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廳裏,大家爲石頭唱起了生日歌。
“來,石頭,從今天起,以後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快許願望吧。”莫茉他們在一個猴子蛋糕上面插好了蠟燭。
石頭眼睛亮亮的,“生日我的生日”他激動得口中喃喃。
“對,石頭哥哥的生日。”婷婷雙手撐着下巴說道,“快許願吧,石頭哥哥。”
“我我的願望是希望全村的人都能過上更好的日子,然後然後我希望君君婷婷一家能夠永遠都幸福快樂,因爲要不是你們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聽着孩子誠懇的話,莫茉感動得熱淚盈眶。
蕭子衿伸手拍了拍石頭的背說,“快吹蠟燭吧。”
“這塊是媽咪的,這塊是爹地的,這塊是石頭哥哥的,這塊是哥哥的”大家靜靜地看着婷婷分蛋糕,此刻的他們大家溫暖得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人般。
石頭接過白色奶油的蛋糕,睜着眼睛靜靜看着,鼓起勇氣將塑料叉子插到蛋糕上面。
“等等”
婷婷伸手阻止他,然後小手沾着奶油抹了石頭一臉。
石頭呆愣在那。
然後君君又往婷婷臉上抹,蕭子衿往莫茉的臉上抹,石頭的臉漲紅,他慶幸有臉上的奶油擋着。
晶瑩黑亮的眼睛將這一家人的幸福笑顏都給記住了,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
下午。
高聳入雲的白楊樹在微風吹揚下,樹葉發出陣陣沙沙響。
莫茉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看着石碑上那張黑白色的遺照,心裏很不是滋味。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家了。”蕭子衿看着莫茉那副傷心的樣子,他開口說道。
莫茉轉頭看他,然後嘶啞着聲音說,“我想再多陪陪他,可以嗎”
“那口渴嗎我去給你拿水喝。”說完蕭子衿轉身往車子方向走去。
這是王曉奕的墓,自從知道他去世後,莫茉心裏總是覺得愧疚。
“曉奕哥哥,你是好人,從小到大你都很疼茉兒,你對茉兒的好我心裏都清楚,你在那邊會孤單嗎或許,你在那邊會遇到爸爸吧茉兒謝謝你對不起。”
很多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酸澀全都化作透明的淚水奪眶而出。
“如果如果真有下輩子,別再愛上我了,我不值得,哪怕不認識也好。”
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下輩子,只要不再相遇就不會愛戀,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痛了,這輩子,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突然
一方手帕帶着刺鼻的氣味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口鼻,是乙醚,她立刻驚覺,拼命掙扎了起來,可是身後的人力道特別大,緊緊箍住她
使她動彈不得。蕭子衿說去給她拿水了,這裏離停車場還有一些距離,想必這一時半會兒也是趕不到了,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她只能選擇暫時先屏住呼吸,儘量少呼吸點乙醚,假裝暈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
莫茉一個轉身,快速擡腿朝着他狠狠地踢去。
是他
是那個禮品店的蒙面人,莫茉疑惑兩秒後想要繼續出手,無奈先前吸入了一些乙醚,使得她整個身子都癱軟了起來,想必方纔那一腳已經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氣了。
視線一點點地迷糊了起來,到最後連睜開都顯得那麼的喫力,身體也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體內的血液在靜靜流淌着,突然之間她覺得好睏好累,想要就這樣沉沉睡去,可是腦海裏最後一絲清明告訴她不可以,她還在掙扎,緊握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刺痛。
是誰爲什麼要幫自己,目的又是什麼呢是因爲子衿的計劃嗎想要拿自己來威脅子衿嗎是這樣嗎
利用最後一絲理智在腦海裏靜靜思考着。
不,只要自己撐住,不一會兒,子衿就會來了,自己不要做只會拖累子衿的累贅,不要。
她的身子猛顫了一下,這一猛顫使得她的身子一時之間重心不穩,直直往後倒去。
失重的感覺她體會到了,就在她已經做好了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心理準備時,有人拉住了她,是誰是子衿嗎
“嘭”她被重重地拉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裏,可是這個胸膛裏沒有她熟悉的椰香皂角的味道,他不是子衿,難道是蒙面人她想要掙脫出這個懷抱,卻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你你誰”說一句話都顯得那麼喫力,她甚至被自己那虛弱的聲音嚇到。
許久都沒有得來任何迴應,而她也如墜入了一個無盡的大黑洞般,還掙扎什麼你累了,你現在需要休息,就這樣睡去吧,黑洞裏有個聲音在喃聲對她說着話,她喫力想要爬起來,可是,就這樣,她沒有了一絲力氣,靜靜地趴在那,一動不動
由於剛纔莫茉的反抗又浪費了一些時間,所以蒙面人也不管那麼多了,把莫茉扛在肩上就走。
提着水杯趕回來的蕭子衿正撞見莫茉被人扛在肩上逃跑,他頓時寒氣從周身散發,箭步衝了上去。
“找死”
聽到這冰冷的話,那人轉過頭來看了蕭子衿一眼,然後放下莫茉在草地上,準備與蕭子衿大幹一場。
莫茉蒼白的面容下是柔軟的青草,她像只貓咪般蜷縮着,環抱着自己的雙膝,眉頭緊皺着,額角佈滿了細汗,彷彿是在做惡夢,再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冷汗淋漓地從後背淌下,背上的藍色格子襯衫浸溼了一大片。
蕭子衿將那人打倒在地,焦急地朝莫茉走來,“茉兒茉兒你怎樣”聽到蕭子衿的叫喊,她身子更加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蕭子衿轉頭朝着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大喊:“混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