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郡主上前一步說,對雲秋琴與錦霞閣之間的關係,做了一個十分透明的分析,所說的話,比雲秋琴與錦霞閣的關係還要耐人尋味。
不過這句話,整間屋子裏,除了初雲郡主,誰都不適合說。
“賤婦”
夏伯然罵了一句,眸色更是迅速沉了下來,黑得不能看。
這事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便是雲秋琴不曾做出紅杏出牆的事情。
夏伯然這頭上的帽子,在別人的眼裏,等於已經是綠色的了。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出牆
雲秋琴此舉,當真是失德失貞,該被趕出相府去。
“相爺莫急,雖說這秋氏行爲不夠檢點,但是,這秋氏的所作所爲之謀圖,不簡單。”
初雲郡主提醒夏伯然,別忘了重點。
照理說,雲秋琴跟錦霞閣之間的關係,單單是顧客與賣家的關係。
可是,身無分文的雲秋琴離開相府,與錦霞閣的夥計“夜談”之後,就有了快活的銀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再加上夏莫靈與夏子琪的事情,錦霞閣與雲秋琴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爲何直到今日才說”
夏伯然當然知道
如果說,錦霞閣本就屬於雲秋琴的。
那麼就在夏伯然的縱容之下,雲秋琴利用錦霞閣,一路謀了夏子琪的性命與夏莫靈的名聲
這事錯在夏伯然,但是夏伯然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與錯誤。
既然他沒有錯。
那麼雲秋琴能做這麼多的壞事,當然錯在別人。
最錯的就是知情未報的鄭姨娘與趙姨娘。
趙姨娘含蓄一些,被夏伯然那麼一質問,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鄭姨娘則哭得傷心不已,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
“相爺道妾身們不想把事情告知相爺嗎妾身身份再不高,那也是二小姐的生母。二小姐遭了這樣的罪,除了二小姐之外,最痛苦的便是妾身了。”
當時,她恨不能直接殺了雲秋琴,爲自己的女兒出氣。
她怎麼可能會知情不報。
“二少爺雖然只能喚妾身一聲姨娘,可二少爺也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趙姨娘極爲聰明地接上了鄭姨娘的話。
“二小姐與二少爺發生這樣的事情,最恨的便是妾身與趙妹妹了。”
鄭姨娘拿出帕子,擦了眼淚,也擦了鼻涕,有些沒有形象了。
至少夏伯然有些嫌棄地別了別頭。
鄭姨娘並沒有錯過這一幕。
她傾心投愛的男子,竟然容不下她小小一個粗俗的動作啊。
對此,鄭姨娘心痛不已,
不過,沒關係,今天這次,她是故意的。
以前相府被雲秋琴掌着,就雲秋琴那小性子,鄭姨娘是怕雲秋琴在夏莫靈的婚事上動手腳,所以唯有爭寵。
只有爭得了相爺的寵,夏莫靈的婚事多少纔能有點保障。
如今的初雲郡主與雲秋琴作派完全不一樣,鄭姨娘的心態當然也跟着有所改變。
哪怕在相府裏,正經主母乃是初雲郡主。
可是,眼下的相府,絕對不是這種詭異的和諧。
所以,鄭姨娘果斷選擇抱上了夏池洛的大腿,而不是初雲郡主的。
好在,夏池洛又與初雲郡主這位小後孃交好。
鄭姨娘甚至觀察出來,初雲郡主甚爲在意夏池洛的話,初雲郡主與夏池洛之間的相處有些異於常人,初雲郡主更多聽夏池洛的話
如此一來,只要夏池洛願意幫忙說好話,那麼夏莫靈的婚事,便不是一件難事兒。
既是如此,鄭姨娘的所有心思便也算了了。
只要夏莫靈有個好親事,鄭姨娘其他什麼都不求。
對於鄭姨娘來說,夏伯然的寵便變得可有可無。
反正到時候給嫁妝,初雲郡主願意,夏莫靈也不會虧到哪裏去。
爲着夏莫靈的嫁妝,鄭姨娘必要對初雲郡主示好。
身爲後宅爭寵的資深姨娘,不能在相公的面前露出醜態,這一點,誰都曉得。
包括初雲郡主在內。
於嬤嬤笑了笑,覺得這個鄭姨娘倒是個識趣兒的。
便連初雲郡主都難得多看了鄭姨娘一眼,表示收了鄭姨娘的示好。
夏伯然那嫌棄的一瞥,鄭姨娘早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心上了。
感受到初雲郡主的態度的轉變,鄭姨娘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因爲以前證據不足,若是貿貿然提出此事,怕不但抓不到秋氏,反而打草驚蛇。”
鄭姨娘說話還算是比較
客氣的。
倒是平時不言不語的趙姨娘,在此時語出驚人:
“若是當時我們說出此事,相爺可會信我們”
趙姨娘擡起頭,直直地看着夏伯然,讓夏伯然有一絲狼狽。
便是到了後來,雲秋琴被夏伯然罰禁足於小佛堂。
最後,夏伯然還不是巴巴地跑去小佛堂,準備與雲秋琴共渡良宵
就算是因此夏伯然被毒蛇咬了一口,要不是夏池洛給上了眼藥。
怕只怕,明明受了教訓的夏伯然,還覺得雲秋琴美不可言。
所以,那個時候趙姨娘與鄭姨娘要說,雲秋琴想害夏莫靈跟夏子琪。
雲秋琴只要哭一哭,掉幾滴眼淚。
怕只怕,夏伯然只會怪責鄭姨娘與趙姨娘無中生有,鬧得雞犬不寧呢。
“那麼如此,你們算是證據齊全了嗎”
夏伯然冷諷道。
“爹,如今倒真的是有了人證與物證。”
夏池洛說了一句,今天她可是準備讓雲秋琴再也不法兒在相府裏翻身。
就算是國公太夫人當真回來了又如何。
就算國公太夫人都聽憑雲秋琴的話又如何。
這裏到底是相府,不是國公府。
有本事,國公太夫人也把雲秋琴給領回國公府,再給雲秋琴找個良婿。
夏池洛才說完,有一妖嬈之姿,出現在夏伯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