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兩枚胸針,秦雪都沒有要,她謝絕了韓京的贈予。
韓京看起來有些生氣,因而連離別的話都沒說,直接就把兩枚胸針塞進了米月的手包裏。
“老闆,我覺得好像因爲我一時的惡意,害你失去了心儀的拍品,我是不是要向你道歉啊”
秦雪點點頭,“算你還是個有良心的員工,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不過看在這兩張支票的情分上,這件事情就算了,下不爲例啊”
邊說着,秦雪邊把兩張支票塞給了我。
我沒客氣,直接給塞進了口袋裏。
她本來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況且我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即便我沒有搞那隻京巴兒,她那很難順心,那隻京巴兒看到她加價的東西肯定會猛上,所以最終的結果依然會是如此。
接下來的拍賣氣氛越發熱烈,不過秦雪看上去興趣缺缺。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拍賣進行到了一半,主持人宣佈休息一個小時,類似這樣的並非專業的拍賣活動,畢竟要照顧到臺下的這些頗有身份的來賓,還有很多女士,中場休息也是必須的,譬如去蹲一蹲。
“我們走吧”秦雪忽然輕輕碰了我一下,“我覺得沒什麼意思。”
老闆發話了,我當然得照辦。
秦雪和身邊認識的幾個熟識的朋友打了招呼告辭,然後我們離開了宴會廳。
剛走出來,門口就有一個穿着一身灰色西裝的人迎了過來,他手裏拿着兩個盒子。
“秦小姐,請稍等。我是韓京先生的司機,他讓我留下,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您。”
秦雪拒絕,那那人面色顯得很難堪,最終甚至都快要跪下了。
用他的話說,如果秦雪不收的話,他那兩隻送不出胸針的手,就要被砍掉了。
秦雪皺緊了眉頭,最終才無奈的點頭應下,掃了我一眼,“你幫我拿着吧”
那個司機將東西送到我手裏,立刻心情如飛般的走掉了。
我跟秦雪明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我還是故意的調笑道她,“秦總,你猜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當我調笑完擡頭時,卻發現秦雪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就朝着汽車走去。
看起來,她心情似乎很不爽的樣子,這讓我感覺到莫名其妙。
酒店的泊車小弟把那輛奧迪a8l開到了門口,秦雪一言不發上了車,等我把汽車開出了酒店大門後,問了她一句,“秦總,是送你回家麼”
“不”秦雪語氣依然帶着一絲不爽,“開上繞城公路,隨便你怎麼開”
說着,她徑自打開了車窗。
夜晚的冷風立刻吹進了車裏,秦雪的頭髮被揚起飄舞。
我從後視鏡裏打量她,她一臉冷漠,臉龐對着車窗外,注視着路邊閃過的一座座建築物。城市夜晚的霓虹燈閃爍,此刻雖然仍爲盛夏,但畢竟她穿着晚禮服已然單薄,且又是在深夜的繞城高速公路上。
“你還是把窗戶關起來吧,你下午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再吹冷風,會感冒的。”
秦雪臉色不易察覺的一紅,但是隨即眼神裏有一絲憤然,“不要你管我”
我是真的懵壁了,完全不知道在哪一點得罪的她,要知道,剛纔還談笑風生呢
不過看着秦雪身上淡薄的晚禮服,無袖加上低胸的款式,雖然看上去更能體現女人的魅力,可是這樣的穿戴,在這種夜晚的疾風吹拂之下
出於擔心她的身體,我還是再次說道:“秦總,你”
“秦總秦總秦總,你就不會喊我別的嗎”秦雪忽然惱了,聲嘶力竭的對我大吼大叫,“你就只會喊我秦總你和米月聊得那麼開心,一口一個米月,叫得多親切難道我是
我語塞,雖然覺得這個女人忽然發的這通火很沒來由,不過我卻也聽出來了裏面的那一股酸意。
我想了想,正要開口,秦雪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她的一雙眸子在倒視鏡裏盯着我,用一種幽幽的語氣道:“陳鋒,我問你,你和米月是不是很熟”
“也不算是太熟,今晚之前,我只見過她兩次。”
“那我問你,晚上在酒店裏面拍賣開始之前,米月去洗手間那半個小時,你是不是偷偷跑去去和她見面了”
秦雪忽然冷不丁的拋出這麼一句。
我怔住了,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呵,難道我是傻瓜她離開之後,你看了一下手機就出去了,然後你們又是一先一後回來了,你們兩個人的表情又那麼不自然”
我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你這麼說,好像你在喫醋一樣啊而且,就說的我們好像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出去打了一炮似的,這可不合適。別說我沒開那一炮,即便真的開了那一炮,也和你沒多大關係不是嗎畢竟我只是你的助手。”
“你混蛋”
我正看着車呢,一記手包就砸在了我腦門上,尤其是手包正面還是貼鑽的那種,砸起來特別疼。
時速80公里的車子在繞城高速公路上來回晃動宛若泥鰍,而秦雪卻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我讓她住手,她卻非得讓我先道歉。
我去,我就是撩你一撩而已,沒想到竟然還真生氣了
非常無奈的,我連忙改口向她道歉。
“雪啊,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她,我做夢時滿腦子裏都是你,去個廁所尿泡尿扶一扶的時候都想着能不能貼近你的嬌軀,你”
“臭流氓,烏龜王八蛋”
噼裏啪啦的又是好一通手包,我連連告饒,她這才停手。
我襙屎,老子光輝的沖天刺毛髮型都給砸沒了
車內沉默了片刻,然後我就從後視鏡內看到了秦雪抱着肩膀哭泣。那柔嫩的香肩,時不時的輕微顫抖兩下,從側面看去,眼角有淚痕劃過。
她哭了
仔細想了想,我大概想明白了,雖然具體爲什麼哭不知道,但相信肯定跟我無關。
隨即,我從儲物盒裏拿出紙巾,然後反手遞向了她。
她一把打掉了紙巾,根本沒接。
既然不接,那就繼續哭吧,哭着哭着就舒服了,總不能讓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卻像是個老爺們兒一樣強忍着悲傷去歡笑
汽車駛離了繞城高速公路,然後駛向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沉默了許久的秦雪,突然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咱們回市區吧。”
我應了一聲,又聽見秦雪在身後低聲說了一句,“陳鋒,以後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就像是剛纔一樣。”
剛纔
我仔細想了想,記起來了,我剛纔似乎喊了她一聲,雪。
“好啊,雪總”
“你滾蛋”
秦雪雖然仍在罵,但看起來心情顯然好多了。
我懂她的心思,也懂她對我的心意,不過我暫時還不想靠她太近。
所謂喫一塹長一智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當初就是靠羽婷太近,結果就被羽向前狼狽的逼逃了這麼多地方。雖然秦雪的背後背影我還沒弄清楚,但估計也相差不多吧,再來一個秦向前在屁-股後面拿刀子追我,我可受不了
當然,關鍵是,我還沒想以替補隊員的方式上陣開插。
輸給一個沒見過面的傢伙,而且是以影子的方式輸的,老子丟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