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夜櫻茗看了他二人一眼,糾結片刻後,也釋然了,既然他二人喜歡,他又何必再阻攔呢,只要臭丫頭覺得幸福好。
他神情慵懶的斜靠在柱子,望向陰雲密佈的天空,沉默會兒後,若有所思的嘀咕說:“聽說,今晚是千年難遇的七星連珠之夜,俗稱七月之夜,我怎麼覺得,今晚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七月之夜會有什麼反常麼?”黎千紫好的詢問。
這時,路過的嚴安福看了黎千紫一眼,神色敬畏的給她解說。
“聽說,七月之夜是苗疆邪煞之氣最濃重的一個夜晚,類似於原地區的元節。到了這天晚,鬼域之門將會打開,地獄的鬼魅會來到人世間遊蕩,直到天亮的時候,纔會戀戀不捨離開。這一天晚,是苗人最恐懼的夜晚,白天的時候,家家戶戶會舉行最隆重的祭拜儀式,並在大門貼四大天神的畫像來辟邪,阻攔晚那些在天地間遊蕩的鬼魂進入家門。”
聽他這麼說,黎千紫一臉驚訝:“鬼域之門打開,萬鬼出沒,那可真是恐怖。”
“是啊,史書記載,次七月之夜是發生在五千年前,天地間到處是遊蕩的鬼魅,極端恐怖,當時死了很多人呢,整個太和城幾乎血流成河!”嚴安福說起當年的事情,露出了無畏懼的神色。
“五千年前?”
夜櫻茗望向天空深處涌動的烏雲,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驚悚的情景。
天空陰沉,雷鳴電閃,狂風呼嘯。
金色的大籠罩在太和城的空,無數長着雪白翅膀的翼族人被困在大里,逃脫不得,驚恐萬分。
地面的某座高臺,站着一個身着黃金鎧甲,威風凜凜,面容陰沉的男子,男子手持火紅色的神劍,陣陣狂風吹起了他的長袍,他目光陰狠的望着在天空亂竄的翼族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高臺之下,數萬士兵手持弓箭,嚴陣以待。
“這羣翼族人死到臨頭了還妄想逃脫,真是愚蠢至極。”
男子嘲笑一聲,突然高舉手神劍,冷聲下令:“給我放箭,統統殺掉,一個都不留!”
這一聲令下,響徹天地,陰冷嗜血,冷酷無情。
“嗖嗖嗖……”
無數支帶毒的鐵箭飛射而出,如暴雨般射向那些無助驚慌的翼族人。
“啊——”
“啊——”
“啊——”
……
無數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鐵箭射穿了翼族人的羽翼、射穿了他們的身體、射穿了他們的心臟、射穿了他們的頭顱……
溫熱的鮮血如暴雨,從空揮灑而下,染紅了地面的青石板、染紅了那一座座房屋、染紅了士兵的衣衫,染紅了那一雙雙冰冷嗜血的眼眸……
天空的烏雲劇烈的沸騰起來,銀蛇般的閃電一道一道急切……
“翼族啊,要亡了麼?”
一聲聲絕望的哭嚎在空響起。
“大皇子,大皇子,你快走啊,你快走……”
六個同伴以血肉之軀爲他擋箭,掩護着他衝破重重包圍,以血爲祭獻,砍開空的金色大,把他推了出去。
這時,十二個祭司分站在城的各個方位,念出一串古老惡毒的咒語。
隨着咒語的念出,天空的烏雲迅速散開,天空,出現了七個詭異的血色月亮,苗疆的十萬大山深處,傳來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惡鬼嘶吼聲。
很快,鬼域之門打開,無數鬼魅從鬼域衝了出來,朝着太和城的方向匯聚而來。
那一刻,整個太和城彷彿是人間煉獄。
地面躺着無數具屍體,血流成河,空黑壓壓的一大片恐怖的鬼魅,一眼看去,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七月之夜。
以血爲祭。
召喚鬼靈。
借我之力。
鎮壓惡靈。
如驚雷般的咒語響徹天地,無數惡鬼紛紛被咒語所控制,祭獻出本體的邪惡之力,在空形成一道極強大的封印,在封印形成的那刻,地面轟然裂開了一道黑暗的無底深淵,無數被射殺的翼族人被殘忍的推下了黑暗的深淵裏。
當最後一個翼族人被推下去的那刻,半空那道強大的封印落入了深淵裏,鎮壓着所有死去的翼族人的靈魂。
封印結束後,黑暗的深淵漸漸的合攏,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族人,他的親人,永遠的消失在那片黑暗的深淵裏……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突然遍佈他的全身。
“啊!!!”
他忍受不住大叫一聲,整個人猛的從幻象驚醒過來。
當他醒來的那刻,已經是淚流滿面。
“你怎麼了?”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夜櫻茗回頭看去,正對黎千紫擔憂的目光。
夜櫻茗慌忙擦掉眼角的淚水,解釋說:“我沒事,你們先聊着,我出去散散心。”
說完,也不等黎千紫回答,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光,往皇宮的方向飛掠而去。
“他怎麼去皇宮了?”黎千紫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納悶的嘀咕一聲。
端木啓想起昨天晚發生的事情,解釋說:“可能他是去皇宮找君鈺了吧。”
“他去找君鈺了?”黎千紫心想,難不成,他是要去認親麼?
嚴安福着急的說:“黎小姐,你們可得讓他在天黑之前回來啊。七月之夜可不是鬧着玩的,晚所有人都不得出門,要不然,性命堪憂啊。”
“放心吧,待會兒我們去把他找回來。”黎千紫安慰他說。
嚴安福這才放心,他看了眼忙碌着爲祭祀做準備的下人們,說:“我們嚴府也要舉行祭祀儀式了,你們幾位都隨我去祭拜吧,今晚,天神會庇佑你們的。”
三人點頭答應,隨着他前往祠堂。
夜櫻茗離開嚴府後,來到皇宮裏,但他並未去找君鈺,而是來到回合殿附近,看着大殿前方的廣場出神。
這座皇宮好熟悉,前方的那處廣場更是格外的眼熟,好像他以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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