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路羽的辯護律師溝通過的言辭有很多不相符合的地方,被嚴旭指證路羽在法庭上撒謊。

    路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目光顫抖的往對面的白辰看過去。

    白辰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這一場官司,贏了的人是他。

    嚴旭每往下說一點,指出案件中的重重疑點,“我想質問被告人,請問既然禮物那麼重要,您爲什麼會忘記掉呢越重要的東西不是應該記得越清楚麼”

    這種糊塗的事情,路羽怎麼可能會犯。

    唯一的可能性是,不是她不小心忘記了,而是她刻意忘掉。

    路羽擰着眉頭,“可能是當時出門匆忙,不小心給忘了”

    她表面上鎮定的說道,其實心裏面已經亂成了一片。

    “當然忘掉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請問你認識這個男人嗎”嚴旭點開電腦裏的一張圖片,投影儀上出現一張男人的面容。

    謀殺一個人,除了有充足的證據外,還得要有殺人動機。

    前面的將證據都已經補充齊全了,接下來就剩下殺人動機。

    路羽的殺人動機很簡單,跟照片上的男人有關係。

    路羽看到那一張照片,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下,她下意識的否認,“不認識”

    嚴旭似乎早已猜到路羽的回答,不慌不亂的放出第二張照片,“那麼請問,既然你們不認識,爲何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可能是以前認識的吧,我記不清了”

    緊接着嚴旭又放出後面的幾張照片,是路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兩人行爲舉止親密,不光是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還是在路羽的公寓。

    這些照片鐵錚錚的擺在眼前,路羽想否認也否認不掉,“他是”

    路羽的丈夫去世多年,路羽重新再找男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這個男人出現的時間不對,後面的幾張照片是路羽年輕時期的照片,大概是在她嫁給唐康之前的。

    路羽死死的咬着下脣,所有的解釋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無力,如果她跟這個男人相識在唐康之前,那麼就有了一個殺人動機。

    嚴旭說,“據我所知,你在嫁給唐康之前,曾經跟照片中的這位男人結過婚,並且在與唐康結婚後,都還一直保持着聯繫。唐康察覺你們的關係不一般,於是你就想了個栽贓嫁禍的事情。”

    “我反對對方律師這是在惡意控訴”

    “反對無效。”

    嚴旭緊接着說,“當時,您的女兒唐印心跟我的當事人的關係親密,唐印心經常開我當事人的車子,於是你想了一個能謀殺掉唐康並且不引人注意的辦法,趁着唐印心將我當事人的車子開去保養時,將車子的剎車隔斷,然後刻意不往車內加油,讓唐康開我當事人的車子離開,最終在路上發生車禍,並且死亡”

    嚴旭將過去的事情說的七七八八,路羽抿着脣,像是在隱忍。

    她的辯護律師站起來,向嚴旭要求證據。

    想要證據而已,嚴旭拿出三份文件遞交給法官,“第一份文件,是唐印心與唐康的親子鑑定,兩人的血緣相似度爲零,第二份文件,是唐印心與照片上該男子的照片,證明這兩人是父女關係,而最後一份則是唐康的遺囑,請大家自己看。”

    投影儀上公佈出來的是唐康在臨死之前寫下的一份遺囑,遺囑上明確的表明他已經得知唐印心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要求將原來的遺囑改掉,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轉給自己的侄子。

    這些鐵證,讓路羽無力辨別。

    而坐在觀衆席上的唐印心也是震驚到瞠圓眼珠子,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不是爸的女兒,而是她養的那個小白臉的人。

    當遺囑出來的那一刻,瞬間感覺周圍所有人不屑的目光都往她這邊看過來,羞恥感從心底裏涌上來。

    什麼破玩意,她纔不相信呢

    她是唐家的女兒,纔不是那個骯髒不堪,要女人養活的男人的女兒

    做了三十幾年的千金大小姐,現在卻被人當衆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偏偏卻被一旁的尹亦筠抑制着,不能發作出來。

    男人陰狠的在她的耳邊說道,“給我老實的坐着,別給我丟人”

