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伯然可是準備把自己的嫡女,配給其中一人啊。
那麼另外一人,必然是仇視上夏伯然的。
作爲皇帝,其實很忌諱自己的兒子與朝臣結黨營私,這會讓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一種兒子欲奪自己江山的錯覺,使得皇帝忌憚於這個皇子。這個等於是爲這個皇子在皇帝的面前,添了堵。
太子跟七皇子皆只看到了相府的勢力,卻忘記了身爲一個帝王者的忌諱和看事情的視角。
要不是太子野心太大,皇帝放任不管,由着太子跟七皇子鬥。
要不然的話,大周國的天平會更平,太子的皇帝路走得也會更加平順一些。
所以,相爺的女兒,可以嫁給皇帝,唯獨不可以嫁給皇子,尤其是皇帝有爭議的皇子。
因爲如此一來,相爺此舉動,只會讓失敗的皇子記恨上相府。
同樣的,皇帝也會對相府有別樣的看法,覺得相府孝忠的人不再是他,而是他的兒子。
夏池洛嘆了一句,都說伴君如伴虎。
她乃相府嫡女,大將軍府的外孫女。
這兩重身份,雖然讓她變得高高在上。
可惜,權力與地位是一把雙刃劍,在傷了別人的時候,何曾沒有傷到自己。
夏池洛心裏很明白,就她這個身份,除了皇帝的兒子之外,其實其他人,都不太敢娶她的。
“爹,你要想清楚,你現在能嫁的女兒,最多隻有兩個。你是壓一邊,還是壓兩邊。或者是不壓。”
上輩子,她這個沒了孃的嫡女嫁給了步佔鋒,也算是太子這邊的人。
而夏芙蓉則先嫁給了七皇子。
畢竟那時的夏芙蓉,也佔了嫡女的名字,於太子和七皇子而言,夏伯然可以說做到了不偏不倚。
可正因如此,其實太子打從心眼裏是不喜歡夏伯然的。
好在最後,不但她成了夏伯然的正妻,便連夏芙蓉後來都成了步佔鋒的貴妾。
夏芙蓉一開始可是七皇子的正妃啊,後來卻去做了步佔鋒的貴妾。
這於七皇子而言,何嘗不是一種侮辱。
正因如此,太子登基之後,纔沒有怪罪於相府和夏伯然。
這輩子,這些事情已經不成立了。
所以夏伯然稍有差錯,那要毀的,可就是整個相府了。
“爹,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你當真準備兩邊討好,也要看對方接不接受。爹莫要爲了一時的貪念,就得罪了未來的儲君。”
這輩子,是太子上位還是七皇子登基,便連重生的她都說不清楚。
所以她爹是不是真的考慮好了,要拿整個相府來搏。
夏伯然原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想着以後無論哪位皇子上臺,相府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夏伯然卻忘了這些皇子,可並非他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和善。
他想兩頭討好,也要看對方願不願意讓他左右縫源啊。
夏伯然還以爲相府的榮華近在眼前,卻恍然發現,他被短淺的利益矇蔽了雙眼。
如果不是夏池洛提醒他。
夏伯然覺得,相府很有
由此,夏伯然不自覺地出一身冷汗,便是夏伯然的心也虛得厲害。
夏伯然出的那一身冷汗,甚至打溼了夏伯然的裏衣,夏伯然覺得,屋子裏似乎有陣陣鬼風吹過來,吹得他整個身子越發涼了,便連心火都被帶走了一絲。
“宛兒的確長大了,已經可以幫到爲父了。”
夏伯然到底是老奸巨猾,明明被夏池洛的話嚇個半死,面兒上卻依舊沉穩得厲害。
當然,如果夏池洛錯過了夏伯然因爲恐慌而變得閃爍不定的眸光。
指不定,她也被夏伯然的表現給騙了過去。
“沒什麼。”
夏池洛笑了笑。
“其實爹一直都極爲聰明,在朝中更是小心不已。”
夏池洛眼睛微垂,長而深密的睫毛,遮住了夏池洛眼裏的光彩。
“依着爹的性子,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纔是,想來是因爲最近府裏事情太多,爹太過勞累了。”
夏池洛知道,經過剛纔那番談話,夏伯然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所以,夏池洛向夏伯然行了一個禮之後,便離開了。
夏池洛離開之後,夏伯然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此淺顯的道理,便是閨中女子都能想得到。
爲什麼他這個堂堂的相爺,突然出現了思想上的死角,愣是沒有看到這個危機呢
夏伯然想了半天,愕然發現,這左右縫源的愚蠢之法,竟然是雲秋琴不知不覺當中影響他的
同樣都是婦人,可是,他的女兒比雲秋琴可出色多了。
夏伯然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慶幸自己養的女兒比雲展鵬養的好。
還是該悲劇,他娶的女人,卻是比不過雲展鵬的。
“小姐,這都入冬了,外出怎麼還穿如此單薄的衣裳”
抱琴看到夏池洛回來,有些緊張的唸叨。
現在剛入冬,倒沒有寒得特別過分。
所以抱琴還沒有把湯婆子拿出來,只是給夏池洛倒了一杯熱茶。
當抱琴觸到自家小姐有些發涼的小手時,不贊同地看向了石心。
石心對着抱琴抱歉一笑,表示這次的確是自己的不對。
明知天氣轉涼了,也該隨身幫小姐準備一件披風纔是。
“虧得我先回來,幫小姐泡好了茶。若是小姐受了凍,着了涼,看你怎麼辦。”
抱琴發現自家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跟石心鬥個嘴皮子,讓自家小姐樂一樂。
“抱琴,我有些頭疼,今天若是有人來尋我,全都不見。”
今天被夏伯然那麼一炸,夏池洛多少還是受點影響的。
她不願意嫁給太子,還有七皇子,不代表這些男人就不想娶她了。
如今的她,已經過了及笄禮,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
夏芙蓉與步佔鋒訂了親,所以,現在的她,倒找不到一個合理拒親的理由來了。
夏池洛雖然分析過,太子應該不會傻到直接向皇上求婚。
問題是,她想歸她想,太子這個人卻是不由她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