出一個黃色封皮的小本子,範警官尊敬的說道:“都錄完了。”
“他怎麼說?”一邊接過範警官手中的本子,中年警察一邊問道,就像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一樣。
“他很配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交代清楚了。”範警官如實回答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對事情的順利進展表示讚許,但是當他翻開小本子翻閱了一下之後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嚴肅了,在走廊裏面踱了兩步之後,中年警察聲音低沉的說道:“可信嗎?”
“我覺得可信。”猶豫再三,範警官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中年警察嚥了咽口水,顯然對此也是相當的猶豫,最後他咬了咬牙還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難說,還是先給所長送過去吧。”
看起來這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決定,畢竟所長定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類似的事情了,在經驗上會更加的老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範警官重新接回了那個裝着祕密的文件袋。
兩分鐘之後,範警官便出現在所長的辦公室裏面,所長似乎很是忙碌的樣子,但見到範警官之後便匆匆的掛掉了手中的電話,似乎一早就知道這妮子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一樣。
“坐吧。”所長幽幽的說道,同時親自給範警官倒上了一杯茶。
範警官相當識相的在辦公室的小沙發上面坐下,在此之前她先把那本本子放在了所長的辦公桌上面:“所長,這是肖雄的口供。”
“嗯。”所長嘴上輕描淡寫的說道,眼神中卻是閃現出一抹着急的神色,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那本小本子,僅僅是匆匆翻閱了一下,便若有所思的把它給扔了回去。與此同時所長桌上那部紅色的電話機又響了,他很是自然的拿起了電話。
一旁的範警官卻是急了,她焦急的說道:“所長,肖雄的口供……”
“我知道,”所長輕輕擺了擺手,而範警官卻是知道他壓根就沒有看完:“我有事,等會回來之後再看。”
“所長,這……”
“回來再說。”
所長拿起椅背上面的外套,然後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範警官一人在房間裏面不知所措。
經過了這一天一夜之後,李曉紅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如果按照衣如水的說法,肖雄早就已經到京城了。但是整整二十四小時過去了,她依然沒有收到肖雄的電話。
抱着一絲疑惑,李曉紅撥通了衣如水的手機:“肖雄好像還沒有到京城。”
衣如水倒是不着急,她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傢伙做事情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沒準等他在外面玩夠了就能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