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雲秋琴跟夏芙蓉知道,這次是去別莊禁足的,所以穿帶並沒有特別耀眼。
便連頭上的飾物,也挺簡單的。
要不然的話,就兩老婆子出手狠辣,指定把雲秋琴跟夏芙蓉頭上的髮飾都摘光了,才讓離開。
不過,就算是如此,雲秋琴跟夏芙蓉也已經夠丟臉的了。
當被兩老婆子完全搜完身之後,雲秋琴跟夏芙蓉的臉色完全黑鴉鴉的,用憤恨的目光看着兩個老婆子。
剛纔還在作威作福的兩老婆子,在接觸到雲秋琴跟夏芙蓉的目光後,皆縮了縮脖子。
但一想到,自己可是令了相爺的命的,憑什麼瞪她們啊。
於是,兩老婆子又硬着脖子,瞪了回去。
府上的這些奴才,慣來最會的把戲便是捧高踩低。
以前雲秋琴掌管着相府,所以人人都捧着雲秋琴。
如今,雲秋琴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掌握奴才生死的秋姨娘了,這些奴才,自然沒有再怕她的道理。
更別提,雲秋琴的兩個孩子,一個被奪了功名,永不能入仕途。
而另一個,竟然在相府宴會當天,鬧出如此醜事。
便是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絕對不會做出一女戰三男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
想來,院子裏的妓子,怕都沒有她們家的大小姐來得放蕩
這麼一來,可以說,雲秋琴這房人,基本上都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所以,哪個奴才還會把雲秋琴跟夏芙蓉放在眼裏。
自是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巴結一下二小姐。
要知道,現在管理相府的人,可是二小姐啊,且相爺十分寵信二小姐,所以現在二小姐纔是相府的天
“天色不早了,秋氏與大姐還是早早離去爲妙。若是被爹看到,你們倆還不曾離開,怕是爹會不高興。”
看到兩婆子手腳利落,把雲秋琴跟夏芙蓉都搜得比較徹底,夏池洛也不願意多做糾纏。
反正雲秋琴跟夏芙蓉剛纔已經很丟臉了。
“多謝二小姐的提醒”
雲秋琴對着夏池洛盈盈一拜,目光暗沉不已,陰雲密佈,翻騰得厲害。
看到雲秋琴臣服的樣子,夏池洛不但沒有半點報復後的快感,反而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遇到如此受辱之事,雲秋琴對着她都對面不改色,甚至向她拜禮。
這足矣說明,雲秋琴的心機,又更上一層樓。
夏池洛突然想到,把雲秋琴跟夏芙蓉單獨趕到別莊去,是不是給了雲秋琴一個單獨一對一教導夏芙蓉心機的機會
不過,事以至此,夏伯然也不在府裏,夏池洛想要改變什麼,也有些晚了。
夏池洛揮了揮衣袖,由着雲秋琴跟夏芙蓉離開。
不管她們去了別莊如何,她在相府裏,可也不是白待的。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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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夏芙蓉坐的馬車,無不花香薰心,軟墊靠座,錦緞柔軟,珠飾漂亮,香茗不斷。
如今她現在所坐的馬車,平日裏,便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一定肯坐。
破漏不算,夏芙蓉上馬車的時候,還被車門框上的倒刺兒給扎到了手。
手指上,頓時冒出了一顆血珠子。
進了馬車之後,夏芙蓉越發委屈了。
馬車裏,極爲悶熱,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也不知這馬車之前裝過什麼,有一股難聞得味道,薰得夏芙蓉想吐了。
加之在相府門口所受到的屈辱,夏芙蓉徹底崩潰了。
“噓”
雲秋琴知道夏芙蓉心裏難受,委屈,痛苦。
但現在不是夏芙蓉跟她訴苦的時候,誰知道這個車伕,是不是夏池洛派來的人。
要是在這個時候,再被夏池洛抓到什麼把柄,鬧出是非來,怕她們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夏芙蓉趴在雲秋琴的懷裏,聞着屬於雲秋琴的味道,這心裏的委屈才算是憋住了。
直到兩個時辰後,夏芙蓉坐馬車坐到屁股都疼了,纔算是到了相府的別莊。
夏伯然在京都城外擁有良千畝,皆租給附近的良民。
每年管事的來收田租,自然需要有打理事情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一般良民將田租米糧交上來之後,都會放在別莊裏,然後再由京都來人,把米糧運走,留的留,賣得賣。
所以,這個別莊,那是說好聽了。
說難聽了,就是相府的一個放糧倉庫。
因此,相府的主子,一般是絕對不會踏足這個別莊的。
既然主子都不會來的地方,當然就不會造得特別華麗。
哪怕房間挺多的,可每間房都比較簡陋,一個小院落裏,沒種什麼名貴的花種,皆是鄉間好養活的賤花。
如雞冠花、夜來香、牽牛花、鳳仙花、美人焦
有些花,已經過了花季,所以沒瞧見它們豔麗新芳的花朵,唯留殘枝。
這與“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的意境,大不相同。
後者玩兒得是鬱悶,文藝範兒,而前者,那是噹噹真真的花殘粉褪,空留諷刺了。
光是看到這院落的一草一木,都夠讓夏芙蓉受刺激的。
雲秋琴與夏芙蓉來到這沒什麼人住的別莊,當然不用盼有什麼婆子、丫鬟跟着伺候。
一切都需要雲秋琴跟夏芙蓉自己動手。
夏芙蓉看着給自己臨時收拾出來,灰撲撲的房間,再次哭倒在雲秋琴的懷裏。
“娘,女兒不甘心,明明是夏池洛那個小賤人,耍得毒計,害得女兒如此撂倒。爲何爹不懲罰夏池洛,反而讓女兒受委屈”
夏芙蓉絲毫不檢討,若不是她算計夏池洛在先,夏池洛怎麼能反利用她跟孫堅行的計劃,禍害了她呢。
在夏芙蓉的眼裏,她禍害夏池洛那是應該的。
夏池洛沒有乖乖被她禍害,那便是夏池洛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