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看起來很有哲理性的問題,但第一印象肯定是廣告,一位明星說道:“你是我的優樂美呀”
優尼瑪
我就想知道,她想把我看成生命中的誰,或者往白了說,她拿我當誰了,那個人是誰,我憑啥就得做他的影子
她不說話,她顯然聽懂了我的問題,所以她選擇沉默。
我儘量很小心的組織着語言,“秦雪,我想我或許可以試着去理解你的想法,我長得很像你從前認識的某個人,那個人在你心裏可能有一種很特殊的地位,但是他消失了,你再也沒找到。然後直至你看見了我,就對我另眼相看。”
“說實話,我很感激你,可是,我覺得我真不想去別人的影子,不管那人是名優秀的軍人也好,是個卓越的男人也罷,我就是我,說是不一樣的煙火有些太矯情,但我確實就是我,我不想成爲別人的代替品。我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感情上的錯覺,我們應該有清晰的分辨能力,你說呢”
我擡頭,用希冀加鼓勵的眼神望着她,結果卻發現她的眼淚一點點的滑落,直至滴落在了牀上。
她在哭
兩行清淚在她臉上無聲無息的流淌,原本她的眼睛就有些紅腫,此刻眼神更是充滿了哀怨,臉上寫滿了傷心。她一個字都沒吭,就這麼無聲的流淚,靜靜的,彷彿一尊雕像一般。
她那嬌媚動人的臉龐,加上悽婉的眼神,一下就好似一把錐子,狠狠的從我內心的某一塊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紮了下去,而且是狠狠的
我並不是那種一見女人哭就會手足無措的菜鳥,可是看見一個美麗的驚人的女子,站在我面前,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我,臉上寫着無言的傷心,我還真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這種時候,我很難保持內心的鎮定。
手忙腳亂的我從茶几上抽出紙巾來遞給秦雪,她卻不伸手來接,依然站着流淚。我只能走到她身邊,拿着紙巾親手給她輕輕擦拭臉頰上的淚水。
這一擦,可就壞了
眼淚彷彿一下全部涌了出來,剛纔還只是無聲的流淚,現在卻已經變成了小聲的啜泣了,最後則感覺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
我身上的衣服被她拉過去擦臉蛋,秦雪最後整個人都在我的懷裏了。我不敢動,張開手,卻不知道往哪裏放,如同我無處安放的慌亂,如同她無處安放的哀傷。
“陳鋒,你是不是認爲我錯了你是不是認爲我把你當成別人的替身了”
秦雪終於哭到了一定時候,擡起頭來,看着我。
美人香腮帶淚,猶如梨花帶雨,眉宇之間蹙着無限深情和憂鬱。
她退後了半步,仰視着我,她的眼神朦朧,目光閃爍。
“我是個女人。”
秦雪終於開口,因爲哭過的原因,她的嗓音有些沙啞,還帶着一點鼻音。
“而且我不年輕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過三十歲,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聆聽。
秦雪靠在牆壁上,抱着雙臂,臉上的表情很柔弱,有種讓人忍不住心疼呵護的感覺。
“陳鋒,你知道一個過三十歲的女人,心裏是什麼感覺嗎”
我很坦然的承認,“不知道。”
“很艱難。”
秦雪的小嘴裏吐出這這麼三個字來,隨即她的眼神落在天花板上,她彷彿還輕輕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裏卻沒有半點愉悅。
“我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隻有我自己每天晚上給自己卸妝的時候才知道,我眼角又多了一點魚尾紋,儘管我給自己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是我這樣的女人,還能留住幾年青春”
“晚上的時候,我坐在這裏,就覺得全身冰涼,那種涼,是從心底裏透出來的,是從骨子裏出來的,我會拼命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把電視機,音響,全部都打開,開一個晚上,每個房間,然後我就坐在沙上等”
她忽然苦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低聲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等什麼。”
“陳鋒,我已經過三十歲了,留給我的青春已經很少很少了。或許不用多久,不,應該是說現在,現在我走在路上,有的小女孩已經會喊我阿姨,而不是喊我姐姐。”
“可是我有的時候想想,我三十歲了,卻還是一個人,沒有人疼我。沒有人會陪我,沒有人來鬥我開心,哄我睡覺,半夜我做噩夢醒來的時候,身邊連一個讓我安靜下來的懷抱都沒有,你知道嗎”
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眶裏閃動着淚水。
“常常晚上我做噩夢之後,就抱着被子坐到天亮”
我已經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了,如果一個女人,她肯在你面前展露出她所有的軟弱和無助,那麼你還能說什麼
“你的確長得很像一個人,一個我認識的人。”
秦雪嘆了口氣,眼睛裏滑過一絲奇異的目光。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你長得很像他,就連性格都很像,一樣的倔強。剛強,不肯低頭,有些硬脾氣。但是你餓眼神裏,偶爾留露出來的,卻是很溫柔的目光,這點也和他很像,很像。”
“第一次見你,我就有些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還記得那天下午,我讓你來我家裏幫我做的那些事情麼”
我點點頭,“記得。”
秦雪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羞澀和愧疚,“那天,我原本是想了一個晚上,才決定帶你回來的,我原本有一個計劃,或者說做出了一個讓我自己都覺得羞愧的決定。”
“什麼”
秦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紅暈,顫聲道:“我打算勾引你。”
“啊”
我有點懵壁,我甚至都不明白,她怎麼會打算勾引我,因爲我是個影子嗎
秦雪滿臉羞愧,腦袋幾乎垂到飽滿的胸口,她用很細的聲音道:“我是不是很無恥很不要臉的女人”
當她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角又流下淚珠。
“我也覺得自己很下賤,我想了一個晚上,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我只想能的到一次溫暖一點的懷抱,有一個人能在我身邊細細的呵護我,對我好一點,哪怕只有一次,我就夠了,真的足夠了”
她伸出手來,輕輕捧住我的臉,吐氣如蘭。
“而且你長得太像他了,太像了秦雪我心裏忍不住就在想,哪怕只能在你懷裏待一會,就一小會兒,我也很滿足了對不起陳鋒,對不起,我知道我的想法很骯髒,很卑鄙,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不想每天晚上醒來之後,都是坐到天亮”
儘管我想說些什麼,我也覺得我該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這個女人唉