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雲秋琴背後的人不揪出來,夏池洛豈能安心要了雲秋琴的命。
夏池洛不但擔心,自己要了雲秋琴的命會壞了大事。
更擔心,雲秋琴背後的人,會乾脆直接利用雲秋琴的死,置她於死地,如此一來,倒顯得得不償失了。
夏伯然也算是精明瞭,雲秋琴背後有人,夏伯然甚至都沒有發現。
夏池洛已經肯定,雲秋琴背後的人,夏伯然定是不知道的。
若是那背後之人,與夏伯然有關,那人該更信任夏伯然纔是,夏伯然怎會不知曉,初雲郡主肚子裏有了娃兒。
如此一來,夏伯然一旦知曉了此事,寵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都來不及,又怎會除了那孩子。
尤其是雲秋琴在初雲郡主身邊安插眼線的事情,更是讓夏池洛驚疑不已。
這眼線都安插到韋爵爺府裏去了,那人都快有通天本事了。
若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初雲郡主怎會不知,自己的親信裏有奸細
正是因爲雲秋琴背後之人太厲害了。
所以夏池洛纔會考慮到,那人會不會借用雲秋琴的死做伐子對付自己。
爲此,夏池洛決定,一動不如一靜。
至少,不能由她先動。
由初雲郡主盯着雲秋琴,那麼她便可分神觀察雲秋琴把那背後之人揪出來。
雲秋琴在永靖侯府安插樁子,在夏池洛的眼裏,那只是小把戲。
老侯爺夫人對夏伯然的影響,但凡與夏伯然親一點的人,都曉得。
可是,雲秋琴在初雲郡主甚至是韋爵爺府安插眼線,那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夏池洛又想到,上輩子被周玄啓的人在大將軍府搜出的通敵判國證據。
原本,夏池洛就有懷疑,大將軍府裏也有了別人的樁子。
這些眼線、樁子加在一起。
不知怎麼的,夏池洛竟然不自覺全都按在了雲秋琴一個人的頭上。
這麼一想,夏池洛頓時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本以爲,上輩子大將軍府的滅亡,純粹是周玄啓的心理作祟。
怕大將軍府功高震主,威脅到周玄啓的江山。
現在想想,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大將軍府的滅亡,指不定還有云秋琴的什麼事情。
雲秋琴好歹也是從大將軍府裏出來的。
是她外祖父賜雲秋琴生命,給雲秋琴喫,給雲秋琴喝。
哪怕她外公沒有太過管雲秋琴的死活,但是也絕對沒有過雲秋琴。
若是如此,雲秋琴竟狠心到恨不得整個大將軍府去死。
那麼雲秋琴的險惡毒心,夏池洛便無話可說了。
但凡是威脅到大將軍府的,夏池洛通通都要拔除。
爲了自己與大將軍府的安全,雲秋琴背後之人,夏池洛是非揪出來不可。
這當中,自然少不得要讓初雲郡主甚至是爵爺府出力。
“你說的那個女人,指得是那個被貶成通房的雲秋琴”
提到雲秋琴,初雲郡主難免有嗤之以鼻的味道。
如果說,雲秋琴還是當初那個得寵的秋姨娘,那麼初雲郡主倒可能多看雲秋琴幾眼,畢竟雲秋琴之前的承寵,擺在那裏。
只可惜,現在的雲秋琴成了通房,一個比姨娘更低下的通房,一把年紀了,還只能被奴才們稱爲“姑娘”。
且因爲初雲郡主與夏伯然大婚,雲秋琴出來搗亂之後,夏伯然一直在給雲秋琴喂藥,直接想藥殘了雲秋琴。
如此一來,初雲郡主那是絲毫不把雲秋琴放在眼裏,因爲初雲郡主覺得,這樣的雲秋琴沒有絲毫的威脅。
要是夏池洛說陶姨娘的話,初雲郡主倒會認真幾分。
夏池洛搖搖頭:
“你太輕敵了。”
夏池洛幼嫩的小臉,表現出出衆的成熟,讓初雲郡主覺得一陣怪異。
因爲唯有她在面對自己的爹,也就是韋爵爺的時候,纔會產生這樣彆扭,卻又信服的心理。
“別忘了,是誰差點弄掉了你肚子裏的孩子。”
夏池洛提醒初雲郡主。
要是雲秋琴真沒有本事,豈會趕在所有人之前,知曉初雲郡主初有身孕。
更是趁着這件事情沒明朗化之前,想到毒計,要害掉初雲郡主肚子裏的那一塊血肉。
初雲郡主臉色一變,不吭聲了。
正如夏池洛所言。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此事與雲秋琴有關。
若不是夏池洛提醒,此時的她還如無頭蒼蠅一般,找不到線索呢。
夏池洛又不是一個無的放
“若是你再這般輕看雲秋琴,那麼我當真要懷疑,我能護得住它一次,可有那個運氣,護它出生甚至護它長大。”
