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大人已經應下了那手下的話,可是李大人依舊想着,儘可能地把責任往步佔鋒身上推。
“仔細好好想一想,在路上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是什麼時候,那些銀票被換的。”
李大人又深吸了一口氣,提了兩個問題。
李大人跟步佔鋒都沒有懷疑過,周玄啓給他們的這兩個箱子有什麼問題。
這一百萬兩可是事關周玄啓繼承大統的大事。
當了皇帝之後,周玄啓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何必爲了這一百萬兩的銀子。
不但爲難了自己的手下,還拿自己的大業來賭。
畢竟這一百萬兩的銀子,不是誰都有本事拿得出來的。
所以,銀票變白紙,這件事情絕對跟周玄啓沒有關係。
既然如此,他們當時拿到手的,的確是太子交給他們的一百萬兩銀票。
那麼說起來,這銀票是怎麼變成白紙的。
當李大人提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那就是此次他們外出“公幹”,也算是一個小祕密。
可是步佔鋒步大人的夫人突然殺了出來,甚至是指着太子的如夫人稱是步佔鋒的外室
因着這件事情,當時鬧得特別難堪。
也唯有那個時候,他們分過神
除此之外,這一路上,那兩個箱子便沒有離開過他們的眼間一下子。
不但其他人想到了,步佔鋒也想到了。
可想而知,步佔鋒的心裏都怒成什麼樣子了。
但是,步佔鋒的忍功的確了得。
他明明也已經猜出,一路上什麼時候最可能出意外,但是表面兒上,步佔鋒沒有一絲反應。
只要步佔鋒有一絲反應,就等於承認,這一百萬兩銀子那是因着他的關係才弄丟的。
可是,在步佔鋒的內心裏,早就把夏芙蓉那個蠢女人,凌遲了一百次。
不管步佔鋒有什麼反應,其他人都面面相覷,然後盯着步佔鋒看。
自然,這當中也包括了李大人。
“步大人,此事怕是與你及你那夫人有些關係。”
既然有了懷疑,李大人便不客氣地指出。
現在不單只是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情了,而是生死憂關的大事。
就算只跟一百萬兩有關係,李大人把自己的命賠上都補不了這洞。
“李大人慎言,此事怎會與本官及本官的夫人有關。”
哪怕步佔鋒的心裏,恨不得弄死夏芙蓉,不過,口頭上,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一句的。
“步大人是聰明人,一路上,唯有尊夫人找上如夫鬧一場的時候,出過一些意外。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有機會碰到這箱子,想來,那箱子必是那個時候被調的包。”
現在想想,這兩箱子裏裝的可是一百萬兩的銀票啊。
太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用不怎麼結實、單薄的普通箱子裝如此鉅款。
只是這兩隻箱子跟太子準備的那兩箱子實在是太相近了,他都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且,一路上,他在意的是箱子還在不在,而不是箱子還是不是以前的那一個。
“既便是如此,那與我跟夫人,有什麼關係”
關於李大人說的這些話,步佔鋒不否認,因爲無從否認。
而且步佔鋒這個時候否認的話,只會讓他顯得掩耳盜鈴。
“李大人可別忘記了,把箱子運輸出來的任務,太子可是交給你的。而我的責任,本就是從大門離開,隨後與你們匯合。”
步佔鋒話裏的意思很明確。
如果箱子真是那個時候丟的,那麼這件事情就跟他步佔鋒沒有關係,自然也跟他夫人沒有關係。
明明那個時候,箱子只是李大人的責任。
那個時候箱子丟的,想當然,這個責任得由李大人承擔起來。
“可若不是你夫人引起的那番吵鬧,我又怎麼會讓箱子離了我的眼睛。”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箱子裏的百萬兩銀就是那個時候丟的。
“李大人,別忘了太子的吩咐。你的責任就是看守住箱子至於其他的事情,與你何干”
步佔鋒不客氣地提醒道。
“但若不是你夫人惹瞭如夫人,我需要去保護如夫人嗎”
李大人急了,因爲他也算是看出,步佔鋒準備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步佔鋒的說詞,讓他大感不妙,甚至覺得理兒似乎站到了步佔鋒那一邊。
李大人可沒有忘記,步佔鋒不但是武榜眼,更是文榜眼。
若是比起口才來,他怕是敵不過步佔鋒的。
“李大人,當真是好笑”
步佔鋒冷瞪了李大人一眼:
“誰纔是你的主子,是太子你只需聽從太子的吩咐便是,再者說,孰輕孰重,難道這一點你都分不清楚嗎”
步佔鋒根本就不怕李大人。
打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起,步佔鋒已經想好了後招。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的責任,絕對推不到他的頭上來。
“是如夫人重要,還是太子的頭等大事重要且,在李大人的眼裏,太子的千秋大業,莫比不過一個如夫人難不成,太子在李大人的眼裏,是如此一個貪戀美色,而不顧大業的好色之輩”
步佔鋒的每一個問題,都壓得李大人喘不過氣來。
步佔鋒的每一個問題都鋒利無比,尖銳刺人。
前面還只是形容,在李大人的眼裏,這如夫人似乎是重過太子。
可後面的話,直接形容李大人覺得太子是個不務正業,非良主之輩了。
要真如此,李大人投孝太子,當真就耐人尋味了。
“步大人,就算你不願意承擔責任,怎麼可以如此污衊於我”
論口才,李大人認輸了。
因着步佔鋒尖銳的問題,李大人的一張臉都氣成了關公。
兩個頂頭上司吵了起來,場面火爆啊。
至於底下的那些人,看到這個場面,除了白着一張臉,禁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
就連之前那個還能說得上話的人,都閉了口,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