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外面跑,一路哭泣着。
一天沒有喫過東西,頭暈眼花。
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着,經過一個路口,漆黑的馬路上突然亮起兩道強光。
白湘扭過頭,呆愣的望着迎面而來的汽車,大腦高速她要逃跑,但身子卻動彈不了。
定在原地,望着極速向自己開來的車子,忽然間什麼力氣都沒有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車子並沒有撞到白湘,在僅離她幾十釐米的地方停下來,車輪在柏油路上拉出長長的車輪印。
車內的人從車上下來,翻過白湘的身子,皺着眉頭,將她打橫抱上車子。
白湘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所有人都着急的不得了。
嚴小念看着白信慌張的模樣,將想說的話壓在心底裏,等過段時間再說好了。
“你留在這裏找湘兒吧,我先回去了。”嚴小念站起來說。
白信一方面是着急女兒的安危,可另一方面又不放心嚴小念自己一人回去。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白信握住她的手。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嚴小念從他的手掌心裏抽回自己的手,“她已經很不喜歡我了,要是知道在這個時候你都不顧及她,她肯定會更加恨我”
白信陷入爲難之中。
嚴小念說的很對,湘兒本來就不喜歡她,若是他再偏向於嚴小念,肯定會增加湘兒對嚴小念的怨恨。
他希望的是,等他娶了嚴小念進門後,他們一家還可以嚮往常一樣好好的在一起。
嚴小念是個心善的人,不會比向如雲差。
“那行吧,你自己回去小心。”
“我知道”嚴小念回了個放心的眼神給他,“找到湘兒後,發個短信給我。”
“嗯”
白信讓司機送嚴小念回去,自己則是出去尋找白湘。
這邊沒有公車,想要出去,必須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才能打車。
白湘不可能跑那麼快,肯定留在這周圍。
奈何尋找了四五個小時,將白家附近周圍算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人。
不知道去了哪裏。
白湘可能去的地方,一個是老太太那裏,還有一個就是白辰那裏。
至於她的母親向如雲那邊,路途太遠,一時間不可能到那邊。
最有可能的便是白辰。
白信給弟弟打電話,白辰正在跟林初月窩在房間裏看電視。
小兩口正溫馨着,白信打電話過來劈頭問了句,“湘兒在不在你那兒”
白辰跟林初月互相看了看,林初月比較着急,湘兒是她的好姐妹。
“發生什麼事情了”白辰坐起身子,一手搭在林初月的肩膀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白信簡潔的把事情說了一番,白辰眉頭越皺越緊,“我會讓人幫忙找的”
掛斷電話,林初月纔出了聲音,“湘兒怎麼了”
“我哥把嚴小念帶回家,湘兒知道後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林初月皺着眉頭,第一個反應,“湘兒會不會是去了我那裏”
林初月拿起手機給白湘打電話,那頭是關機狀態,隨後又給田藝打電話過去。
田藝電話接的很慢,氣息微喘,“初月,怎麼了”
“田藝,你在家嗎”林初月着急的問着,聽到那頭似乎有男人的聲音。
田藝愣了一下回答,“不在啊怎麼了,你該不會是想查房吧”
“沒,湘兒不見了,我猜她可能是去找我們了”
“天,她又鬧離家出走了”
“差不多,你跟顧言西在一起吧,我先回去看看。”
林初月說着掛斷了電話,隨後拿起乾淨的衣服換上。
跟白辰兩人,前往她之前住的公寓。
自從林初月搬走後,她的房間便一直空着。
顧言西不放心田藝一個女人住在這裏,便讓田藝搬到他那邊住去了。
這間房子的租金還有好幾個月纔到期,就一直空着了。
門口沒有看到白湘,屋內也沒有看到白湘,她應該是沒有過來。
可她沒有過來找自己,那她去哪裏了
林初月焦灼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白辰將她拉入懷中,“放心吧,她這麼大的人,不會把自己弄丟的。”
