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我擺了擺手，扭頭問何傑，“這事你也想幹？”
何傑正經的點點頭：“怎麼能不想幹呢？雖然我現在有工作，但說實話，這種朝九晚五，每天在電腦塗塗畫畫搞形式主義的工作我煩透了！”
“你是公務員？”我問了一句。
“算是吧。”何傑模糊的說道：“其實我挺想自己乾點喜歡的事情的，趁現在還年輕。只是家裏人不太同意，好在現在當官也不好當，家裏人的想法也鬆動了。其實一開始我還沒想好做什麼，不過李昊這麼一提，我覺得……這事其實是可以搞的。”
何傑這麼一說，我無奈苦笑。
他們兩個算懂車，但明顯是外行。他們根本不知道製造一臺電動汽車，特別是飛行的電動汽車那技術有多複雜！
“你們能找到足夠的技師嗎？首先我告訴你們，算我拿到技術，也找不來技術人員。”我說道：“沒有技術人員，這玩意算想仿製，恐怕造出來的東西也會不倫不類——這畢竟不是看着桌子板凳能直接按例能做出來。電動機是一個大問題，電池是另外一個大問題，算拿到實物，你能仿製出來嗎？算我把技術資料給了你們，你們能確定按着圖紙造出來的東西沒問題？這可是要飛到天的，可不是隨便一個東西，造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李昊聽了我這話，入耳的卻只有一句，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拿到全套的技術資料？好太好了……”
“好個屁！”我對他沒多少好感，“我只是說‘算’，沒有說真拿到。這玩意兒，你覺得我一平頭百姓能這麼輕鬆拿到嗎？要合夥的話，那合夥賣飛車吧，至於生產，別想了！”
何傑還有點心不甘，他勸說道：“這技術你要能拿到手，那花多少錢，我們也認——你沒來的時候，我和李昊兩個人聊了聊，未來的大趨勢是這種電動飛車，低空管制絕對不可能長久，一旦放開，到時生產飛車的肯定多，咱們一定要先入這一行啊！佔了先手，以後品牌效應出來，那產品妥妥的佔據市場啊！”
何傑這麼一說，李昊趕緊看着我。他和我沒交情，但知道我和何傑關係不錯，他希望能通過何傑說服我。
“別想了，那技術根本拿不來。”我觀着何傑，“不是我不努力，而是這個根本不現實。那技術非常的複雜，而且跟咱們現行的生產模式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光培養工人都得花大量的時間精力，而技術人員的培養更花功夫了。這事情週期太長，根本划不來，我不參與！”
我這麼一說，兩個人的心情立刻低沉下來。何傑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完，苦笑着對我說道：“看來，我還真不是做生意的料，第一次下決心，碰了這麼個疙瘩！”
我這麼一說，何傑也不說話了。
他看了李昊一眼，繼續低頭喝酒。
他清楚自己對面這個紈絝，我說的這個可能，完全有理由存在。李昊以前沒做過事情嗎？自然是做過的。只是沒有長性，一發現困難不好克服，那好，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有過前科，這種事情自然再沒辦法說。何傑反思一下自己，如果說真遇到較難以克服的困難，搞不好自己也會撂挑子！
並不是矯情，而是以前沒有遇到類似的事情，我所說的那些困難，他還真沒細想過。
何傑和李昊之所以敢什麼都沒準備說開廠，無非仗着一個能借勢，一個能找到資本。這兩點對於普通的投資來說是最重要的。前者可以保證開廠的一系列手續很容易辦下來，而且不會有什麼阻撓，強力機關也不會來找麻煩。後者可以保證至少在生產過程不會出現資金短缺的問題。
問題是，做生意搞生產不光要靠這些，還要靠技術和市場。技術不過關，產品質量自然不行，產品質量不行，想要在市場佔據份額，那幾乎是癡人說夢——現在可不是計劃經濟時代。雖然飛車的噱頭很足，但畢竟現在低空管制沒開，只是一些人好纔會購買。一旦這飛車質量不過關，大家又不是急需，誰會花這個冤枉錢？
把這些細節一想透，何傑對於我剛纔說的那些話，是真的理解了。
他突然想到了我說的後面的話，扭頭問李昊：“如果只是賣汽車，應該沒問題吧！我那汽車你也感受過了，質量肯定是沒的說，這樣的汽車，如果真的要賣，你想會有多少人買？”
“如果控制供貨量的話，要買的人不少，”李昊也擺正了態度，雖然還有些不甘，“光我那個圈子裏，至少有十多個人想買的！”
“那咱們，還是選第二個合作方式，一起賣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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