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屋子裏明明沒有大夫,只有幾個粗現的穩婆,跟沒有經驗不懂事的小丫鬟。
便是如此,夏池洛硬生生將初雲郡主給保住了
果然,夏池洛這個女兒生來是克他來的
想到夏池洛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夏伯然就悔不能在夏池洛出生的時候,直接把這個逆女給掐死,溺斃在水裏。
如果早把夏池洛弄死了,今天他也不會被夏池洛給氣着了。
夏伯然暗咬牙,就算初雲郡主現在沒事,難保初雲郡主下一刻能不斷氣。
只是,在這個時候,整齊、振奮人心的腳步聲傳來。
那秩序井然的跑步聲,身上兵甲的磨擦聲,扎得夏伯然的耳朵難受極了。
有人來了
“賢婿,聽聞初雲要生了,是生了兒子還是女兒”
雖說有大夫給初雲郡主把了脈,說初雲郡主這一胎是個兒子。
但是韋爵爺對這個外孫的性別,沒有那麼苛求。
爲此,只要外孫的性別一天不確定,韋爵爺就不會外孫跟外孫女兒的亂喊。
韋爵爺朗氣的聲音,鼓動着夏伯然的耳膜。
夏伯然一個驚訝,陰光一閃,然後鎮定自若地看向了韋爵爺。
“岳父大人,你來了。”
夏伯然看向了韋爵爺,最重要的是韋爵爺身後的那一支兵隊
夏伯然目光一瞥,自然也就看到了兵隊旁邊站着的丁無道。
夏伯然發現自己的牙根是越來越磨,他直想把自己的牙齒乾脆磨平算了。
他的人竟然沒有把丁無道給攔下來
他真的輸給了自己的女兒
“伯然,你怎麼坐在這裏,初生的孩子還沒生下來”
韋爵爺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伯然問道。
這個時候,夏黎曦幫忙回答了。
因爲夏黎曦曉得,韋爵爺的人一殺到,那麼夏伯然也算是事敗了:
“回爵爺的話,剛剛娘已經生了,聽於嬤嬤說似乎是個弟弟呢。”
夏黎曦的聲音還帶着童真,軟軟糯糯的,聽着倒也舒服。
“是啊,我的外孫生下來了”
韋爵爺大喜,饒你夏伯然有千般的本事,還不是輸在自己的女兒手上。
“二小姐,是爵爺來是,是爵爺來了”
韋爵爺朗聲大笑的聲音,傳進了屋子裏。
抱着幼子的於嬤嬤頓時臉上一陣光采,目光明亮地看向了夏池洛。
夏池洛吁了一口氣,點點頭:
“韋爵爺來了,郡主夫人跟孩子都不會再出別的事情了。”
直到這一刻,初雲郡主才舒了一口氣,然後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爵爺,爵爺,郡主夫人生了,是個白胖胖的小公子,足有五斤六兩重呢。”
聽到了韋爵爺的聲音,於嬤嬤纔敢打開房門,把孩子往屋外抱。
這個孩子畢竟才八個多月出生。
能有五斤六兩,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虧得初雲郡主平日裏喫得好,否則的話,這孩子將會更加瘦小。
“是嗎,讓我瞧瞧,快讓我抱抱。”
自己的嫡子出世,第一個抱的人卻是輪不到夏伯然。
“外祖父的小孫孫,讓外祖父瞧瞧。”
韋爵爺從於嬤嬤的手裏接過了軟綿綿,幼嫩嫩就跟沒骨頭似的小嬰孩兒。
孩子紅通通的脾氣,皺巴巴的樣子並不好看。
但是看在親人的眼裏,卻是百般可愛。
“宛丫頭,辛苦你了。”
在於嬤嬤身後跟着出來的乃是一頭虛汗的夏池洛。
如果今天不是夏池洛派人去叫韋爵爺來,那麼他的一女一外孫,皆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韋爵爺對着夏伯然非常“友好”一笑,扯了扯自己的嘴皮子。
夏伯然,走着瞧。
若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周定天
“爵爺,屋子裏有一賊婆,竟想對郡主夫人下黑手。”
趁着這個機會,於嬤嬤趕緊告狀。
“若不是有二小姐相助,此時怕是”
於嬤嬤話沒說完,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十分明顯了。
於嬤嬤故意在此提到此事,一來,的確是告狀。
二來,也算是在韋爵爺的面前,爲夏池洛表功了。
三來,夏伯然都敢對初雲郡主動小心思了。
初雲郡主現在到底在坐月子,身子弱,不能心思重。
要是在這個時候,夏伯然把夏池洛拉過去,那麼初雲郡主就堪輿了。
所以,於嬤嬤這是再一次把夏池洛拉到了初雲郡主的身邊,讓夏池洛站隊,讓夏伯然恨上夏池洛。
於嬤嬤的小心思怎能逃過夏池洛的眼睛。
不過對此,夏池洛也無所謂。
她跟夏伯然之間對立的關係,其實已經是註定改不了了。
於嬤嬤願意作文章,隨她去。
“來人啊,還不將那賊婆拿下,我倒是想看看,這賊婆是向天借了膽,敢動我的女兒”
韋爵爺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了夏伯然。
夏伯然也突一變色:
“當真是狗膽包天,竟對我夫人下手,此事定要嚴查。”
查,儘管查,看你們能查出什麼花樣來。
“啊”
這個時候,屋子裏傳來一聲那賊婆的慘叫聲。
進屋抓拿賊婆的兩士兵鎮定地走了出來,回答道:
“爵爺,那賊婆嘴角流有黑血,該是吞毒死了。”
賊婆死了,其他穩婆跟丫鬟可是被賊婆的樣子給嚇到了。
“好快的動作。”
韋爵爺一聲冷笑,早不死晚不死,偏他來了再死。
以爲人死了,就可以死無對證
就算沒了證人,此事他認定了是誰人做的,根本就不需要證據。
“爵爺,雖說那賊婆死了,不過宛兒認爲,這屍體最好是看好了,而且這死得也太巧了一些。”
夏池洛自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
更重要的是,她見過那賊婆,不覺得那賊婆有大義赴死的決心。
夏池洛別有深意地看了裏屋一眼,向韋爵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