夏池洛冷冷地看了初雲郡主一眼。
在初雲郡主的人生當中,或許唯有遇到她娘那一次,才嚐到了敗北的滋味。
正因如此,才使得初雲郡主生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雲秋琴一個小小的庶女,在初雲郡主的眼裏,的確是少了一點看頭。
夏池洛拿了小桌上的一顆梅子,放入口中:
“記住,會咬人的狗不叫。而云秋琴卻是一隻既會叫又會咬人的惡狗。”
別看雲秋琴現在落魄了,可是雲秋琴的能力卻是一點都不差。
初雲郡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兒,她自己會護。
這麼一想,初雲郡主收起了一些對雲秋琴輕視之心。
“在我初進門的這半個多月裏,爲何你一直不把此事告知於我”
初雲郡主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眼前這個小女孩。
明明比她年幼十幾歲,表現卻比她成熟十幾歲。
夏池洛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纔會有今天的這副心機。
不知怎麼的,夏池洛待初雲郡主的態度並不怎麼好,初雲郡主卻爲夏池洛今天的表現,而感到絲絲的心疼。
在她還是夏池洛這個年紀的進修,正在她爹的懷裏撒嬌耍橫。
哪需要這般滿副心機,深恐自己被算計了去。
初雲郡主身份高,出嫁後,又有於嬤嬤照看着。
單就初雲郡主的身份,初雲郡主出嫁後,那男人若是想要欺負初雲郡主,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是不是不怕死。
所以,在初雲郡主當姑娘的時候,韋爵爺護初雲郡主護得緊。
但凡哪個小妾對初雲郡主生起一絲不好的心思。
不管是被初雲郡主還是被韋爵爺給發現了,這些小妾都討不到好,下場必然悽慘,就沒有落網之魚。
所以初雲郡主所接觸的陰私,與夏池洛接觸得相差十萬八千里。
可以說,初雲郡主的一生在天,夏池洛的一生卻在地。
夏池洛淡然地笑了笑,爲自己跟初雲郡主倒了一杯茶。
“說了你便信了”
夏池洛跟初雲郡主提的乃是,初雲郡主之所以能嫁夏伯然,全靠夏池洛。大周國最受寵的郡主的婚姻,竟然靠一個小小的女子這話一出,有幾人能相信。
“若是在你初嫁相府,我告知你此事,你必會以爲我誇大了自己的能耐,不過是希望你承我的情,討了你的好,然後讓你以後更偏向於我,幫我對付那些庶子可是”
初雲郡主不語。
的確,要是她初入相府,夏池洛跟她說這番話,她必會輕看了夏池洛。
“更何況,讓你嫁進相府,便是希望你壓制住雲秋琴。”
說了良久,夏池洛有些口渴,甘甜的茶水飲入喉間,甚是滋潤。
“要壞了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我再說雲秋琴是個難纏的主兒,你會信”
一步錯,步步錯。
所以面對初雲郡主,夏池洛是急不得,燥不得。
真如初雲郡主所想的那般做,初雲郡主必會輕視雲秋琴到底。
那個時候,初雲郡主再被雲秋琴趕下臺,讓雲秋琴坐上相府主母的位置,她當真是愧對蒼生讓她重活一世的機會。
“你便是吃了雲秋琴的一次虧,都沒把雲秋琴放在眼裏。雲秋琴還未對你做什麼,我說雲秋琴是個狠的,你怕是要笑掉了大牙。”
雲秋琴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她有重生的機會,怎能知曉。
便連權傾朝野的相爺大人,夏伯然不也不曉得雲秋琴的真面目嗎
夏池洛這麼一分析下來,初雲郡主是完全信服了。
因爲夏池洛所假設的情況,初雲郡主一想,便知道,自己必做得出如此的事情來。
“雲秋琴當真這麼難對付,不如找個由頭,殺了她。”
初雲郡主心裏微煩,不想留雲秋琴的活口。
夏池洛搖頭:
“不可。”
“爲何”
初雲郡主皺着眉毛看夏池洛:
“你不捨”
雲秋琴是夏池洛的小姨,這一點,初雲郡主知道。
夏池洛冷笑不已:
“捨不得我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那你”
夏池洛眼裏的恨意讓初雲郡主驚住了。
在夏伯然的眼皮子底下,夏池洛是受了雲秋琴何等的罪,才能對雲秋琴如此恨之入骨
雲秋琴被夏伯然下藥一事,初雲郡主不相信夏池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