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被那刺耳的聲音震得耳膜疼,坐着無奈的喝酒。
一個小時後,田藝打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裏。
田藝剛開完會,從辦公室裏出來,聽見電話那頭鬼哭狼嚎的聲音被嚇了一跳,“你們在唱歌”
“嗯,湘兒她心情不好”白湘的鬼吼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林初月捂着自己的耳朵大聲的說道。
站在茶几上隨着音樂跳舞的女人回過頭來,“誰說我心情不好老孃心情好着呢”
“是是是,您老心情好”林初月捂着手機出去接電話。
站在外面,聽不見白湘的聲音,這才舒服了許多。
“你們在哪裏”
“你要來嗎”
“正好快下班了”田藝收拾着包,壞笑着說,“順便去問問你新婚後,你過得性福不”
林初月嗔罵她一句,將地址報給她聽。
林初月回到包廂,站在茶几上跳舞的白湘又坐在沙發上,手裏拿了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她奪過去,“少喝點酒,喝酒傷身”
“不許搶走我的酒”白湘又重新搶了回來,護在懷裏,“這是我的寶貝,你們誰也不許搶走我的寶貝”
“得得得,你把你的寶貝護好”林初月無奈的依着她。
一瓶普通的啤酒,被她護的好像真是個寶貝一樣。
白湘頭髮凌亂,抱着懷裏的酒瓶,低着頭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後,哭了起來。
起初,林初月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白湘的聲音越哭越大。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林初月看着白湘,眼淚水往下流淌着。
“初月,”白湘擡起頭,滿眼淚水的看着她,叫了她一聲,抱住她大哭起來。
“怎麼了”林初月不知錯所的環住她的身子,伸手拍着她的後背。
白湘真的很少哭,她看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初月,我的家沒有了”
白湘將整張臉都埋在林初月的肩膀裏,淚水汩汩的涌出來,怎麼也擦不幹。
林初月從未見過她哭的如此傷心過。
和睦的一家三口,突然某天不復存在,換做是她,她也接受不了的。
白湘雖然不是小孩子,父母的離婚也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
她想哭,又不敢哭。
知道自己哭了,別人只會嘲笑她懦弱。
白湘一直忍着,直到今天她的父親都沒有來見過自己。
“湘兒,你還有我啊,你還有愛你的爺爺奶奶,還有你二叔,我們大家都是愛你的”林初月哽咽着嗓音,不忍心她哭的這麼傷心。
或許是被她的哭泣帶動了,林初月想起自己去世的母親,也跟着哭起來。
田藝進來時,看見她們姐妹倆抱團大哭,“你們怎麼了,不是出來唱歌的麼,怎麼哭起來了”
林初月擦着眼淚,“你來了”
白湘也停止了哭聲,眼紅的笑着說,“難恭喜我終於從苦行僧裏解脫了啊”
無意間碰觸到林初月的左手,看到林初月的手指上戴了枚戒指,“初月,你無名指上怎麼好像戴戒指了”
背後,否認,“哪有啊你看錯了吧”
田藝上前一步,坐在她們倆中間,“林初月又不結婚又不咋的,戴什麼戒指啊,你是不是喝多了”
“誰喝多了,我現在清醒的很”
“不喝多了,那剛纔誰唱歌跟鬼吼一樣”隔着電話,她聽的心裏都難過。
白湘打死也不會承認那是自己。
哼了一聲,驕傲的說,“就算是你醉了,我也不會輕易醉的。”
兩個人比賽喝酒,喝完酒又繼續唱歌。
不光是白湘鬼哭狼嚎,田藝也是一個德性。
林初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幸好田藝幫她擋了過去,不然真的是要被湘兒發現了。
之前跟湘兒相處的那幾天,她也一直是藏藏掖掖的,生怕她會發現。
這戒指被白辰特意做小了。
按照白辰的意思是,戴上去容易,摘下來難。
她私底下也試過兩回,確實很難摘下來。
白湘在跟田藝唱歌,回過身拿酒喝,正好瞥見林初月低着頭撫摸着自己的無名指。
手指上亮閃閃的一枚戒指,她就說自己不可能看錯的。
奇怪了,分明是戴着戒指的,爲什麼瞞着她說沒有戴
白湘困惑的收回視線,感覺林初月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
九點,林初月無奈的看着倒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酒量都這麼差,非得喝那麼多酒。
這會兒睡得比誰都熟,林初月一個腦袋兩個疼,惆悵着怎麼將她們倆弄回去。
九點一刻,白辰不知第多少回看着牆壁上的時間。
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她跟白湘田藝在外面玩瘋了是吧
還要不要他這個老公了
按捺不住的給林初月打電話過去。
這邊的林初月正叫着白湘跟田藝這兩個酒鬼起來。
“你在哪兒”白辰厲聲的問道。
以後得給林初月設個門禁時間,七點鐘必須要在家裏。
林初月聽見白辰的聲音,就跟見着了救星一樣,這會兒也顧不上他凶神惡煞的語氣了。
“老公,你快來湘兒跟田藝都喝醉了”
她一個人實在是弄不回去。
林初月給白辰報了地址,對方撂下一句等着,掛斷電話。
林初月背後一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二十分鐘後,先來的不是白辰,而是顧言西。
“我是來接她的。”顧言西向林初月點了個頭。
“哦哦,她在裏面睡着了。”她怔忡了下回答。
林初月對顧言西的感覺不好,可能沒有深入的瞭解過,所以怕顧言西對田藝的態度不一樣。
不過,他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接田藝,說明他對田藝也是喜歡的。
林初月讓開身子,顧言西拍了拍田藝的臉蛋。
沒醒,咕噥了兩聲,抱住白湘的身子,嚷着還要喝酒。
顧言西皺着眉頭,將手從白湘的身上撥開,打橫抱起她。
“她喝了多少”
林初月拿眼睛掃了眼桌面上的啤酒,“差不多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