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洛點點頭,從某種角度上去分析,帶她來的人,只能算是男的,還不能算是男人。
孫堅行卻沒有聽懂夏池洛的文字遊戲,一聽果然是個男人帶夏池洛進來的,孫堅行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你是女子,就該懂得自重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你是舅舅的女兒,該三思而後行。別爲了一點蠅頭小利,丟了你跟相府的臉面。”
孫堅行直覺帶夏池洛來武考場的人,該是個不怎麼上得了檯面之人。
要不然的話,夏池洛被帶出府,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孫堅行極看不起夏池洛,覺得夏池洛靠着美色,勾搭了個不三不四的男人,纔來到了武考場。
“聽你的話,你是看不上本皇子了本皇子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得丟人,上不了檯面。”
孫堅行話音剛落,一道童聲響起。
讓人肅然起敬的是,這道童聲裏,竟然有着一股讓人膽寒的冷意。
夏池洛笑了笑,果然是皇家出品,不同凡響。
就算十五皇子還只是一個幼童,說話做事,已然有皇家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周玄熙穿着一身紫色的四爪莽袍,偏暗的紫色,襯得周玄熙更加得玉雪可愛。
一雙靈動的眼睛,撲閃撲閃,紅潤的小嘴微嘟着。
只是,原本該清澈見底的雙眸裏,染上了怒意,多了一抹冰霜的寒氣。
周玄熙老氣橫生地眯了眯眼睛,看了孫堅行一眼,然後再樂呵呵地看向了夏池洛,邁着蘿蔔腿,跑向了夏池洛。
“夏姐姐,這哪兒的混球,在此放肆,也敢批評本皇子,看輕了本皇子。”
看到額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薄汗的周玄熙,夏池洛十分有奶孃的自覺,拿出了絹子,幫周玄熙擦汗。
“十五皇子莫要誤會,他算是臣女的表哥,邑洲的永靖侯。剛纔的話,應該是無心之失,他並不知你是十五皇子。”
夏池洛這話,說得就漂亮了,等於是在給孫堅行上眼藥啊。
因着不知周玄熙的身份,故而批判了周玄熙一頓。
要是知道帶夏池洛進武考場的人乃是十五皇子,身爲永靖侯的孫堅行就不敢批判周玄熙。
這不等於在說,孫堅行是一個仗勢欺人之輩
說穿了,孫堅行剛纔表現得那般正義凜然,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之輩。
“什麼永靖侯,不曾聽說過。”
周玄熙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表示不曾聽說過孫堅行這個小人物。
“不過看在夏姐姐的份兒上,本皇子這次便不再與他追究。皇家的人,豈是他能評判的,當真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周玄熙人雖小,可說出來的話,卻也夠狠。
“夏姐姐,在京中也敢這般肆意橫行之輩,夏姐姐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都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周玄熙靠近夏池洛,一雙大大、水亮的眼睛,眨巴眨巴。
“這猴大王,到了老虎面前,也敢裝腔做勢,也不怕被老虎一巴掌拍死了。這麼蠢的猴大王,夏姐姐可得離了遠些,不然就丟人了。”
剛纔孫堅行笑話夏池洛眼皮子淺,不知所謂,爲了些許小利,便忘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