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夜店屈辱的日子 >第448章 哥們你多保重
    爬出地下室後,我邊往車子跑去邊給李友川打電話,結果電話依舊沒打通不說,車子也不見了。這可真他麼的

    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我細細琢磨着,然後又想到了陳相芝。

    萬幸,陳相芝的電話接通了。

    “姐,你知不知道連玉春在哪”

    “不知道,怎麼,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我”

    兩殺,顯然不是一個意思,不過我現在根本沒心思聽她打趣撩葷。

    又追問她連玉春的地址,她這才承諾幫我打聽下,稍後給我電話。

    這一個稍後,就稍後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也有多次打電話詢問她,始終是正在通話中。這一刻,我真是感覺到全世界都在阻止我,阻止我找到劉通。甚至連走到道路打車,也連個出租車都找不到

    最終我攔下了一輛進城送菜的貨車,還遞給他二百塊錢,他這才把我送往城裏。

    路上,司機問我手中拎着的那一堆叮叮噹噹的東西是什麼,我沒好奇的告訴他是金條,他哈哈大笑,說我真幽默。

    我幽默你一臉

    路上又是堵車又是被交警查證件的,足足一個多小時後纔回到了城裏。

    二話沒說,恰好藏玉就在附近住,我直接把他的車子給要了過來,然後在車裏焦急的輪番撥打着李友川和陳相芝的電話。當然,我也有給劉通打電話,但他也很直接,電話關機了。

    終於,在我不知道抽了第幾根菸之後,陳相芝的電話接通了,她跟我解釋剛纔爲什麼打不進去電話,但我懶得搭理她,我只想知道連玉春在哪。

    但她卻告訴我說,還沒來得及問,剛纔談業務了。

    “那你倒是問啊”

    我直接對着電話吼了一句,直把路旁經過的小兩口給嚇了一跳。

    “你他麼有病吧”

    我正一肚子氣沒地撒呢,下車對着他就是一通暴打。

    他女朋友哭喊着上來要阻止我,我直接伸手指向她,“你他麼最好站那老老實實的,再敢動半步,我連你也打”

    然後,小兩口就一個站在原地捂着嘴顫顫巍巍的看着,而另一個則倒在地上哎呦呦的直叫喚。

    當我氣也出了差不多的時候,李友川打電話來了過來,聲音中斥滿睡意。

    “昨晚手機沒電自己關機了,怎麼了”

    我懶得搭理他那破手機有電沒電,我現在只關心劉通。

    當我對他詢問起劉通的事情後,他滿是詫異,“不是你讓他用你手機問我要連玉春的地址和槍的麼”

    真他麼的,劉通還真去幹了

    沒有過多的廢話,我直接開車去接上了李友川,然後跟他一同往連玉春所在的地方趕去。

    他沒在旁處,他就在黑寡婦陳相芝的特種動物養殖場,離當前位置三百多裏地,而且盡是交通擁擠的省道,沒有高速公路。

    這一通窮兇極惡的來回穿插猛踩油門,終於在兩個多小時後趕到了特種動物養殖場,而這時候,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了周圍警燈閃爍,拉起了警戒線。

    當我還沒把車開到近前的時候,周圍負責治安的民警就把我的車子給攔下了,阻止我們前進。

    我儘量平復下心思,然後熄火下車,遞給他一支菸,幫他點上。

    “警察同志,那裏面怎麼了”

    “哦,也沒

    什麼,有個外省市的殺人犯流竄到了咱們這裏,現在持槍劫持了一名人質,正在跟咱們對峙。”

    我的心裏頓時涼透了氣,又敷衍着跟警察聊了幾句,我就坐回了車裏。

    李友川拿胳膊肘搗了我幾下,然後指向了對面廢棄水泥廠的那根大高煙囪上。

    我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個黑影,而且那黑影的上部還有亮片在反光。

    “狙擊手,別想太多了,今天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那兄弟。”

    我趴在了方向盤上,全身上下頓時斥滿無力感。

    儘管我很不願意承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李友川所說是真的。那麼多的警察,而劉通殺人犯的身份也曝光了,他想跑要麼神仙來救,要麼有軍隊來強攻,否則根本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那一刻,我沒有哀傷他生命的即將逝去,只是回憶着我們在一起喫燒烤喝啤酒時的日子,那是我剛剛起步的時候,那會兒的我還沒有這麼壓抑,而他也只是在默默地喜歡着黃蓉,誰也沒有什麼壓力,無憂無慮的,真的很好。

    只是,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黃幫主死在了庸醫手上,劉通也即將把命交代在這裏,曾經對於帝王洗浴中心的印象,就只留下了我自己。

    “砰”

    “砰砰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寧靜的天空,隨即就是連番的槍響,甚至於在那一刻,我都看清了水泥廠大煙囪上的那位狙擊手,槍身震動。

    “兄弟我先走了,哥們你多保重。”

    我耳邊聽到了劉通的聲音,我問道身旁的李友川,我說,“老李,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我兄弟在跟我說話沒”

    他說他沒有,他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傷心。

    “可是我明明聽到了啊,我兄弟跟我說呢,他說他先走了,他讓我多保重。你他麼怎麼就沒聽到呢,啊”

    我都不知道我眼淚什麼時候下來的,反正我就覺得劉通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遠到我再也看見他,再也聽不清楚他的聲音

    後來經過李友川的打探,他告訴我說,劉通走了,連玉春也死了。

    這是迄今爲止我最不費心思殺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我都還沒來得及怎麼對付他呢,他就已經死了。這活不可謂不漂亮,因爲確確實實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實際上又確實是因我而死。

    只是這漂亮的活兒我不稀罕,因爲它帶走了我的兄弟,是我兄弟用命換來的。

    我想要去收屍,但是李友川攔住了我,屍體需要被警方帶走,只有他們的程序批審完畢,劉通才能被我給接走。

    這天中午回去,李友川陪我喝了很多,直接從中午給喝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喝到了深夜。我也不知道我具體喝了多少,反正醉了就吐,吐完再喝,喝完再吐,往復的循環着。

    不過縱然在醉夢中,我也依然清楚記得李友川說的那句話,他說劉通是個好兄弟,可惜了。

    是可惜了,可是我誰也不怨,也沒法怨,這活兒是陳相芝逼我乾的不假,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有劉通這個人在地下室偷聽。幹活的槍和連玉春的位置確實是李友川所提供的不假,可他也確實不知道是劉通打暈我自己去幹的。

    這天晚上,我醉的一塌糊塗,但我模模糊糊的記得,陳相芝好像給我打過電話,具體說的什麼,我就不記得了,甚至我也不記得我說了些什麼。

    從酒前到醉後,我唯一能記得且始終記得,而又非常想去忘記卻記憶愈加清晰的一句話,就是在槍聲響起後耳邊幽幽飄來的那一句

    兄弟我先走了,哥們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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