“可是”林初月也說不出來,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
個人在租住的公寓裏等到了十一點,白辰打電話給白應,說是還沒有找到人。
一連三天,白湘半點消息都沒有。
林初月爲此,三天沒有睡好覺。
突然之間,人一下子像蒸發了一樣,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白湘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問過了,全部都沒有。
在孃家的向如雲聽見女兒不見的消息後,匆匆的坐車趕回來。
回到白家,對着白信直白的問,“湘兒爲什麼會不見了”
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脾氣,當母親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女兒有時候雖然調皮搗蛋了些,骨子裏卻是個聽話懂事的。
白信面對向如雲的質問,回答不上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操之過急了”白信爲了找女兒,好幾天沒有睡着,好幾天沒換衣服,鬍子拉碴,盡顯狼狽。
向如雲忍不住的爆發,拿着手裏的包向着白信摔過去,“白信,你到底有沒有當父親的意識。”
“我”
“湘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信站在一旁,任由着向如雲打罵發泄。
將心比心,女兒不見了,他心裏不好受,向如雲的心裏肯定更加不好受。
向如雲到底是個大家閨秀出身的,文靜嫺雅,就連白信提出離婚時,她也沒有如此暴怒過。
打罵了一會兒,便坐在一旁掩面痛哭起來。
陳菲兒這纔敢上前安慰起這個當了她半輩子兒媳婦的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陳菲兒拍着她的肩膀,“湘兒不見了,我們大家心裏都難受,凱澤這幾天爲了找湘兒,也徹夜不眠的。”
“況且已經報了警,很快就會找到的。”
白湘沒消息的第四天。
清晨,林初月被一個噩夢驚醒,出了一身汗。
睡在一側的白辰察覺到她的動靜,跟着醒過來。
見她微喘,“做噩夢了”
林初月點頭,拂去心裏的驚慌,抱住白辰的身子,“湘兒還沒有找到嗎”
“暫時沒有消息。”白辰撫順着她的後背,“時候還早,多睡一會兒。”
林初月好幾個晚上沒好好睡覺,這會兒睏意濃重,趴着沒多久就睡着了。
林初月再次醒過來時,白辰已經去公司。
鐘點工阿姨問道,“太太,你要喝粥嗎”
林初月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胃口,“不用了。”
回憶起早上的噩夢,沒有胃口。
她做的噩夢,不是關於白湘的,而是關於許垚的。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
他到底去了哪裏,已經消失一個多月了。
中午,白辰打電話回來問她喫過沒。
林初月如實的回答,中午只喝了點粥,沒有太大的胃口。
“多喫點。”白辰覺得林初月的胃口很成問題,他不在,她就喫那麼一點點,難怪會這麼瘦。
“湘兒還沒有找到嗎”
“沒。”
下午,林初月坐在書房裏,提着畫筆想靜靜心。
結果,以往那套靜心的方式也不起效用了。
書房外,鐘點工阿姨敲門,“太太,您的手機響了。”
林初月應了一聲,開門拿過手機。
看到是孫雲哲打來的電話,輕蹙着眉頭,不是很想接。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過來,又有什麼事情。
電話徑自響了一會兒斷了,幾秒鐘後又重新響起。
接起電話,孫雲哲沉聲說,“是我。”
當然知道是他。
“有什麼事情嗎”林初月問。
“你這段時間住在哪裏”孫雲哲開口問道,“這段時間,你不住在林家,也沒住在你租住的公寓裏,你現在究竟跟誰住在一起”
孫雲哲在林初月的公寓樓下守了三天。
整整三天沒有見到林初月,公寓裏整天整夜的沒人。
他按捺不住的上樓,通過隔壁的一個老太太才得知,林初月已經搬出去很久了。
老太太還提到一個男人,說是跟那個男人搬去住了。
那個男人,是誰
林初月不喜歡孫雲哲的咄咄逼人,這令人厭惡。
“孫雲哲,我住在哪裏,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