    丟人,呵呵

    唐印心嘲諷的

    笑起來,已經沒有什麼比她現在更加丟人的了。

    十年前的案件,已經很難復原,路羽因謀殺唐康證據確鑿被判無期徒刑,並且剝奪終身政治權利。

    而白辰則是無罪釋放。

    聽到法官後面宣判的一句,白家人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林初月緊張的站在門口,一旁的陳菲兒絮絮叨叨的,“這個路羽還真是狠毒,自己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居然害到了辰子的頭上來,白白的讓辰子多坐了這幾個月的牢,還好老天有眼,讓那個路羽惡有惡報”

    陳菲兒心裏也是緊張,打從白辰入獄到現在,她一眼都沒看見過。

    等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嚴旭跟白辰一同從裏面出來。

    林初月看到消瘦的男人,熱淚盈眶的飛奔過去,撲進男人的懷裏。

    白辰單手小心翼翼的拖住她的腰部,輕聲的在她的耳邊說,“當心點孩子”

    林初月揚起小臉,哭着衝着白辰笑起來。

    她想給白辰一個笑臉,可是淚水卻越來越多的滾落出來,剋制不住。

    帶着粗繭的指腹撫摸上林初月的臉頰,颳去眼角上的淚水,“再哭下去,萬一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變成個愛哭鬼怎麼辦”

    明明是溫柔哄着她的語氣,說出來卻讓林初月淚流不止。

    要不是顧及到周圍有人在身邊,林初月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壞人,就知道拿孩子威脅她。

    林初月哭夠了,用手背擦着眼淚,怪不好意思的看着其他人。

    陳菲兒也上來抱抱自家兒子,心疼的說,“怎麼變得這麼瘦了”

    “媽”白辰叫了一聲,弄得陳菲兒也忍不住的哭泣起來。

    趁着白辰在跟陳菲兒他們說話期間,林初月跟嚴旭走到一邊去。

    原先林初月是埋怨嚴旭的,現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面對嚴旭時有幾分的尷尬。

    “那個,對不起。”

    “沒事”嚴旭無所謂的說道,早就在答應白辰的那會兒,他就能猜到林初月的情緒反應。

    林初月的性子很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林初月尷尬的笑笑,嚴旭又說,“有時間來家裏坐坐,我姐她很想你。”

    林初月沉默下去,像是在思量,過了很久之後回答說道,“好,我會回去的。”

    嚴旭嗯了一聲,“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林初月望着嚴旭的背影,不由得短嘆一聲,她要不要把她跟嚴旭嚴小念之間的關係跟陳菲兒他們說。

    另外一邊,一羣記者追着唐印心。

    唐印心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但又是在記者面前,不能隨意發作,儘量的維持着臉上的笑容。

    心裏卻在大罵那個尹亦筠,居然棄她而去,將她一個人丟給這些記者。

    連同之前唐印心在國外出軌的事情,還有這次法庭上的事情,記者紛紛採訪唐印心此時此刻的感受。

    唐印心冷笑一聲,喫力的往外面走去。

    正當她的怒火要衝上腦袋時,聽到有人大喊白辰出來了,不光是其他的記者,就連唐印心的目光也被白辰給吸引走了。

    白辰換了一身休閒裝,少了幾分嚴厲,多了幾分溫和,尤其是在對待他身邊的女人時,單手將林初月護在懷裏,好像林初月是他的掌中寶,充滿了小心翼翼。

    氣得她咬牙切齒起來,憑什麼站在白辰身邊的那個女人是林初月,她的身份也不見得乾淨到哪裏去,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罷了,連她都比不上。

    唐印心肖想白辰,哪怕是在她嫁給尹亦筠之後,也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白辰。

    如果她能給被白辰溫柔以待就好了。

    一大半的記者被白辰吸引走,另外一小部分依舊堅守在唐印心的面前,拿着話筒朝她擁擠過去。

    唐印心一個稍不注意,不知被誰伸出來的一隻手用力的一推,她本身穿了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站不穩的倒在地上。

    唐印心倒在地上,誰也沒有去扶她。

    正當她感到難堪時,一雙男人修長的手向她探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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