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夏池洛萬萬沒有想到,夏雨欣前後會說出如此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來。
夏池洛放下了茶杯,關於夏雨欣的話,她還是需要做一些澄清的。
“五妹妹可是確定,我有說過那樣的話”
夏池洛眸光一閃,好笑又微帶嘲諷地看着夏雨欣。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原話是夫妻之道,除了說以外,更要去做。”
夏池洛說的對象,肯定不是夏伯然跟陶惠心,而是夏伯然跟初雲郡主。
因爲夏池洛說的是夫妻之道,這個“做”的解釋,就比較多了。
至於那教宮規的老嬤嬤,一下子就聽懂了,夏池洛這個“做”到底是怎麼做的。
當然,不是說夏雨欣的說法有錯。
男人與女人之間,若是能在牀上琴瑟和鳴,配合完美。
老嬤嬤曉得,這比什麼都來得有用。
但是哪個女子想做禍國之水,自然不會提這個話題,提的更多的是,她對男子的付出。
比如天冷了添衣,男人身子弱了,熬些湯湯水水,從男人生活全面關心着他,愛護着他。
這纔是一般人嘴裏的“做”,非常字面的意思。
但是,夏雨欣那麼一提,那個“做”字,就完全變了味道。
“不就是同一個意思嗎,差那麼幾個字,二姐姐是不是太較真兒了。”
夏雨欣涼涼地白了夏池洛一眼。
就因爲聽了夏池洛的話,夏雨欣終於想起,以前陶惠心對她的教導。
可能陶惠心怕自己的孩子“晚熟”會喫虧,不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所以,在夏雨欣自己表現出要爭取,壓在幾位姐姐之上的勢頭之後。
陶惠心教了不少夏雨欣那些爭寵的手段。
要不然的話,小小年紀的夏雨欣,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心機。
明明面兒上,她跟夏池洛的關係不錯,又佔了夏池洛不少的便宜。
可就在夏池洛重生之處,愣是想用一碗滾燙的蔘湯,陷害夏池洛。
說起來,夏雨欣那會兒有如此表現,當真多虧了陶惠心的教導有方。
“意思可就差多了,五妹妹這話以後還是別說的好,相府丟不起這個人。”
夏池洛搖搖頭,很是不客氣地說道。
就夏雨欣剛纔提到的內容,那是窯姐兒纔會在青天白日裏都不忌諱提到的。
本來,老嬤嬤被初雲郡主請來,專門教導一個庶女。
老嬤嬤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就夏黎曦的身份,最多隻是一個妾,便是入宮當娘娘。
這起點的位置,估計不怎麼高。
後宮美人靈雲,爭鬥不斷,夏黎曦想要爬到頂端,那要何年馬月。
所以老嬤嬤並不覺得,夏黎曦會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不過,在看到了夏雨欣的情況之後,老嬤嬤覺得,自己教導的這位庶小姐,其實性子挺不錯的。
至少比那位五小姐聰明多了。
“二姐姐莫要理她,反正丟人也是丟她自己的,真不曉得,陶姨娘是怎麼教她的。”
夏莫靈無比鄙視地說着。
想到夏雨欣剛纔說的話,夏莫靈都忍不住想替夏雨欣臉紅。
“三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兒丟人了”
一提到“丟人”這個話題,夏雨欣忍不住了。
夏雨欣一刻都沒有忘記過,自己臉側的疤痕。
只不過,平日裏,夏雨欣把頭髮放下來,儘量做到忽視它。
今天夏莫靈一提到,夏雨欣完全就被刺激到了。
“你哪兒不丟人了。”
夏莫靈無比鄙視地看着夏雨欣。
她曉得,自己現在可能成了夏池洛手裏握着的一把槍。
可是她樂意,她樂意被二姐姐利用。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看夏雨欣不順眼了。
以前礙着夏雨欣受寵,她都不能擠兌夏雨欣。
如今借了二姐姐的勢,她不好好發泄一下以前憋悶着的情緒,她就傻透了。
“堂堂相府千金,竟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有本事你把剛纔的話說給爹聽,別光說給我們聽啊”
夏莫靈聲音微揚,但這個度好歹控制住了。
夏池洛同樣不喜歡夏雨欣,但是夏池洛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好了。
便是指罵着夏雨欣,夏池洛的聲音都是不急不燥,情緒聽似甚至沒有太大的起浮。
只不過,唯有聽到的人才知道,其實夏池洛對夏雨換的指責,還是挺犀利的。
有了夏池洛在身邊,夏莫靈也不自覺地學習如何收斂自己的情緒。
夏池洛就仿若變成了一塊大冰石,靜坐在一旁。
待在夏池洛身邊的夏莫靈,感受到夏池洛身上散發的陣陣沁涼。
之前還燥動的心,欲憤起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止住了。
今天她們可是要合夥氣夏雨欣,她先被氣着了,這叫什麼事兒。
“論嫉妒,爹跟陶惠心再好,那也是姨娘們之間的事情。就陶二小姐那名不正言不順的,跟爹在一起,有什麼好得意的。”
夏莫靈原本直呼陶惠心的姓名。
老嬤嬤聽了,不贊同地皺了皺眉毛。
夏池洛也看了夏莫靈一眼,夏莫靈馬上控制了自己的嘴皮子。
“你若把剛纔的話說給爹聽,看爹揍不揍你。”
夏雨欣是夏伯然出府與陶惠心約見的藉口,相府裏哪位主子不知道。
便連相府裏的奴才都隱隱感覺到,自家的相爺最近似乎不太對勁兒。
相爺這出府的頻率太高了,且次次都是陪五小姐。
五小姐真有那麼多的事情,非要相爺一個人陪嗎
跟以前那個以“江山社稷”爲重,如同工作狂一般的夏伯然,突然悠閒的跟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一樣,以弄女爲樂。
如此情況,自能不叫人懷疑。
這都太明面兒上的事情,大家只是不願意戳破那一層紙罷了。
不過,只要那一層紙還在,夏雨欣就沒有得瑟的機會
“之前你離開相府,非要跟陶二小姐去陶尚書儲,差點害得爹背上養不起女兒的罪名。”
夏莫靈一字一句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