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母儀天下命犯桃花 >第2章 頡王咄苾
    我覺得麗君的神色十分可疑,一定是有什麼事想要瞞着我,可是她對我這麼好,確實不像是要害我,是有什麼事要瞞我呢

    心內的好奇令我悄悄跟在了身後,我聽到麗君十分鄭重的說:

    “娜塔亞,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治好她的頭痛,而不要讓她恢復記憶。”

    我心內詫異,麗君爲什麼要這樣做既然我們是好姐妹,她又爲何不想讓我記起以前的事呢莫非以前的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妖女看一眼我的滿頭銀髮,確實有些妖氣。

    娜塔亞略略疑惑,但卻很恭敬的回道:

    “娜塔亞盡力吧,這也要看機緣的。”

    唉,娜塔亞爲什麼就不問問因由呢,也好讓我聽得一些,我對自己的過去,實在是好奇得緊。

    正欲轉身回去,忽聽到麗君邊走邊說:

    “唉,纖兒姐姐的命實在是苦,如今這個樣子,倒也不失爲一種解脫。”邊說邊漸漸陪着娜塔亞走遠,後面的話我已聽不清楚,只聽到類似於“身如浮萍紅顏命薄夫死子亡”之類的斷斷續續的幾句。

    夫死子亡莫非我曾嫁過人,而且還生過孩子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記得了,輕輕嘆一口氣,若我的命運果然那樣悽悲,誠如麗君所說,不記得也罷了。

    次日清晨,晴朗暖和,我奈不住王庭的壓抑,帶了狗兒跑出去玩,看到幾個放牧的突厥人趕着一羣羣的牛羊去放牧,十分熱鬧壯觀,我看着馬上的牧民,對狗兒道:

    “我也想騎馬,馳騁草原,該是何等的暢快”

    狗兒連連搖頭,勸道:“公主病體未愈,想要騎馬,來日方長。”

    想到自己的病,唉,只得忍耐一時了,只盼着娜塔亞快些把雪蓮丹制好,那樣我也可以如草原的兒女一般,騎馬飛奔在遍地野花的草地上了。

    正呆呆的看着漸漸遠去的羊羣與手舉長鞭吆喝着的牧民,忽見幾匹高頭大馬飛奔而來,遠遠的便聽到得得的馬蹄聲,近了,便聽到馬兒跑起來帶起的風聲,很是威武,我更加羨慕了。

    “狗兒,王后不是說大汗出兵征戰,暫時不會回來的麼這人是誰爲何到了王庭卻不下馬”我詫異道,一般的百姓經過王庭,無不是步行而過,這幾個人爲首的那個卻是快馬加鞭,直奔王庭,絲毫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狗兒打眼看了看,搖頭道:

    “奴才也不認識,那突厥大汗奴才見過,這位不是。”

    正說話間,那大馬已至身前,我與狗兒忙閃到一側,不知對方來路,只疑惑的看着。

    “籲”後面的幾人均下了馬,爲首的一人勒住馬繮,停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眼中現出幾絲驚豔。

    我細細看去,只見此人約莫三十來歲,高大魁梧,濃須劍眉,眼神如鷹,身上穿着極爲華貴的異族服裝,腰中掛着個虎皮刀套,一把彎月寶刀的刀鞘裸露在外,上面墜着骨牙飾物。

    再看他的馬,體格魁偉,四肢強健,雖然風塵僕僕,卻依舊精神抖擻,馬背上有虎紋,十分威風,因着奔跑的緣故,馬身上出了許多的汗,卻如血一樣的紅,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了,我頓時豔羨不已。

    他與身後的隨從用突厥語交談,我未聽懂,但從其驚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在問我的來歷。隨後他爽朗一笑,用漢語問我:

    “你想試一試這匹汗血寶馬麼”

    見他如此豪氣,我心中更是蠢蠢欲動,點了點頭,可是看到狗兒一臉的擔憂與戒備,忙又搖了搖頭。

    狗兒上前一步,攔住我,對馬上的人言道:

    “這位大人,我家公主大病未愈,不可騎馬。”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看狗兒,側身伸出手臂,大力一抱,竟把我抱上馬背,打馬掉頭,對嚇得大驚失色的狗兒道:

    “放心,不會摔到你家公主的駕”

    我嚇得尖叫一聲,但很快便被這種馬背上的感覺所震憾,不愧是汗血寶馬,速度猶如風馳電掣,草原上的景物在我眼前快速的往後移動,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只是自己的背靠在一個粗壯的男人胸前,他起伏的呼吸令我有些赧然,臉色微紅,身子往前挪了一點。

    “你叫什麼名字”感覺到我的尷尬,馬上的突厥男人哈哈一笑,大聲問道。

    耳邊風聲作響,若不大聲說話,恐怕話一出口就會被風帶走,根本聽不見,於是我也大聲回道:

    “王后喊我纖兒”

    “纖兒很好的名字可是爲什麼是別人喊你,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真有趣,哈哈”他粗獷的笑聲激起了我內心的豪氣,眼望着無邊無際的草原,我把手攏在脣畔,對着遠遠的高山大聲呼喊:

    “我是誰”

    聲音撞擊在高山上,折回來幾聲縹緲的迴音,我咯咯笑道:

    “那麼,你是誰呢”

    男人策馬奔騰,跑到一座湖泊前,勒住繮繩,笑呵呵回道:“我叫咄苾。”

    說着,他翻身下馬,並把我抱了下來,他的手十分有力,我的心忽然突突直跳,臉色飛紅,忙轉過身,指指遠處的高山,問道:

    “我從來沒有去過那樣高的山,你爲什麼不帶我過去,反而停在這裏”

    咄苾的臉上掛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言道:

    “你身體不好,改日我再帶你去如何”

    沒想到這樣粗獷的男人也有這樣細心的時候,我心下微微感動,看着他把馬兒放在湖邊的草地上,並拍了一下馬屁股,任它揚蹄而去,不由得問道:

    “你把你的馬趕走,不怕它會丟掉麼”

    咄苾爽朗一笑,靠着湖邊,在草地上盤膝坐下,言道:

    “它叫追風,對草原上的路比我還熟,草原的人都認識它,又怎會丟湖的另一邊有一塊草地,極爲豐美,追風最喜歡那裏的牧草,待會兒它喫飽了,自會回來。”

    我也坐在他的身邊,不知爲何,對身邊的男子莫名生出一股好感,雖然他的身上散發着貴族之氣,但仍讓我覺得極爲親近,於是佯裝不悅,嘆息一聲,言道:

    “原來你是帶你的馬兒來喫草的,並無意帶我去馳騁草原啊。”

    言畢,才發現自己的語氣中竟有一絲難掩的酸意,不由覺得好笑,又補充一句道:

    “當然,剛纔騎在馬上,我也是過足了癮,待我病好了,你教我騎馬,可好”

    “當然可以,你們中原的女子都很溫柔可人只是太柔弱了些,不適合騎追風,待來日我再幫你尋一匹溫馴的馬兒來。”咄苾想也不想,便答應道,眼睛看着我,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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